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溪朝着蓉夫人點了下頭,那蓉夫人便起了身,然後低着頭,等待着殿上的人問話。
“蓉夫人,朕問你,這瓶玉容露,你可認得?”景傲問着,拿起了那個瓶子,好能讓蓉夫人看的清楚。
蓉夫人緩緩擡頭,只一眼,便明白了所有,心中也是讚了一個妙字。
可是她這邊剛要開口,太后那邊就搶先的警告:“你可要謹慎的說,別說錯了一個字!”
太后這話表面上是警告她不要扯謊,其實則是在提醒她,不要站錯了隊。
是的,雖然她已經選擇靠向皇后,可是這隊,她到目前爲止,還沒有站定。
蓉夫人朝着太后微微一笑,點了下頭,然後面相景傲:“回皇上,這瓶玉容露,臣妾記得,是太后壽辰前的一日早訓,徐美人親自獻給皇后的,當着所有姐妹們的面。說是有很多珍貴的藥材,還能美顏去疤。”
當着所有姐妹的面,那也就是當着所有宮妃的面。
剛剛茹妃也只是說不記得,卻沒有否決。那就是說,卻有此事。
而茹妃,也在此刻,明明白白的告訴了所有人,皇后這條船,她是上定了。
蘇錦溪看着蓉夫人,微微揚了笑嘴角,眼中泛出了感激之意,繼而擡眸看向了皇上,問道:“皇上,您,可都明白了嗎?”
景傲頓住,若有所思了看向了皇后,她竟然,這麼簡單明瞭的問自己?
一邊的太后卻是哼了一聲:“明白什麼?這件事情,還有得查呢!”
若是不能定了這上官錦溪的罪,她是萬萬都不會罷休的!
蘇錦溪卻是淡然一笑,問道:“這麼明白,您還是沒明白?”
小小的女子,這話裡卻是充滿了挑釁與張狂。
什麼叫這麼明白,您還沒明白?
是暗指他們揣着明白故意裝糊塗嗎?
蘇錦溪卻是不急不緩的微微一笑,說道:“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無論您怎麼查,這黑白都是無法顛倒的。”
黑白無法顛倒?這皇后是瘋了嗎?難道這麼多年的後宮鬥爭她都是白經歷了?
盡然還相信黑白分明之說?到底還是年輕,不懂世間的黑暗。
太后冷笑着說:“是黑是白,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是這證據說了算。”
太后所指的證據,是徐美人口中的話,也是這一窩的鴿子。
“是,證據,也是一部分,可是人心,卻是最重要的,您今日若是冤枉了我,冤枉了我們上官家,失的,只會是人心。”
蘇錦溪知道,上官沐澤之所以位居丞相,很大一部分還是因爲他早些年的功績,而那些功績,早已深深的埋在了百姓的心裡,從根兒裡認爲,他是一個好官,一個想民之所想的好官。
而她現在之所以要說這句話,就是在提醒景傲,不要愚孝,也不要失了人心。
太后聽着她的話,馬上就頓住了,繼而看向了一邊的景傲,他此刻緊蹙的眉頭已然舒展,而且那眼中,竟然還帶着笑意?
景傲看着皇后,嘴角微微的上揚說道:“朕自會還你公道!”
定案,景傲這清清淡淡的一句話,卻已經將今天所有的事情定了案?
不依,絕對不能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