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蒼老悠遠,彷彿是從須彌之空傳過來一般。
今天是老頭日嗎,爲什麼到哪裡都能聽到老頭的聲音?
那蒼老的聲音似乎是猜透了靖容的想法,悠悠地嘆息一聲,“原來你早已經將那玄冰學院,送你玄藉的人忘得一乾二淨,唉,是老夫自作多情,還掛念於你……”
“是前輩您?!”
靖容聽到此,立即反應過來灼聲回問,“前輩恕罪,靖容年紀小人也糊塗,近來歷經滄桑,難免會忘記前輩,請前輩莫怪!”
一下子靖容便想起來了,當初在玄冰學院的圖書殿之外,那個坐在門口的老者,是他送了自己一本書藉,而那書直到現在,還留在她的空間之內。
之後老者又曾經再度對她有所指點,漸漸地靖容以爲老者仙逝,便再沒有提起,誰知他竟然會再度出現。
“嗯。”老者應了一聲,總算有了迴應,緩緩告來,“丫頭,我輩修煉不易,你需珍惜知足,方可得大成。這煉丹爐先給你一用,只此事莫要與那奉藥提及,待你煉丹大成之時,便是代替奉藥之際。”
“老前輩的話是什麼意思,靖容並沒有想取而代之。靖容希望繼承奉藥師父的衣鉢,卻也想永遠追隨師父。”靖容大聲說道,朝四下看去,可卻沒有老者的半點身影。
“你現在修爲尚低,根本看不到老夫。但這爐鼎可助你煉丹御藥,增長修爲,只記得一點,我輩修煉,若只依靠藥物增長玄力,便是大成,亦可在一息之際大落。凡事當以歷練實力爲準,其他次之。好了,我累了,待你歷練深時,說不定在我未滅時,咱們或可有緣相見。”
老者的聲音說吧,便漸漸地歇止而去。
靖容耳邊聽着,只對老者湛川聲音落地之地深深跪倒,磕了一首,“靖容會謹尊前輩教誨,銘記於心。”
“姐姐,我們現在可以煉丹了嗎!”天玉拍拍小爪,高興得手喜足蹈。
靖容想到自己當初在客店之時,使用爐子親自制藥,現在有了特製的煉丹爐,那麼那藥效豈非更有提高?
“嗯!”她重重點頭,看着這金光燦燦的煉丹爐,眼中一片炯亮。
“哦耶!”天玉歡呼一聲,當即生火起竈,靖容將妖火招來填入爐內,天玉在旁看火,負責將蓋子揭開守侯,靖容則是起鍋熬製。
一場轟轟烈烈的煉丹,頓時展開。
三日時間很快過去,司徒引在外面守侯,左右等不來靖容,他立即便有些擔心了,走進來看看,見靖容木頭一般盤膝,甚至沒有聲息,小臉依然美豔,可卻有些蒼白。
“容兒!”司徒引一驚,趕忙去搖晃她。
不一會兒,靖容猛然從深睡之中睜開眼,看到司徒引俊美的臉,一時才知道自己已經回到了現實之中。
“容兒你怎麼了,看起來如此疲倦,可是哪裡不舒服?”
司徒引上下打量着她,內心着實不安。
靖容剛剛在爐鼎跟前打了個盹,空間裡面還擺放着一堆藥,她也煉得累了,爐子裡面的火還未熄滅。
“司徒引,你的傷可都好了?”靖容看着他,伸手握住他妖豔的紅髮,內心稍有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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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了三天的丹藥,她竟然把司徒引走火入魔的事情給忘記了,竟然沒有去研究煉製的丹藥,而只想着爲父親煉製療傷之丹,對了……
“司徒引你吃吃看,這藥管不管用?”靖容立即從空間之中取出兩粒黑金色的丹藥送到司徒引面前。
這是她以暗黑冰火駒的獸魂提淬而出,煉製以丹丸,一共得出一小瓶來,本來想留着拿回去給父親吃,但是想到司徒引走火入魔,定然是因爲有傷在身,纔會這般,於是便覺得他吃下去之後,定然也可以療傷。
司徒引不明所以,但看到靖容期待的眼神,他不忍她失望,接過來便吞了下去,那樣爽快的樣子,顯然是沒有半點對她懷疑之意,相反卻十分的信任。
靖容內心小小地感動一下,突然就見司徒引皺緊了眉頭。
“怎麼!你不好受嗎?怎麼可能!這應該是可以療任何傷的,就算沒有傷,也可以補身,你哪裡難受,司徒引!”靖容扶住他,滿面驚慌與自責。
不等她把她說完,司徒引緊皺的俊眉漸漸鬆開,狐疑地看着靖容,尋聲問道,“容兒這藥丹,你是從何處得來的,怎麼嘗着這味道……有暗黑冰火駒的味道?莫非是你親自所煉?”
在之前司徒引已經知道天玉將暗黑冰火駒吞吃入腹的事情,現在這丹藥的味道,只能是出自靖容之手,不作他想。
傅靖容看他面色不錯,沒有半點不適之狀,提起的心微微放了下去,點點頭,“我聽奉藥師父說過,這暗黑冰火駒的獸魂可淬取出來,煉製療傷丹藥,便照章作法,煉製了幾枚,你感覺如何?”
司徒引點點頭,笑意如火,攬住她的腰撫弄了幾下,“味道不錯!”
明明是誇讚的話語,可是靖容聽了,再看到司徒引這豔如朝霞般的彤彤長髮,沒有半分變化。靖容頓時蔫了,“你吃着並不管用吧!”
司徒引伸手撫了靖容的頭髮,笑得甜惑動人,“你不必擔心我,這些頭髮的顏色對我沒有半點影響,放心吧!”
我一定會找到能夠煉製驅除走火入魔的丹藥!司徒引,我一定不會讓你再吃苦。
“哈哈哈哈!”
半空的虛無之中再次傳來那老者的笑聲。
靖容掏掏耳朵,頗有些厭煩,這個老頭究竟是什麼意思,也不說清楚。
與靖容相反,司徒引卻仰起臉,朝着頭頂的天花板若有所物地看過去,就聽那老者說道,“小娃娃,你看着老夫也沒用,老夫可不會白白給你們修煉之所的啊!”
鳩佔鵲巢。
司徒引在心裡給了這老頭四個字,沒料到老頭立即反饋回來,“小娃娃,你敢說老夫是鳩佔鵲巢?看起來老夫收留你們,實在是個錯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