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昌王世子沒有想到白芊雪竟然會當着如此多龍潯百姓的面這樣折他的面子,雖然話是這麼說,可是他們從廖金來到龍潯,就算是皇室子弟也要讓他們三分,這個女子究竟是什麼人物,竟然膽敢張揚至此。
但是,盛昌王世子生氣歸生氣,卻也不能在龍潯的地界上欺負龍潯子民,只能壓下心中的一股火,臉上有些一陣青一陣白。
“我不過是又不懂之處向姑娘請教一番,何至於扯出姑娘這麼多的話來,您這般說倒似乎是牴觸我們異域之人,這樣似乎不利於邦交和諧吧。”
白芊雪見盛昌王世子搬出邦交來說話,心中不屑一笑,果然還是個孩子。
雖然兩國交好,彼此之間的確應該互相尊重,可是根本原因還是因爲有共同利益。在政治領域上,今天的朋友可能會變成明日的敵人,兩國邦交可不是因爲一個人幾句話,就能夠輕易破壞的。
“您說的是邦交嗎?我絲毫不認爲這有什麼涉及到邦交和不和諧的問題。關於邦交的問題應該是兩國皇帝討論的問題,難道因爲我的幾句話就能夠影響邦交嗎?雖然你的身份看起來的確是很尊貴,但看你的年紀應該也不會是廖金的皇帝吧。而且就算你是皇帝,沒有龍袍加身,百官開道,來到龍潯也頂多算是微服私訪,既然是微服私訪,那我在皇帝微服私訪時候說的話,連皇帝都要計較的話,那廖金的皇帝可就有些小氣了。對了,都說你們廖金民風豁達,爲人豪爽,如今我倒不知道,屬不屬實了。”白芊雪向兩邊攤了攤手一臉疑惑無知的樣子說道。
盛昌王世子顯然也沒有意料到,一介女子也敢妄論國家大事,可是偏生白芊雪說的話雖然聽着像是狡辯,卻不得不否認句句在理,他雖然自小就知道遇事應善忍,但畢竟也是貴族出身,從小可是少有人如此頂撞他,不禁也有些吃不住了。
“你……”盛昌王世子面上終於不再掛着笑意,滿是怒容的盯着白芊雪。
“好了,說來說去,不過是想讓我和令妹過幾招而已,你又何必如此大動肝火呢?小小年紀,脾氣太大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小丫頭,接招。”白芊雪見好就收,邪魅一笑,隨後對着一直在觀望的盛昌王郡主喊了一聲。
盛昌王郡主見白芊雪終於接受了她的挑戰,心中高興,立刻就進入了戰備狀態,還沒等從馬上跳下來,就被人攔腰抱住,按在了馬背上。
盛昌王郡主心裡一驚,拼盡全力掙脫,反手一掌向白芊雪打了過去,但顯然兩個人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白芊雪順勢握住了盛昌王郡主的手腕,又一次將她制住。
“這兒的人本來就多,可沒有那麼大場子讓咱們比武,一個馬背的位置就夠了。”白芊雪看着在自己手中拼命掙扎的小姑娘,惡趣味一笑,輕聲說道。
盛昌王郡主在馬背上掙扎半天未果,委屈的回過頭看着白芊雪。
“你耍賴,你剛喊完我就跳上馬背了,我都沒有準備的時間,這不公平。”盛昌王郡主委屈的說道。
白芊雪似乎有不同的理解,輕笑一聲。
“丫頭,今天也算是我告訴你個一道理,這世界上有句話叫做兵不厭詐,比武的目標只是贏而已,所以搶佔先機算不得耍賴,因爲我並沒有用什麼下三濫的手段。如果這是戰場上,你只有這個警惕性,怕是早就生死難料了。”白芊雪鎖住盛昌王郡主的雙手,低聲說道。
盛昌王郡主聽着白芊雪的話,微微一愣,之後似乎陷入沉思,過了一陣子看着白芊雪眼中竟然帶了幾分崇拜。
盛昌王世子在一旁看得也是目瞪口呆,自己妹妹的武功雖然不是頂尖的,但怎麼說也不會一兩招就被人治的沒有還手之力,這,這個姑娘究竟是什麼人?她的武功又究竟到了什麼程度。
衆人呆愣驚怔之際,突然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
“好了,燁兒,尤佳,你們別太放肆了。”
隨着男音的響起,奢華馬車的車簾也緩緩被撩開,白芊雪微微偏頭,正好能將裡面的人看得清楚。
馬車之中果不其然坐着一對中年男女,很明顯應該就是盛昌王爺和盛昌王妃。
白芊雪和今日來的多數少女不同,她們大多是衝着這個盛昌王世子來的,而白芊雪若說真是對着盛昌王爺一家有所好奇,也是對盛昌王爺和王妃感興趣。
畢竟,盛昌王妃可是當年安樂王求而不得的女人,而盛昌王爺能夠在安樂王手中抱得美人歸也可以說是個厲害角色,自然白芊雪也好奇安樂王的情敵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不過,真的看到盛昌王爺的真容,不得不說,盛昌王爺贏得美人心也不是沒有理由的。首先,盛昌王爺的相貌的確是很具廖金風格的俊美,而且眉宇之間透着一股霸氣,頗有帝王之風,可想而知盛昌王爺是具有非常強烈男性荷爾蒙的男子。
這樣來看,盛昌王爺和安樂王雖然都是少有的美男子但性格上應該是天差地別。安樂王以溫潤儒雅著稱,但盛昌王爺卻帶着一股子狂妄的氣質。
如今人已近中年,白芊雪尚能夠在一瞥之中看到那隱藏的狂妄感覺,更可況是當年青春年少意氣風發的時代。
白芊雪打量完了盛昌王爺,便轉移視線看了看坐在盛昌王爺身邊的那位盛昌王妃,雖然紗巾蒙面,但光看身材風姿,應該也不失爲一位大美人,只是白芊雪在盛昌王妃眼中絲毫感覺不到對龍潯的陌生感,甚至,白芊雪望着盛昌王妃心中隱隱生出一種親切之感,着實令人費解。
在白芊雪看着盛昌王爺和王妃的時候,盛昌王爺也在饒有興趣的觀察着白芊雪,雖然他一直坐在馬車裡但是對於外界的情況也是知道的清楚明白。
從白芊雪抱着孩子從天而降的一瞬間,盛昌王爺就能夠感覺到來人沒有殺氣,但是聽着腳步和呼吸應該是很擅長輕功的練武之人,所以盛昌王爺理所當然的覺得應該是爲習武多年的中年男子。
可是白芊雪落地的一瞬間,他透過車簾看到是個小丫頭,也是暗暗吃了一驚。
龍潯是禮儀之邦,女子習武的本就是少之又少,而且能夠達到這樣的成就,一定是自小就開始練武的。
抱着對白芊雪實力的好奇心態,在盛昌王世子挑釁的時候,盛昌王爺纔沒有多加阻止。一來,尤佳的功夫是盛昌王爺親授,自然心裡有數,雖然資質不是很好,但這麼多年對付龍潯的姑娘應該是差不多的。二來,初到龍潯,孩子們張揚一點兒也沒必要多加管束,雖然廖金比起龍潯地域狹小,但是近年來戰鬥力也提升的極快。比起龍潯,倒也沒什麼需要怕的。
可是年輕人本該心高氣傲,但是面前這小丫頭,卻對於尤佳的挑戰無心迎戰,甚至竟然能把一向伶牙俐齒古靈精怪的自己這個小兒子給說的啞口無言,可見口才厲害。
本想是靠着尤佳和她之間的比試,將之前丟掉的面子找回來,卻沒想到才幾招之內就然將尤佳治的毫無還手之力,若是自己再不出口制止,那丟臉的可就是廖金國了。
沒想到面前的丫頭長着一張傾城之姿,又有這等高強武藝,當真算是這人間的一位奇人了。
“這位姑娘,犬子們初到龍潯不懂規矩,還請姑娘海涵。”盛昌王爺看着白芊雪輕輕一笑,低聲說道。
白芊雪看了看盛昌王爺,也笑了起來,人家都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再加上這個世子和郡主看起來也的確是比自己年紀小,若是再揪着不放,未免顯得自己有些小氣了。
白芊雪這樣想着,鬆開了扣着尤佳的手,一個翻身從馬上跳了下來。
“王爺客氣了。”白芊雪對着盛昌王爺行了個禮,正式說道。
就這個陣仗誰都能夠知道面前的人是盛昌王爺,對待世子和郡主不用太過講究是因爲畢竟是同齡人,可是盛昌王爺德高望重是龍潯貴客,而且年長自己許多,既然見了正面,自然是沒有不行禮的道理。
只不過,自己只是行個禮節而已,那個盛昌王妃的目光一直探究又善感的落在自己身上是怎麼回事兒。
“這位姑娘的武功很是不錯,據本王所知,龍潯的女子大多修習琴棋書畫,刺繡女紅,練習武功的可謂是鳳毛麟角,還請姑娘莫怪本王失禮,可否告知本王姑娘的名諱。”盛昌王爺顯然沒有注意到王妃的神情,只是對於白芊雪有着太多的好奇,淡笑着問道。
白芊雪正思忖着該如何應對,沒想到盛昌王郡主也下了馬跑到了白芊雪身邊,滿臉興致沖沖的樣子。
“這位姐姐,我叫鄂爾斯尤佳,譯成你們龍潯的字,叫做百里尤佳。你的武功好厲害,你叫什麼名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