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的園子裡,上官霖德並沒有離開,而是盤旋在小道上,時不時的朝着偏殿的門看去,似是在等待着誰。
好大一會兒的功夫,一抹白色的身影,才緩緩的從殿裡走了出來。
眼看着越來越近,霖德臉上便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直接就跑了過去,將她的去路攔住。
“韓太傅!”
霖德突然出現在那沈月白的面前,對着她恭敬一拜,十分的有禮。
沈月白看着他卻是一頓,突然想起剛剛來的時候,他分明已經走了啊?
“你怎麼沒走?”沈月白看着上官霖德問道。
上官霖德也是連忙就直起了身子,臉上的笑卻是讓人看着很不舒服。
因爲這笑容,真的好像是被人畫好了印在他的臉上似得,雖然笑的明朗,卻不自然,連帶着,她都覺得不自在了,周身都跟着緊繃了起來。
“哦,我是特意在這裡等你的。”霖德毫不客氣的說着來意。
“等我?”沈月白看着他的眼神有些不明所以。
霖德嗯了一聲,點頭道:“我想要跟你學醫!”
霖德的語氣裡透着一股少年該有的衝勁兒與熱情。
他本就是個醫癡,雖然有機會來太醫院是因爲能夠幫到父親,可是天資聰穎的他,如今也在太醫院裡學到了不少的本領,以至於,他都覺得,在太醫院裡,他已經學不到什麼。因爲整日裡,都是些女人的病,很少遇到什麼疑難雜症。
倒是這沈月白,醫術精湛的令人歎爲觀止,幾度令人亮瞎了眼睛,若是錯過,恐怕終身都不能再遇見這麼醫術高明的大夫了。
“跟我學醫?”沈月白好笑着道:“你可是太醫!”
她毫不客氣的提醒,語氣裡帶着幾分若有似無的嘲諷味道。
是的,她的確是看不起宮裡的太醫們,一個個自稱醫術高明,可是手段卻往往都比醫術要高明的多。
她不喜歡玩弄權術的人玷污了師父傳給她的醫術,所以,她也不打算教這上官霖德,哪怕,他是皇后的弟弟。
“你若是想要與我做朋友,很歡迎,可是想要學醫術,那就抱歉了,祖傳獨門的,不外傳!”
沈月白直截了當的拒絕,然後繞過了他就朝着園子那邊走去。
因爲被不留餘地的拒絕了,上官霖德稍稍有些回不過神來。
要說他自從進入到太醫院起,還真沒有說受到過如此的冷遇。
不服,當真的不服!
他立刻轉了身,看着沈月白已經遠去的背影,快步就追了上去,跟在她的身側道:“你若是不肯教我,我便天天跟着你!”
沈月白聽着他這幼稚的話很是嫌棄的撇了她一眼道:“宮裡面養的閒人可真是多!”
她的語氣跟她的表情還有話都一樣的不客氣,雖然霖德聽着有些氣憤,可是爲了學到她的醫術,還是忍了下來。
“醫者本就有義務提高自己的醫術,太醫也是一樣的,因爲只有這樣纔對得起聖上栽培,所以我這樣求你,不算是閒,也更加不算是浪費時間!”
霖德得意洋洋的說着,心想她這下沒話說了吧?
可是纔剛話落,沈月白就突然止住了腳步,臉上表情越發的不耐煩了,抿了抿脣,轉身看着霖德,不客氣的說道:“錯!你就是在浪費時間!因爲我是絕對不會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