“皇上,哀家自知從前做錯了許多,可是哀家之所以那麼做,可都是爲了皇上,如今哀家已經老了,只求一個……安然的晚年……”
太后老淚縱橫,說的悲悲慼慼。恐怕是忍誰聽了,都會忍不住的生出悲憫之情。
景傲聽着,根本就不可能無動於衷。這世間,就算是再冰冷的人,也不可能對自己母親如此的央求都不爲所動。
是的,他是一個帝王,可是他也是一個兒子。
縱然他知道,這太后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可是養育之恩,他是不能忘的。
或許,自己也不過是母后的一顆棋子,可是自己,卻是母后唯一付出了感情的棋子,不是嗎?
景傲想到了這裡,脣邊不由冷冷的泛起了一抹苦澀的笑意。
他始終都沒有走上前去,可是太后依然可以確定,景傲他,已經動了惻隱之心,而自己,這一次也必然會倖免於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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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儀殿裡,蘇錦溪正在跟幾個孩子一起用着晚膳,歡喜在一邊伺候着,心中卻是十分的擔憂,因爲現在外面所傳的話,可是很不好聽的。輿論更是一邊倒的指責娘娘不孝,對太后沒有盡到該盡的義務。
可是娘娘,卻是絲毫都不在意的樣子。
用完了晚膳,蘇錦溪便打算提問孩子們今天所學到的東西,可是這邊的書纔剛剛拿了起來,外面一聲“皇上駕到”就讓她不得不中斷了。
邊上站着的驕陽不由吐了一口氣,此刻的心中,倒是十分的感謝父皇的到來。
而已經懂事的玉陽卻不是如此的想,因爲外面所傳的事情,她也聽說了,想來父皇他此來,不會是那麼的簡單。
不知道,他會不會也跟外面的那些人一樣,責怪母后不孝呢?
而且皇祖母她是真的受了傷,而且還聽說,傷的不輕。
玉陽雖小,可是心事卻重,隱隱的感覺,今天晚上父皇跟母后,必然是要吵架的。
還在想着,蘇錦溪便看向了玉陽道:“你帶着弟弟妹妹去西偏殿裡複習一下今天所學的內容,等你們父皇走後,母后可還是要提問的。”
說着,蘇錦溪便站了,而驕陽,則是在心裡祈禱着,求父皇今天千萬可不要走了!
就這樣,三個孩子去了西偏殿,而蘇錦溪,則是去了前面,迎接皇上的到來。
她知道景傲是爲何而來,所以,她也做好了準備。
而對於太后,她是絕對不會讓步的。
蘇錦溪看着景傲進來殿裡,便帶着一衆人微微的福了福身子道:“臣妾參見皇上!”
景傲看着她對自己的行禮,總是不像其他人那般的拘謹,對自己的態度,也總是這般的疏離。
他的心中雖沉悶,可是有些事情,他覺得,還是有必要跟她說一下的。可是他還未走去她的身邊,她就已經直起了身子,不給他任何肢體接觸的機會。
防範的樣子,在他們之間,豎起了一道厚厚的牆。
景傲看着她,心中顫顫,可臉上還是露出了一抹差強人意的微笑,看着她道:“你……可還好?”
景傲似是不知道該如何提起,便努力的在心裡組織着語言,可是話到了嘴邊,卻還是說不出來。
可是蘇錦溪卻是知道他要說什麼,便笑了笑道:“臣妾很好,倒是皇上,該說的話給藏了起來,是要臣妾先開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