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容一番話落下,衆人倒吸口涼氣,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是這樣下去也是一種煎熬。
突然前面一陣窸窣聲傳來,卻是衛雷的那隻報信地鼠歸來,一路低低地吱吱喳喳,接着便再度竄了出去。
衛雷停下腳步,低聲道,“主子,前方有數條分道。地鼠嗅出有魘魔以及妖獸的氣息。”
“走前看看!”
聽到此言,靖容等人不再猶豫,大步朝前而去,眨眼間看到一條開闊的分叉道路,而在分叉道路之中又有分叉。
從這些道路之中,也許會突然冒出無數的狂燥妖獸,也許會有魘魔,無論是什麼,都不是他們所能瞬間消滅的。但是這一些猜測,都沒能成爲現實,那麼這說明什麼呢?
靖容沉吟着,突然聽到有人喊了聲,“看,有水!”
在整個深徑之內,沒人再敢燃起燃火,但是卻有人將帶着光的獸核給拿出來照明。而這時候那光亮,便照到了微微浸入水意的分叉路徑上。
靖容陡地扭頭朝那分叉道上看去,只見到地表面突然被水浸透,眨眼間,水一下子漫過了腳踝,接着往大腿的高度漫延!
“這裡怎麼突然這麼多水?!”古云英喊道。
“不對,地鼠明明已經探過這裡了,這裡沒有任何問題,而且地鼠已經朝更遠處探去,也沒有出現半點異狀,這些水是怎麼回事!”衛雷搖頭苦思。
“水已經到腰啦,我們快走,若不然,必定會被淹死在這裡!”身後的木鬆突然大叫,跟着朝後退去。
木鬆的聲音剛落,猛然間水流暴漲,一下子淹到脖頸,水中彷彿有無數觸角般,帶着毒刺扎入所有人的身體裡面,跟着呼吸一滯,慘哼聲成片。
肩膀上的天玉早不見了蹤影,所有人哀叫一片時,靖容卻毫髮無傷,她拍了拍身上護住自己的天玉,說道,“給我留個空隙,我將海主召喚出來!”
天玉聽到聲音立即在靖容身上讓開一道空間,便見一道符篆被抽出,瞬間化作海主模樣,“海主,這些水有問題,你能不能把它們全部收走!”
海主在已經沒頂的幽深暗徑之中,半分不亂,沉吟地看了一眼這些水,在水中對靖容又口形對道,“沒問題。”
只見海主突然從腰間抽出一個四處漏風的大口袋,一推一放,口袋瞬間漲大,從漏風處,無數的水被吸進去,不過頃刻間,所有的水被口袋吸噬怠盡,四下一片溼漉漉的。
“莫說是這點水,便算是再來一座海,也逃不出我的口袋呀!”海主嘆息似地搖搖頭,似乎對這點小伎倆頗不以爲意。
他伸手晃晃口袋,只見從裡面掉出一堆渾身長刺的只有拇指有着蝦一樣身體的生物,失去了水的保護,它們四處遊走,遇到人之後便將身上的尖刺扎進血肉之中,被扎的地方瞬間浮腫發黑,疼痛不已。
“殺了這些東西!”木鬆大吼,對着朝自己奔來的生物就是狠狠一跺,直到將之踩成肉泥才罷休。
海主見了揮揮手,說道,“這些海蝦雖然是壞的,但是能幫助我們找到放它們出來的人。”
只看到他水口袋跟着一撩,那些攻擊人的海蝦,一個個都像被馴服了一般,朝着一個方向,齊齊而去。
海主對靖容道,“它們到的地方,便能夠找到放它們出來害人的傢伙。”
靖容點頭,“多謝海主。”
她說罷之後便帶着人跟着成羣結隊離開的海蝦們,朝着暗翼深處集聚而去。
還沒有到地方,靖容遠遠地就聽見有人聲,她停下腳步,把衛雷,古云英,木鬆以及海主叫到跟前,這百多人分爲四個方向,暗着衛雷所馴化的地鼠而去的一個方向,其餘的三人則是分別朝着暗徑的分支,分別朝兩側帶人而去,靖容則是帶着五十人正面朝着那些聲音而去。
靖容量了量指尖的一小簇妖火,低道,“以妖火爲訊,到時全部斬殺!”
“是!”手下四名頭領應聲,每一個人臉上都露出激動期待之情!等了這麼久,吃了這麼久的悶虧,現在終於到了反擊的時候了。
那些躲在暗處的危殿之人,這一次就讓他們殺個夠罷!
古云英帶人潛入一根深窄的暗徑之內,一路循着聲音而去,卻不料這暗徑是個弧形的,每一種的暗徑都通往最後一個方向,那便是有人聲的地方。
到達之後,古云英擡眼,就見到一簇火苗陡然揚起,瞬間勢成大火,跳動着的火焰映入眼中,古云英雙眼瞬間血紅,指着火光處倒映出的黑影,大聲喝道,“都給我出現,給我殺——”
聲落,但見古云英手中玄氣一出,身形陡然騰起,縱於空中,衝着那人聲處殺,身後的人也各顯其能,有的躍起,有的帶動着沖天的玄氣,朝着人聲處呯呯呯一陣鐵掌擊打!
與此同時,從三個方向分別奔涌出自己人,喊殺聲震天,在這暗翼小徑之內的黑暗地底展開血戮。
危殿在此暗中埋伏的足有五百人!
金甲武士在古什特山脈死於非命,端木即派了人將暗翼之徑埋伏下,設計斬殺傅靖容等人,誰料到他們居然逃過一劫,本欲想以水淹死他們,並且將暗翼之徑的出口封死,誰料到海水居然被吸走了,半分作用也無。
端木即當場派人尋到後門出口,打算轉路先逃,再尋機會對付傅靖容等人,哪料到纔剛剛到出口,冷不丁地四下喊殺震天。
危殿的人被迫迎戰,他們卻並沒有那麼多好運,身上的魔獸並沒有經過淬化,無法達到巔峰之階,與傅靖容等人戰在一起,半點優勢也無。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端木即的五百人迅速被斬殺。
靖容朝端木即看去,隨手將空間中吃飽了又復餓了的土蟲取出,剝開端木即衣衫,將土蟲扔進他身體裡面,接着慘叫聲傳來。
只看到端木即細皮嫩肉上,一瞬間被土蟲尖利的牙齒給咬下一塊肉來,血水橫流。端木即施玄力欲將身上肥大被餵飽的土蟲捏死,誰知身體卻提不起一點力量來,他瞪大了眼,捏緊拳頭,試提丹田內的玄氣,居然半絲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