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不解的追着自家的娘娘問着,蘇錦溪卻是不曾理會,因爲她此刻的腦子裡只裝着一件事情。
就是那滿屋子的傘,還有那晚景傲手裡拿着的畫卷。
那傘是很美,可是很明顯,這樣的美一定會是一個女子所愛所爲,還有那被他急匆匆收起的畫卷,怎麼想,他的反應都不對。
蘇錦溪想着,走着,不一會兒,便來到了這扶桑殿,慢慢的走上了臺階,看着門前那快要熄滅的火把,對着安陵道:“將裡面的瞪都點燃。”
她的眼睛一動也不動的看着那扶桑殿,雙手握着裙襬,鬆鬆緊緊,緊緊鬆鬆,卻是莫名的緊張。
自己這是怎麼了?
不就是一副畫嗎?或許他是怕自己會煩,所以便收起了畫卷,爲何自己會如此在意?
可是他一個人來這裡又是爲了什麼?
還有那些傘很美,很明顯是女人用的,他在這裡放那麼多傘是爲了什麼?
僅僅是因爲自己喜歡?還是……
他的聲音彷彿迴盪在耳邊,一句故人,讓她的心更加的凌亂。
還在想着,裡面就已經是燈火通明。
兩個宮女從裡面出來,然後站在了門的兩側,而安陵則扶着蘇錦溪進去,然後關上了門。
看着地上的傘,安陵的眼中有些詫異,這說明,之前的她,也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也並不知道這些傘的來歷。
蘇錦溪看了她一眼,帶着些許的無助跟失望,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
她再次鬆開了安陵扶着自己的手,然後走過了一把把油傘中間,來到了那書架子的旁邊。
看着上面一摞摞的畫卷,她深吸了一口氣。
可是剛剛要伸出手時,卻又突然頓住了。
因爲她不知道這樣真的好嗎?
而且若是自己誤會了景傲,這是否就說明了自己對他的感情不夠信任不夠真摯?
她笨拙的想着,又將手給收了回來,準備轉身卻又無法說服自己,唯有看着書架發着愣,一次次的鼓起勇氣,然後在一次次的泄氣。
不知何時,安陵也跟了過來,站在她的身後,小心翼翼的問道:“娘娘,是要找東西嗎?”
蘇錦溪並未回頭去看安陵,而是稍稍的一頓,雙手便握了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中閃爍着水光,將顫動的手慢慢的擡了起來。
她閉上了眼睛,回憶着那天他將畫卷放在了哪個位置,並準確無誤的將手放到了那畫卷上。
直到整個手都握住了那畫桶,她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一鼓作氣,將畫桶取下並轉身打開,然後,從裡面取出了畫卷。
是這幅畫,沒有錯。
她清楚的記得,這幅畫被他放在架子上的第二格,一摞畫桶的最最上面。
安陵不解的看着她,只是自家娘娘今日的樣子,着實不太對勁了些。
蘇錦溪卻是沒有在意任何人的異樣眼光,而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屏住了呼吸,將這幅畫卷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展開了。
就這樣,一個動人的少女,毫不避諱的出現在了她的眼前,雖是宮女的打扮,卻是無法掩蓋的風華絕世。
這畫上的每一筆,都是如此的細膩,她的神韻,她的姿態,還有她脖子上的那一顆痔,都是如此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