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身形在空中一踏,腳下一絆,差點栽落空中。
他惱怒地回頭一凜,就看到腳下被一團淡霧色給纏住,那霧色猶如鎖鏈一般絲絲團團地繞在他的腰踝處,看似像是被一團霧給包圍,彷彿一甩,那團煙氣就能夠被衝散,但是不論他怎麼甩蕩,那團煙氣就好像鎖鏈一樣絆着他。
“可惡!小寵也敢來攔我!看刀!”
手中黃金色雲霧驀地化作一道寒光凜凜的刀刃,對着那腰處的一團霧削去。
只見淡霧色驅散了一下,可是他卻驚悚地發現,在自己的渾身,竟然不知何時長滿了這種淡霧色,就好像在普通的人身上癩一樣,無論怎麼樣,都揮之不去!
一瞬間那召喚師背上惡寒凜凜!
地上的靖容渾身燃着妖火,一雙精湛的眸猶如兩簇火苗,她一甩手中的妖火之劍,目光冷凝地看着被燒成糊灰狀的那九名召喚師,然後轉身,朝着地上的人而來。
這個人剛纔叫她“主人”。這個人與紹安躺在了一起。
靖容緩緩地走進了他,當看清楚他的容顏之時,靖容靠近他的手,滯住了……
“主、主人……”古勝無狀哀苦地望着朝自己走來的傅靖容,他那渾厚古銅色的臉頰上,慢慢地溢出淚水,無盡流下。
渾身被玄箭刺穿,血已流盡,他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爲什麼會這樣?”靖容緩緩吐出字眼,每一個都好像帶着尖鋒,帶着欲將敵仇快殺死的痛憤!
她與司徒引,只是在結界之內呆了一會兒,爲什麼出來之後就發生這種事情。她的人,她的夥伴,竟然遭遇到這樣的險境。她的夥伴死在她的面前,爲什麼會這樣?!
古勝伸出手,在空中抓了兩抓,可最終卻放棄了。當看着他的主人,渾身妖火之時,他的眼中那悽哀無助之痛,終於轉化爲最安慰的喜意,也是最無奈的放手彌留之意,“主人,我,我們西羽城,遇到了仇、仇家……主人,我們,我們連累你了,對不起!”
靖容伸手抓住他,可是她的手在觸到他那粗礪的大掌之後,卻忽地將他燒成灰飛。
女子精湛如血的火眸,瞬間溢出一抹無奈的痛苦之色來。
這妖火爲她所用,受她召喚,被她役使。
可是現在,她卻再無法控制住這妖火。殺死那九名召喚師,她的妖火亦在同時失控。就連現在,想要最後握住她的夥伴的手,都已成爲了奢望!
“他們在哪裡?”靖容收回手,亦將心底的悲傷收斂,再睜開眼時,火眸已經充滿銳氣。
古勝張了張嘴,“雲、雲英……”接下來的話,他沒能說出,雙眼一閉,身體瞬間化作一團飛灰。
那數支箭翎穿透他的身體全,迅速回到它們主人的身邊。
靖容隨着擡起頭,朝空中那名召喚師看去,只看到他像是渾身被霧團包裹,剎那便陷入到一團深霧之中。
精神力絲線陡地迭出,瞬間竄向空中,探到那迷霧背後,靖容刷地收回精神力,火眸一凜,寒叱,“天玉,吞了他!”
“傅靖容,放開我,放開我!”
隨着靖容一聲令下,那迷霧陡然增厚,瞬間便將召喚師淹沒在了其中,他只來得及叫喚兩聲,便再無聲息,只看到空氣中的迷霧一團掙扎,那人瞬間消失於空中。
天空放晴,在空中突然現出天玉的身形,接着他朝着靖容的肩膀處一落,輕輕地撫了撫自己的肚子,一派滿足。
靖容扭頭瞧他。
天玉見了,似乎看出了靖容這神色之意,頓時委屈,“姐姐,我沒有吃那個人。我把他扔進黑暗森林去了。那裡肯定有妖獸想用他來填肚子。”
靖容聽着,就看到放晴的天空中,一團迷霧揚長而去,亦如天玉所說。
“可是我把他身上所有的值金幣的東西,都卸下來了喲。姐姐你看!”天玉站在靖容的肩膀上,被妖火燒着,卻完全不自覺,他懷中抱着一團,只看到除了幾張高大額的金票之外還有一些奇丹妙藥兼空間戒指。
天玉跟發了財一樣,笑滋滋的,只是靖容對這切卻視而不見,扭回頭來,目光朝着戰火最烈處一撩,刷的一記,縱身而去。
整片圖漠城堡變成了戰爭的海洋,打鬥着的人羣,靖容到之後,竺聰慘叫一聲,隨着前面的魔獸被擊斃倒下,他亦隨即被擊飛出去。
靖容飛身扶住他,將他放回地面上。
“是什麼人襲擊?”靖容冷聲問道,同時內心掠起一股疑團,圖漠城堡的人呢,爲什麼那一些人沒有出來,難道他們就不能幫上一幫嗎?
竺聰撫着胸口,咬牙切齒地瞪着戰團中那些穿着黑衣的人,恨聲道,“主人,是我們的仇人,危殿的人!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追我們到了圖漠城堡……主人,圖漠城堡一般人是不得進入的,需得查明身份,可是他們竟然如此輕易而入,實在是可恨!”
靖容揮手擊退那撲上一的黑衣人,扭頭將竺聰送到自己身後,寒聲道,“天玉,保護他!”
肩膀上的天玉立即應命,刷地就跑到竺聰的肩膀上。
竺聰被靖容提了一把,燒得小手臂上的衣服頓時成了灰,皮膚都跟着發糊了。
他連忙退後,遠離靖容,同時眼中閃爍着震驚而崇拜的光芒,他們的主人,又強盛了!
靖容站在竺聰之前,凝望着這些危殿中人,她對這些人一無所知,但是這些人能夠如此輕易出入圖漠城堡,而現在圖漠城堡中的人,沒有一人出來相救,可見自己以及西羽城已經被孤立了。
然而不等靖容的猜測完成,突然便看到半空中落下一道輕盈的纖俏身影,定晴看去,傅靖容大吃一驚!
來的人是名女子,四十歲左右,長得甚是美貌,一雙丹鳳眼微微上挑,朱脣丹塗,瓜子臉雪白一般,雖然已經有四十歲,可是她的麪皮上卻沒有半點褶皺,依然風韻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