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容聞言,朝羅剎看去,卻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抹明瞭之意。
她微微點頭,看來羅剎已經猜出是她。
“羅公子的寶器即使是傳自於煉器大師,那必定是很不錯的。”靖容不冷不淡地回道,目光不動,精神力卻將這座府邸給搜了一個遍。
這整個宇城十分的陰冷而蕭條,而在這個府邸之內,靖容發現不僅如此,還有一股股灰濛濛的感覺,令人內心十分不舒服。
她內心暗暗點頭,恭喜自己這一次的決定做對了。
聽羅剎的話,靖容知道,如今被皇上賞識的煉器大師姓楊,名煉器。
一路上靖容曾經思索過很多,但是最終,她把這一切思索全部都扔到了腦後。
現在不是想楊煉器的時候。
而眼前的人是楊煉器的徒弟,靖容需要知道的是,楊煉器的煉器水準究竟有幾何?
當初自己把他從安塞要地,派人護送到月國帝都之時,他還僅僅是個孩子。一個喜歡做武者的孩子,一個不喜歡煉器的孩子。
轉眼之間,這才過了多久……他已經一躍成爲皇上身邊的紅人。
按說月國的煉器水平,並不下於安塞要地,整個月國的煉器能者,絕對比小小的楊煉器要強大得多。
爲什麼他能夠成爲皇上身邊的紅人。而且他手中那幾頁景世族的秘笈,究竟練得如何。
羅剎沒隱瞞,將自己遇上楊煉器,以及與他相交的過程說出來。
原來羅剎入帝都,正好遇上楊煉器。
楊煉器正在煉器,那是皇上要求的一件寶器。
隨後在羅剎的幫助之下,楊煉器所煉之器取得了聖上喜歡。
於是羅剎便成爲楊煉器的“徒弟”,他從帝都回到宇城,潛心煉器,承的卻是楊煉器的師名。
靖容聽到這兒,內心默默發寒。
當初君芳黎的話像是惡咒一般響徹在耳邊,楊師死前身上所中之毒是絞殺之毒。
是君芳黎搞得鬼,故意下了絞殺之毒往楊師的身上。
而楊煉器卻知道,自己擁有絞殺之毒。
這個誤會,希望能解開呵。
靖容苦澀一笑,可是如今再聽到楊煉器苦苦煉器,她總覺得這個孩子與當初不一樣了。他是那樣討厭煉器,執著於武者的修練。現在肯回頭,內心不知有了怎樣的歷程。
“傅姑娘,你餓了吧。來人,上菜!”
羅剎熱情地讓人在廳室之內擺菜,並在席間將自己所煉的一枚寶器取了來,送到傅靖容面前,“這便是在下煉製的寶器,請傅姑娘鑑賞。”
“不敢。”
靖容微笑,接着把那寶器放在手心,細細觀賞。
真正上等的寶器,可以沒有燦亮華麗的外表。但卻一定要有氣勢,一股震懾所有靈器的強大氣勢。
靖容把手中的寶器看了一遍,只覺得它漆黑,通體散發着反光。
當它還是一塊看似普通發亮的黑鐵時,極有可能在煉器師的一聲低語之下,變成殺人利器!
對於面前這個寶器,靖容僅僅看,還真是瞧不出什麼來。
她擡眼朝羅剎看去,就聽羅剎笑道,“傅姑娘可以隨便施用。”
“那便得罪了。”
靖容微微一笑,隨後朝着不遠處,把手中的寶器扔出去,同時一股玄氣施予其上,硬生生讓其在瞬間迸發出強大的反噬力量。
只看到不遠處突然散發出一股煙花般的燦耀。
靖容瞪大眼睛,只看到這寶器居然瞬間展開一雙羽翅,化作一隻鳥兒,翱翔於空中。不一會兒便飛遠了。
剎那間靖容愣在當場。她、從來沒有煉器制一個寶器,活靈活現,像是真正的生物一般,在大自然之中生存。
這個寶器,怎麼可能呢。
它怎麼可能會變成真正的鳥兒呢?
羅剎還是笑盈盈的樣子,對靖容說道,“姑娘,在下所煉製的寶器如何呢?”
若是不仔細體味,一定會認爲羅剎這話有一股炫耀的語調。
但是靖容卻從其中聽到了一股莫名的比試的味道。
他的意思似乎是……我煉製的寶器,與你所煉製的相比,哪個更好?
不知是否是錯覺,靖容內心狠狠地,像是被剜了一下般。
空間內的天玉一屁股坐倒在地:我的滴娘啊!寶器活了,變成真的活了!
“很好,非常好。”靖容勾脣,有意思地望向羅剎。
太好了。
今天所遇真是太好了,很有收穫。
羅剎將一杯酒倒進靖容的酒杯之內,緩緩說道,“能得到姑娘的讚賞,是羅某幾世修來的福氣。請飲了此酒。”
“我若不飲呢?”靖容反問,笑望着桌上的杯子,眼中冷光連連。
羅剎並不在意地一笑,“若是姑娘不飲的話,那麼在下便幫姑娘飲瞭如何?”
“或者是姑娘可以將在下的寶器,找回來?”
雖然沒有一點威脅的意思,但是其中的意味卻很是深思。
對方所煉製的寶器,居然比自己強那麼多。
內心裡面,靖容已經有了比試之意。
當場一笑,二話不說伸手朝着屋外的天空一揮,就聽哧的記。
自高空中突然掉落一物,重重地栽在地上。
“小童,去取來!”羅剎看到後,意外地挑挑眉。
下人應命,把那掉在地上的東西取回來,只見烏黑反光的一枚,竟是剛剛被傅靖容放出去的寶器。
現在竟被她眨眼間又捕了回來。
羅剎反驚,倒吸口涼氣望向傅靖容,眼中卻含着驚喜,“姑娘,你真是好能耐呀!讓在下敬你一杯酒!”
他說着不等傅靖容反應,便當先一飲而盡。
這個人有點太過痛快了。
靖容望着對面的羅剎,內心略感古怪。
而羅剎在與靖容吃過一頓飯之後,便再也沒了之前的熱情,略略說了幾句話之後,便離開。
他一離開,靖容便在整個院子內轉悠起來。
俗語說請神容易送神難。
羅剎既然把她請來,她便一定要好好查查,他們古怪的地方在哪裡。
首先剛纔試了羅剎,發現並不是魘魔在作怪。
靖容已經略略放心,看起來隨着季魘魔的死,以及舒城的那一次對魘魔的清除之後,魘魔再也不會猖獗。
那麼對方爲什麼會突然變得這樣冷淡了呢,真的只是因爲他還有事情要做麼?
天漸漸暗下來,靖容的精神力將整個府宅給查看了一遍,發現除了那兩個小童,以及幾個僕從之外,再沒有人。
而羅剎也不知道從何時離開。
他一點有事情瞞着自己。
靖容首先找上小童,接着往羅剎的房間而去。
小童攔着,靖容一道玄氣甩去。
那小童悶哼一聲倒下去,靖容直接往房間內走去。回頭聽到後面沒聲音,她猛然回頭,但看到剛剛那活生生的小童,竟然在一夕之間化成了一個冰冷冷的寶器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