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結界動盪碎裂,結界外的衆人卻全然沒發覺到一般,一雙雙眼睛朝着那冰寒山盯去,急速得,緊張得,恐怖的。
呯——
最終,冰寒山陡然拔地而去,衝撞過來!
靖容輕輕地撫了撫身上那層厚厚的根本看不見的溫暖,提步朝着那冰寒山而去,她伸手輕輕一撫,她那赤色玄氣繚繞在山石之上。
竟然由黃階一步躍到赤階。
哐當——
整座山突然由中間爆開,發出七彩耀光,奪人眼球。
那足以把人給凍死的冰冷,彷彿一瞬間抽身而去,整個空間再度發出一道道溫暖如春風般的和煦之感,再也感覺不到冷了。
結界外的所有人都驚住了,難以置信,身爲召喚師卻在這不過幾個時辰的功夫之內連升兩大階,這是何等的強大啊。
隨着冰寒山的龜裂開來,石塊化作齏粉,慢慢地溶在了泥土之中,不一會兒,就看到從整座大山之中,一點點露出了一道光鮮鋥亮之物,定睛看去,是一把足足有一丈多長的大刀。
大刀隨着冰寒山一同歪倒在地上,直到山石全部溶化,露出了這片大刀真實的面目。
“煉獄刀!”
老祖公發出一聲顫抖的呼喊,這是他等了幾十年,都沒能等到的,可是卻由一個小丫頭,把這把刀發攪了出來。
傅靖容,她把煉獄刀從冰寒山之中挖出來了,不錯,不錯。果真是天才出少年!
隨着煉獄刀一點點兒從地上緩慢地豎立起來,在黃昏的光色之下,散發出奪目的光華。
靖容仰首望着這巨大的煉獄刀,心裡面卻在想着,這把刀這麼大,究竟要怎麼用。
正在思慮時,傅天玉突然幻化出來,將手中的一樣東西啪的下,就貼到了煉獄刀的刀身之上。
就看到煉獄刀突然散發出一道碧霞的光芒,呯的一聲,那裡面猶如放了*一樣,瞬間從中爆炸開來。
靖容深知不妙,整個人瞬間由原地騰起,抓着傅天玉,飛快朝着撕裂的結界而來。
“靖容,快過來!”
景正青見靖容飛馳而來,一把撈起她,拽着人就隨同身邊的衆人朝遠處躲去。
“不好,這煉獄刀有問題,快點閃開,小心被他傷到!”景翎護住自己的兒子景寒形。
這時候就見到煉獄刀似是魔性發作一樣,整人刀身散發出強勁的衝力,碧霞的萬丈光芒演變成深金色,直刺人眼膜。
景傲定在原地,一臂揮出,巨大的壓懾力朝着煉獄刀捕捉而去。
本以爲可以定住這刀,卻不料反被吞噬,煉獄刀得到那強勁的武氣,瞬間反噬,把景傲的武氣格檔回來。
老祖公猛地往後一步,不由自主身子一顫,無法自抑的偏頭嘔出口血來。大地在震怒,強大的煉獄刀支楞在整個冰寒山的範圍之內,不停的咆哮着爆發着,散發出巨大的潛力,周圍整個地帶的地面都跟着隱隱顫抖。
傅府的門外,寂冷如森,明明站着如斯多的人,卻無聲無息,彷彿死境!
天地茫茫,縷縷目光混雜着各種各樣的情緒與意味,深冷的匯聚一處,直直地落在傅林的臉上。
“容兒不在府上。”
傅林緊握着拳頭回道,強自按捺着心頭被鳳公子鼓盪撕裂空間的戾寒之氣,他還待要再說,身後傅拳突然音色輕鬆道,“傅靖容去接安宗主去了,相信馬上就回來了。”
“你。”
傅林耳聽得傅拳的話,眉頭立即便凝結一起,責備地扭頭直朝傅拳瞪去。
“大哥,我想我並沒有說錯,你爲何要這樣看着我?”傅拳偏頭,露出一副不解的樣子。
傅林內心忿怒,卻不好發作,他朝前一步,擋住傅拳看向鳳公子的面容,他斷然道,“闕凌魄,傅家會歸還。至於你想找我的女兒,便當面於我說罷!”
言下之意便是想找傅靖容,門都沒有。若是鳳公子不說的話,傅家便要送客,不再奉陪了。
“就算傅家主不願意把傅靖容交出來,本公子想,自己還是有那麼點本領,親自去傅家之內把傅靖容等回來的,你說是不是?”
鳳公子說着,輕輕地撩起了袖子,漫不經心地朝着傅林身後的傅拳看去,他長眸黑壓,黑睫如刺,直直射過去,猶如箭矢一樣。
傅拳心頭一震,臉上劃過抹興喜之色,旋即說道,“鳳公子所言極是。既然在外面等着不是個辦法,那麼便隨我入府內吧!”
傅林前腳剛說要送客,把這血羽閣的人丟在府門外面;傅拳便唱反調,轉眼就伸着手把人往府內請。
傅林氣不打一處來,正想要駁斥,身邊的傅建甫同時應喝道,“是啊鳳公子,快點進府來吧。外面人太亂雜,說了這麼多話,快進府喝杯茶吧!”
傅皓宇一看到傅建甫都說話了,他當即也不閒着,笑呵呵地走上前來,人云亦云道,“鳳公子請吧!”
傅林面色鐵青,轉眸就看到君芳黎以及金宇騰等人,正以一種嘲諷冷笑的目光朝他看過來,一瞬間傅林惱羞成怒,身軀驟然擋在前面,同時伸手,不着痕跡卻強制地將傅皓宇鉗扔向一邊,大步邁擋在鳳公子面前,虎聲道,“傅家與血羽閣並無交情,若是想喝茶水,旁邊的那茶樓不錯,鳳公子可以去那裡。”
想入傅家,想對付他傅林的女兒,門都沒有。今日傅林還就任性那麼一次了!
雙方對峙,空氣之中瀰漫着火藥味,氣壓壓到了眼簾,喉間哽澀着,幾乎發不出聲音來。
鳳公子揚眸,放在身側的手緩緩擡起……
四下的人們頓時雀躍起來,馬上就要開打了。血羽閣與傅家家主,家主重傷,再與血羽閣的人打,不知道會有怎樣的事情發生那!
便在這時突然就聽到憑空一道驚雷,緊接着便是一陣地動山搖的聲音,地面晃動的劇烈,人們還沒有意識到,就已經站不住地四下匍匐的逃竄。
本以爲大地發怒,地面會裂開,無數生靈塗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