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楚思思在接到許如風的電話時,就知道他必定是爲了打探顧念安的消息才找上了她。
她答應過顧念安,要替她保守秘密,不能告訴許如風,所以在開車過來的路上就已經打定了主意,只當自己也不知道顧念安的去向,輕描淡寫地把許如風敷衍過去就行了。
可當看到許如風那焦急倉皇的一刻,楚思思卻感覺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
從許如風的眼裡,她能看到他有多無助,她幾乎不用想就能知道,許如風必定什麼法子都用過了,就是無法聯繫上顧念安,纔想到了她這個最後的希望。
可是同情歸同情,對好閨蜜做過的承諾是不能不算數的,看着許如風滿眼期待的眼神,楚思思對他緩緩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她不在家裡嗎?”
許如風聽到楚思思的回答,徹底消沉了下來,目光也瞬間暗淡了,搖着頭道:“我去找過她,她不在家裡,打電話給她也不接,我在她家門口等了整整三天,也沒等到她回來。我還以爲她是去找你了,跟你住在一起。”
楚思思看着他無精打采的樣子,不由安慰他,“既然這樣,你就別找了,我猜念安一定是想自己一個人冷靜下來靜一靜,你就讓她自己一個人靜下來好好想想,等她想通了,或許她會主動來找你也說不定。”
說實話,楚思思也不知道顧念安心裡究竟怎麼打算的,她還真沒把握顧念安和許如風最後會不會在一起。
可是此刻看着對面精神不振的許如風,他也只能儘量揀好聽的說,儘量別讓他的心情太失落了。
“我知道她在躲我。”
許如風卻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後說道:“可是我真的好想見到她,跟她把一切都說清楚,我想告訴她我對她是真心的,讓她千萬不要對我沒有信心,可是她竟然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給我。”
“如風,你別這樣。”
看着許如風難過的眼神,楚思思心裡實在糾結,一邊是不想看到許如風這樣地沉浸在失意中,一邊又不能不守信約把顧念安去法國旅行的消息告訴他。
正當楚思思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安慰許如風的時候,忽然接到了小玲的電話。
“思思,聽說你要出國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電話那端傳來小玲的興師問罪。
楚思思撲哧一笑,忽然意識到對面還坐着正難受着許如風呢,趕緊止住了笑。
“我這不是正打算告訴你了嗎?我還打算讓你幫我照顧一下我家晚晚呢。”楚思思說道。
電話那頭小玲的第一聲因爲驚訝喊得震耳欲聾,差點把楚思思的耳膜震壞,自然也讓坐在一旁的許如風聽了個清楚。
掛掉電話後,許如風隨口道:“思思,你要出國?”
楚思思這纔跟他交了底,點頭道:“嗯,其實,是鈞彥邀我去當他的設計師的,你也知道,我對設計這一塊也比較鍾情的,所以就答應他了。”
許如風也只是隨口一問,他現在幾乎難受得什麼事都不想過問,而且看楚思思剛纔接的那通電話,似乎有事,於是說道:“你還有事吧?那你先走好了,我再坐會兒。”
楚思思看他強打起精神的樣子,畢竟有些擔心,只好委婉地交代他:“那你不要多想了。”
離開了咖啡廳,楚思思先回了趟家,把晚晚放到了車上,然後開車到了小玲的住處。
小玲也有好一段時間沒見着楚思思了,一看到好閨蜜過來,忙不迭撲了過來,狠狠抱了抱楚思思,“你可想死我了。”
“去去去,快別肉麻了。”
楚思思重活一世,內心已經完全不是表面十八九歲的她了,小女孩兒之間的那種親熱她早已經覺得幼稚了,推開小玲就把晚晚牽了過來。
“你以前不這樣啊。”
小玲記得楚思思和自己可是最親密無間的,內心深深感嘆,真是女大十八變啊!看來果然有了男朋友就冷淡好閨蜜了。
不過她一臉懵逼後耷拉下來的腦袋,在看到楚思思懷裡的晚晚時,眼睛很快又亮了起來。
“哇塞,好可愛的狗狗啊!”
小玲是最喜歡小貓小狗的,以前她養的一條阿拉斯加告別狗世後,她難過得差點要爲它辦追悼會,要不是她家裡人的阻止,說不定她還要爲爲它辦個頭七什麼的呢。
總之她的好閨女阿拉斯加過世後,她足足難過了好幾個月,可謂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那次以後,她就非常想再養一條狗狗,但他父母家人怕她不久的將來又要經歷一場生離死別,所以想方設法地阻止了,這沒讓她養成,她都已經好幾年沒抱過狗狗了。
這回看到楚思思竟然帶了條狗狗過來,小玲的眼睛瞬間放光,眼饞地看着楚思思手裡的晚晚,伸手就摸了上去。
“你哪裡弄來的?好可愛啊!”
小玲眼裡掩不住地羨慕。
忽然她想起剛纔電話裡楚思思說要讓她幫忙照顧她家的晚晚,她當時剛要問晚晚是誰的時候,楚思思就掛斷電話了。
這時候看到楚思思手裡的狗狗,才明白過來,指着楚思思手裡的狗狗道:“你說要讓我照顧你家的什麼晚晚,不會就是它吧?”
楚思思看她醒悟,笑着向她眨了眨眼:“就是它。”
“我說呢,你身邊什麼時候多出個叫晚晚的來了,我還納悶會不會是你瞞着我生下寶寶了呢。”
小玲說着,笑得眉眼俱彎。
楚思思聽她說什麼生下寶寶的話,不由臉上一熱,輕嗔薄怒,“去你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我說的可是好話好吧?”小玲卻不服氣地叫勁。
“我都已經知道了,你呀,現在都已經跟你那個阿尋住一個窩了,難道有小寶寶不是遲早的事嗎?”
聽小玲這樣說,楚思思臉上更熱,忙岔開話題,“好了啦,不要說我了,我跟你說,我可是把晚晚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顧它。”
說着,把晚晚往沙發上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