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傅靖容怎樣的走火入魔,她能夠做到如今這個地步,雖然看似囂張,可她的性格卻極爲溫和而無辜,從她剛纔所說的一番話中便可以窺探出來。這樣的女子,這樣的強者,足夠人們去敬服去放下防備。
“諸位錯了。這並不是靖容想要將其融化的,這是此甲衣的原主人,身上所帶的強大力量,自行融化了這甲衣上所寫的名字,此事與我無關,接下來,諸位便可以看到這甲衣究竟是誰的了。”
靖容一番話落,場中的人頓時鴉雀無聲,一雙雙眼睛都朝着半空之中的那件甲衣看去,只有巫齋,他的目光微微眯起,眼睛下意識地朝着角落之中,始終一動未動的那傅建甫看去,很快流光閃過,剎那間便消失不見。
這一會兒,只看到更多的像是噬蟲一般的東西在蠶食着那些珠絲,而更多的淡黃色的玄氣也在瞬間被蠶食怠盡。
衆人瞪大了眼睛,這一會兒才發覺並且內心暗暗認同了傅靖容的說法,果真,這甲衣之上還有玄奧之氣,裡面還有東西,並且把傅靖容的玄氣給吞噬,還將那上面的署名給毀掉了。
如此一來,這東西究竟是什麼呢?
而且這署名是否是真實的呢?
因爲這署名若是從一開始便被“繡”上去的,那麼依這甲衣之內的奧秘,早該將這署名吞噬怠盡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才被吞噬掉。
衆人的心中正在思索着這樣的事情時,就看到一聲聲輕盈但卻清晰的鳴擊之聲響起來,緊接着便是更多的更大的聲音響徹,那聲音帶着無盡的吞噬之意,瞬間就將整個橢圓形的黃圈毀掉,最後佔據了整個地盤。
“雷鳴之音,諸位相必也都知道,甲衣穿在身上,乃是爲了防護體而生。就因爲此項功能,而使得這甲衣得到了其主人更多的私秘的超能力。而這雷鳴之音便是召喚師的超能力。在座的,誰有這種超能力呢?也可以這樣說,巫管家,你們擎辰山莊所送的這甲衣,究竟給了怎樣超能力的人呢?”
靖容一番話出來,所有的人都跟着瞪大了眼睛,一個個朝着巫齋看去。
現在已經證明,這甲衣乃是屬於有着雷鳴之音的召喚師所有,而衆所周知,傅靖容根本沒這種能力。
那麼這甲衣便不是她的,換名話說,那上面的絞殺之毒也不是她的。那麼是誰的呢?
與傅靖容之間那層本來便已經很薄的玄牆,這一時侯變得更加的淡薄起來,很快消失在了原地,那明顯的分界線,此時在漸漸地合攏,有人朝靖容走來,反而回頭看着巫齋,問他要一個說法。
“靖容,不要胡說!”
傅拳聞言一滯,冷寒告道。
在整個場中,有着雷鳴之音的人,他知道是誰,但是他不能讓傅靖容憑白地冤枉人家。
“二弟,這裡沒你插話的份,先退下。”
傅林沉着臉冷視傅拳。
剛纔甲衣在巫齋的方向,一眼便看出是靖容的東西。
而在別處卻沒能看出來。這說明這件甲衣是事先被人準備好的,特意在巫齋的位置看出來,而在別的位置看不出來,說穿了這件甲衣其實早已經被人動過手腳,他們早落入了巫齋的圈套之中。
傅林如今細想,纔想出來,那令他不適的貓膩究竟出在何處。
傅府之內,果真有與巫齋裡應外合的敗類!
“啪”的一聲,那件甲衣落了下來,精準地落到角落裡面那傅建甫的懷中。
衆人議論紛紛,接着便聽到傅建甫的聲音低低地傳來,“這件甲衣,是我的。”
“啊?!”
所有人都朝傅建甫看去,而所有的人眼中都露出了不相信的顏色。
沒錯,傅建甫有絞殺之毒,剛纔是他把毒下到巫齋身上的?
不可能,他剛纔根本就沒有現身,如何能將毒下到巫齋的身上,此事根本越來越荒謬了。
傅建甫什麼話都沒說,他那雙如朝露一般的眼睛,靜靜地朝着靖容望去,帶着難以言喻的幽怨與厲狠之色,“我的爺爺被傅靖容傷了,中了絞殺之毒,至今半死不活。所以我想要讓傅靖容嚐嚐,同樣的滋味!於便將爺爺所中的絞殺之毒,抹到這件甲衣上,然後交上來,來冤枉傅靖容!沒錯,這一切都是我乾的!”
他一點不保留,緊緊地盯着靖容,抿着脣,慘白着臉嘶道。
巫齋見此,緊緊地皺起了眉頭,這並不是他所設想的結果,這個傅建甫太感情用事了,這樣只會毀了傅建甫的前程,他太傻了,反而還更成全了傅靖容。
“就算如此,你也不可以冤枉自家人!”
傅林冷喝一聲站出來,寒聲凜道,“瑞長老所中絞殺之毒,並非是容兒願意傷他。而是他有意想取容兒性命,此事我已經全部知道,是瑞長老有錯在先,現在他咎由自取,也是沒有辦法之事。傅建甫你竟然盲顧族訓,害族內的自家人,真是天理不容,來人,把他押下去,聽後處置!”
巫齋一個局將容兒給陷進去,現在好了,他竟然一箭雙鵰,把傅建甫也給兜了進去,雖然這個局已經被容兒破了。
傅林轉頭冷視巫齋,寒聲斥道,“巫管家,本家主不管你是何用心,但若是敢再來挑波傅世族之內的離見,別怪本家主對你不客氣了!”
他已經看出來,傅建甫是受到了巫齋的挑波,所以纔會變成這個樣子。
傅世族之內,又少了一名大好前程的年輕人。雖然傅建甫心有怨念,但是還不至於會做出這種事情,倒是巫齋,能夠深入到傅世族的內部,還打動了傅建甫爲他做事,這個巫齋,真是不容小覷呀!
“傅家主說得甚話。老夫是中了絞殺之毒,雖然一時無法證明這是傅靖容所爲,但是,老夫想要討回公道,亦是可以的吧。畢竟這絞殺之毒無藥可解,老夫若是想要活下去,下半輩子可要難熬了。”
巫齋洋洋冷笑,接着說道,“既然這件甲衣並不是傅靖容的,那麼總有一件甲衣是傅靖容的,靖容,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