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離開之後,他一直都在找你,這一年,他沒有理過任何女人,只爲了等你。”
這一句話,顧念安憋了很久。
知道楚思思不愛聽,在過去的一年裡,她一直忍着,只跟她聊那些她想聽的事情。
現在,她都這樣的,這些話也該說出來了。
“那池詩夢呢。”
聽完顧念安的話,楚思思滿眼驚訝,哽咽着問道。
“秦尋沒有跟她在一起,後來她被人推下臺階導致聲帶受損一直在尋醫治療。”
話到這兒,楚思思回想起昨晚池寒的表情,似乎也很難受,而她卻...
誤會解開了,她心裡的難受也減少了大半。
擦了擦眼淚,她沙啞着聲音告訴顧念安她在日本認識的一個朋友就是醫生,想着他或許有辦法。
隨後楚思思留下了電話號碼,讓顧念安轉交給池寒後,道別一聲,又回到酒店。
而後的日子,她不再出門,一直等到了婚禮的那天。
因爲她特殊的原因,顧念安爲她着想,特意將婚禮晚宴以化裝舞會爲主題來舉辦。
婚禮當天,楚思思帶着龍澤君一起參加了宴會,臉帶面具的她即使已經不容易被他人認出,但爲了保險起見,她還是將自己儘可能的隱匿在極少人數的會廳角落。
賓客一個個到來,在婚禮即將開始之際,那抹熟悉的身影總算從大門口走了進來,而她的目光也似乎被他所吸引。
知道自己不會被他所發現,楚思思望過去的目光更是明目張膽了幾分。
而這樣的目光很快就引起了秦尋的注意,他順着那道視線望去,見宴會廳的角落站着一個與夢中幾度出現的人兒極爲相像的背影。
出於好奇,他朝着那個方向走去,在即將靠近之際,許如風突然擋在了他的面前,說是自己伴郎臨時少了一個,要借他過去擋一擋。
被迫無奈,他只能又看了那背影幾眼,跟着許如風離開。
直到他徹底走遠後,楚思思才鬆了口氣地拍拍胸口。
她都這樣僞裝了,這個男人竟然還能察覺到她,真的是太可怕了。
眼下出現這樣的情況,她也不宜在現場久留,趁着秦尋去忙的時候,她正好藉機逃出了婚禮現場。
看到她跑出去,龍澤君也立馬跟着離開了。
“你在逃什麼?”
剛剛的一切,他目睹了一半,雖猜到什麼,但是他還是想親耳聽她說。
面對他的質問,楚思思望了酒店一眼,苦笑一下,沉默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逃什麼,明明很把握自己不會再被他看到,可是她還是害怕地落荒逃跑了。
見此,龍澤君也不再追問下去。
因爲如果明知答案還要繼續,那不就是個自取其辱的傻子了嗎?
婚禮結束後,顧念安焦急地走出酒店尋找楚思思,接着在一個角落找到了她,剛想問她剛剛都幹嘛去了,她卻突然給自己來了一個突然的消息。
“我打算明天回日本了。”
“這麼快!”
昨天這丫頭不是還捨不得秦尋的嗎?
“反正你的婚禮也參加了,這也沒我什麼事了,我該回去過我的生活了。”
楚思思笑得坦然,眼中的悲傷卻掩飾不了。
顧念安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點點頭,只要求她參加完自己的化裝舞會就好。
於是,在舞會開始後,她又走進了那個有他的世界裡。
楚思思仍舊坐在角落,安安靜靜地喝着果汁。
而龍澤君則是突然碰上了自己生意上的合作人,就到一旁交談起來。
旁邊沒有其他人,這一塊角落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不知道,這樣的她反倒更加顯眼。
很快,秦尋再次捕捉到她的身影,先前進來的時候他就想找她,哪想後來她不見了,現在她再出現,他絕對不會讓她再輕易消失。
“小姐,我能請你把面具摘掉嗎?”
等到楚思思注意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走到眼前,並伸手準備摘掉她臉上的面具。
見此,楚思思下意識後退一步,顯得有些慌張。
她沒有說話,但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拒絕。
而她這樣的反應在秦尋看來,只是肯定他自己的猜測。
這世界不可能有這麼像思思的女人,她一定就是思思!
帶着這個想法,他的動作顯得有些焦急,這讓楚思思不禁皺起眉頭,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男人會這麼難纏。
她不能說話,因爲一說話只會徹底暴露自己。
眼下情況,她只有儘快離開纔是正確的辦法。
只見她前腳剛邁出去,秦尋便閃身擋在了她的身前,並且執意說她就是他的前妻。
呵,是又如何,一切不是都該放下了嗎?
楚思思在心中冷哼一聲,情緒開始變得有些不太對勁。
“先生請你自重,這是我的女朋友。”
而這時,龍澤君注意到了這兒的情況,急忙跑過來將楚思思護在懷裡。
對於這個親暱的動作,楚思思心中雖有些排斥,但是明面上爲了讓秦尋相信,還是親暱地靠了上去。
“這樣啊!”
一個男人的突然出現,瞬間讓秦尋的念想破滅。
他又望了楚思思一眼,心裡的想法怎麼也改變不了,可是眼前這個男人的話又讓他不得不放棄。
隨後,他道了聲歉,整個人頹然地轉過身離開了。
至於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被他認爲是自己思念過度而產生的幻覺。
他的思思不會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的,一定是他太想她了而已。
秦尋一邊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一邊找了個位置不聽任何人勸說,開始往嘴裡灌酒。
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了。
當初聽了許如風的話後,他不再傻傻地去買醉,但是現在這麼做又是爲什麼呢!
舞會漸漸到了下半個環節,秦尋也喝醉地開始說起了胡話。
平時高高在上的他,此時已然是個癡漢,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晃晃悠悠嘴裡唸叨着些奇怪的話。
這一幕幕,全都被遠處的楚思思看在眼裡。
她忍耐着忍耐着,本以爲可以視而不見,但最終自己的反應還是超出了自己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