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思聽到小玲的話,愣了下,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眼角眉梢流露出些許悲傷。
她低低地應了一聲。
“是前不久和你上熱搜的陸也旭嗎?”
小玲小心翼翼地問,問完又急忙解釋,“思思,我相信你根本不會像他們說的那樣。”
楚思思知道小玲是怕自己誤會,對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我當然知道你不會相信,不過,不是他。”
“不是陸也旭?”
楚思思點點頭,思緒又像是飄去了很遠的地方。
“是一個根本不可能會和我在一起的人。”
小玲看出來她的難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思思,如果沒可能就不如早早放手,都說長痛不如短痛,越早抽身,就能越少痛苦一些。”
楚思思沒有說話,只是幾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那時,小玲還不明白楚思思的無奈,愛情裡的問題,哪有感同身受這回事,雖然旁觀者清,但是隻有你親身去經歷了才能真正明白其中的糾結複雜。
楚思思很快又陷入了沉睡,半夢半醒中,林秀蘭的電話打了過來。
“楚思思,你昨晚怎麼中途就跑掉了,知不知道你這樣不辭而別讓人多擔心。”
聽着林秀蘭假惺惺的責怪,楚思思覺得就像有隻蒼蠅在她耳邊嗡嗡作響一樣。
她怎麼能不明白林秀蘭的那點心思,肯定是看到了昨天秦尋爲了另一個女人跟她競爭後,以爲秦尋有了新歡徹底把她拋棄了,所以就想專門來奚落她一番。
既然她想看笑話,就如她所願好了。
“那還真是要多謝繼母的關心了,昨天我看到秦尋跟另一個女人親親我我的實在是太傷心了所以就跑了,您不就是想聽這個嗎?我現在還傷心着呢,所以就不跟您多說了,我要接着哭去了。”
楚思思連珠炮一般迅速說完,語調輕快哪裡有一絲被拋棄該有的難過,明顯就是在敷衍她。
林秀蘭聽着電話裡傳來的忙音,憤憤地對坐在一旁的楚海天抱怨:“老公你也聽到了,她這是什麼態度!楚思思簡直越來越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
“可能也是因爲她昨天沒有拍到她母親的作品,所以心情不好吧,你也體諒着她點。”
林秀蘭可不幹,“老公你怎麼現在還在幫着她說話,昨晚你也親眼看到了秦尋是怎麼爲了另外一個女人面不改色地跟她作對的,我看啊,她就是被秦尋玩膩了然後就拋棄了。”
楚海天當然看到了,只是他自己不想承認罷了。
之前他一直抱着希望,認爲能憑着討好楚思思搭上秦尋這條大船,可是沒想到這纔多久的功夫,楚思思就被秦尋捨棄了。
這讓楚海天怎麼能甘心,就好像有一個天大的機會擺在他的面前,可是眨眼間就像泡沫一樣破碎了。
林秀蘭看出了楚海天對楚思思重新又嫌棄起來,心裡一喜,繼續說道:“所以啊老公,那楚思思昨晚敢把價錢加到四千萬,你也不想想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哪來的那麼多錢,還不是上次搶走了那塊地得來的,而這些本來都該是我們的,既然現在她已經失去了秦尋這個靠山,那我們也不必再忌諱什麼了,一定要讓她把錢都給吐出來。”
楚海天不置可否,但心裡已經明顯有了傾斜。
楚思思在小玲家躺了一天後,在小玲的監督下幾碗藥灌下去總算是退了燒。
“你病還沒好呢,又要幹嘛去。”
楚思思一邊披上外套一邊回答:“有一個朋友住院了,我去接他。”
小玲擔心地勸她不要去了,“你自己走路都晃呢,就別去了,要不,我替你去吧。”
“沒事的。”
小玲還想再說,楚思思已經關門離開了。
她到醫院的時候池昂已經換下了病號服,他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開衫,長腿交疊,正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在翻看着一本書。
病房中安靜到了極點,偶爾只有他翻動書頁的聲音,楚思思站在門口竟然有些躊躇,不忍心打破這份靜謐。
池昂聽到了她壓抑的咳嗽聲,擡頭看過來。
楚思思不好意思地放下手,帶着濃重的鼻音說:“不好意思啊,打擾到你了吧。”
池昂看着她臉色蒼白,腳步虛浮,關切地問:“你這是生病了?”
“前些天淋了場雨,所以有些小感冒。”
她這個樣子可不止是“小感冒”,池昂走過來擡起手就搭上她的額頭,他的手涼冰冰的,和秦尋的溫熱迥然不同。
楚思思下意識地往後躲了一下,避開了。
她尷尬地笑着,試圖緩和一下氣氛,“真的沒有什麼大事啦,我的身體我很清楚,再過個兩三天很快就好了。”
然而她說完,又忍不住悶聲咳嗽起來。
池昂嘆了口氣,“思思,你大概是忘記我的本職工作是什麼了。感冒拖久了,可是會容易轉成肺炎的。”
楚思思這纔想起來,自己似乎,在一個醫生面前撒謊了。
“等我一下。”
池昂把她按到了病牀上坐下然後走了出去。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他的手中多了一杯溫水和一袋子的藥。
楚思思哀嚎一聲,可憐巴巴地說:“我這兩天已經吃了很多了,真的不想再吃了。”
池昂受傷動作不停,很快就從中拿出了幾個膠囊和藥片,然後和溫水一起遞給她,“吃了很多了感冒還這麼嚴重,肯定沒有看醫生吧。”
楚思思不再和這位專業人士抗爭,乖乖地把哭得要命的藥片含淚吞了下去。
“你病得這麼厲害,就不要來接我了,我一個大男人又不會出什麼事,再不行也還有肖遠呢。”
池昂接過杯子溫聲說。
“可是我已經答應你了啊,而且我放心不下。”
池昂放杯子的動作頓時停了一下,就聽楚思思繼續說:“你爲我受了這麼重的傷,我這點小感冒算什麼啊,肖遠那個傢伙那麼不靠譜我纔不敢指望他呢。”
池昂的眼神變幻不定,像是微微嘆了一口氣,又像是沒有。
“真是個傻丫頭。”他略有無奈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