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溪對着鏡子,在心裡一次次的反問自己,雖然答案已經瞭然,是個大寫的不字,可是眼下,她卻還是要極力的忍着。
不多久的功夫,安陵就爲她又梳了一個相對輕便的髮髻,簡單的幾個髮簪點綴,不浮誇,也不失禮,最重要的是頭上輕便了不少,也沒有了那種壓迫感。
昭月也幫着她找了一件淡紫色的衣裙,待她梳好了頭髮幫她換上。
不多久,她便收拾好了,喝了些茶,又吃了些點心,這才帶着他們,朝着那未央宮走去。
她本意不想帶着太多的人,可是安陵說是皇上宣召,所以必須要有儀仗相隨才能彰顯皇恩,否則就是不敬。
無奈,只能依照了規矩坐着轎攆,帶着一大串的人朝着未央宮趕去。
當她上路的時候已近黃昏,天邊的太陽落了大半,只見她微微斜靠在一邊,顯然經過了一天的折騰已經是很累了。
就在她要眯眼歇息的時候,轎攆突然停住了,以爲到了的她馬上就睜開了眼,卻是停在了半道上?
再一看,攔在前面的是一個小公公,手裡還拿着一個盒子。
蘇錦溪看着,不由疑惑,可是安陵卻認得這個小公公,他就是未央殿裡三寶手下的。
只見她拿着錦盒朝着蘇錦溪一拜道:“娘娘,這是皇上讓奴才等在這裡要交給娘娘的。”
皇上要交給自己的東西?
那大可以等着她去了未央宮再拿出來,爲何要在這裡,還專門派了一個小太監等着?
蘇錦溪看了一眼昭月,昭月便馬上低着頭接過了皇上的特殊賞賜。
之所以說特殊,是因爲沒有走正規的程序,而且娘娘也不用專門謝恩。
昭月將盒子遞給了轎攆上的蘇錦溪,還不忘笑道:“娘娘,您看皇上多看中您!”
蘇錦溪卻是沒有理會她,如此的看重,她是真的覺不出什麼好處。
只見她將那錦盒打開,裡面竟是一個髮簪,而這個髮簪,看着也是極爲的眼熟。
一擡眼,那公公已然離去,而蘇錦溪卻有些茫然,將那髮簪從盒子裡拿了出來,昭月一看便認出道:“娘娘,這不是咱們在宮外的時候看中的那個髮簪嗎?”
當時蘇錦溪覺得那髮簪精緻,可是卻不合乎宮中規制,而且又是個仿品,有違她的身份,就算是買來了也不能帶,最後還是放下,讓它等待有緣之人。
只是當時只有自己跟昭月兩個人,他又是如何知道這個髮簪的呢?
再掂一掂這手中的分量,好像重了一些,仔細看着,竟是也有少許的不同。
而這不同並非樣子的不同,而是材質的不同。
蘇錦溪這才明白,這並非是在宮外面看中的那支,而是,一個全新的髮簪。
上面的玉石都是選用極好的玉料,光澤更甚,看起來更是耀眼。
他竟是爲了自己,費了如此大的功夫?
眉心蹙起,並非是感動,卻是帶着很多的疑慮。
疑慮他是不是一直都有眼線在自己身邊,疑慮他爲何一進宮門就給自己如此隆重的恩寵,疑慮他的前朝,是不是要有什麼變動了?
想着回去上官府並未見到其父上官沐澤,也沒有收到任何的風聲,應該是沒有事情的。
可是這深宮是個什麼地方她很清楚,所以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將髮簪放回到了盒子裡,伸手遞給了昭月,緩緩說道:“好了,快走吧!天就要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