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去之後發現山洞裡面也並不潮溼,沿路的牆上的火把在他們一進去以後就自動點燃了,有些詭異。
蛇莊是一個機關遍佈的地方,慕寒似乎對於機關術很是喜歡。
南宮子墨小心的將雲溫婉護在身後,把劍從劍鞘中拔出,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謹慎的一點一點向前走着。
這山洞似乎是很長的樣子,地勢逐漸的向高處延伸,怎麼走也走不到盡頭。
走了一會兒以後,雲溫婉的體力就有些不足了,額頭上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小臉也變得有些蒼白。
南宮子墨回過頭來看雲溫婉,只見一條黑色的蛇靠在牆上,與石頭的顏色一致,彷彿渾然一體,若是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那裡有一條蛇的存在。
那條蛇正在雲溫婉的身邊,已經弓起了身子,探出頭來,吐着信子,準備嘗一嘗雲溫婉的血液。
南宮子墨心頭一緊,眼疾手快的將劍刺向那條黑蛇,一擊即中,紅色的血液噴出,將那條黑蛇紮在石壁上,同時染紅了蛇身和石壁,紅與黑交織相應,形成一副刺目的畫面。
蛇好似很痛苦似的身子抽搐了一陣子,隨即整個身子耷拉了下去。南宮子墨的劍抽出,蛇掉在了地上,迸射出星星點點的紅。
雲溫婉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眸中只是一瞬間的震驚與蛇口脫險之後的安心。一條小黑蛇還不足以把她嚇得魂飛魄散,畢竟之前比這驚險千百萬倍的她也經歷過了。
南宮子墨卻很是緊張,警惕的看着四周,這地方還真的是危險重重,早知道一定要把雲溫婉送回去的。
過了一會兒,走到了一個分岔路口,兩條路給他們選擇。面對未知,兩人也並不恐懼,南宮子墨拉着雲溫婉的手,選擇了左邊的那一條路。
順着這條路一直走,到了盡頭,發現四面八方都是牆壁。難道我們選錯了?不,不會這麼簡單的,這裡一定有機關。
南宮子墨和雲溫婉對視了一眼,兩人都能從眼神中讀出彼此的意思,點了點頭,分別在兩邊摸索機關。
雲溫婉沿着石壁上下摸索着,輕輕地扣了扣石壁,又將耳朵放在石壁上細細的聽着聲響,眼睛滴溜溜的轉着。就這麼敲打過一遍之後,兩個人都沒有什麼發現。
南宮子墨將劍插在地上,靠着劍坐下了。雲溫婉走了這麼久之後,身體也很是疲累。背靠着南宮子墨坐下休息了一會兒。
南宮子墨感受到背後傳來的屬於雲溫婉的溫度,嘴角笑了笑。
感受到雲溫婉那平淡無波的心態,南宮子墨的心中有些不解。雖然說從他一見到溫婉開始,她就是這樣的波瀾不驚,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會表現出害怕,退縮。
南宮子墨知道她是真的不怕,而不是強裝淡然。可是一個自小養在深閨裡的小姐,爲什麼會什麼都不怕呢?
他這樣想着,也這樣問了出來。
雲溫婉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苦笑,
是啊,若是曾經她一定怕的要死,可是經歷過了也就覺得沒什麼了。只是,自己曾經死過一次的事情不能與人講。
“大概是天生的吧。”雲溫婉回答道,想着此次也算是重生,這種無懼也可以算是重生一開始就有了的。
休息得差不多了,雲溫婉站起了身,活動活動筋骨,走動了幾步,一不小心踢到了石壁下方的一塊不起眼的石頭。
然後突然間地動山搖,有零星的碎石塊從頂上掉下來,雲溫婉一隻腳所處的地方下陷,人也搖搖欲墜,馬上就要掉下去。
南宮子墨飛奔過去,一把抱住了雲溫婉,猛地一推,將雲溫婉推向地面完好的地方,而自己則因爲沒有支撐而掉落下去。
隨後下陷的地面緩緩合上,再看不到南宮子墨的身影。
雲溫婉有些驚慌,南宮子墨掉下去也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眉眼間盡是擔憂之色。
雲溫婉向着地面大聲喊道:“南宮子墨,你聽得到嗎?”
隨即,餘光看到了一抹暗黑色的衣袍,衣襬上赫然印着一條通體幽黑的蛇。不用想,便是蛇蠍毒王。
雲溫婉直起身子,擡着頭儘量讓自己與他平視。一雙眼眸中透着怒意,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慕寒。
慕寒眼中,此時的雲溫婉皮膚依然白皙,甚至於還是有些蒼白。倔強的小臉上可以看出隱隱的怒意,額頭上有些細小的汗珠,還是那麼可愛。
慕寒走近了雲溫婉,一隻微涼的大手輕輕地撫上雲溫婉的臉頰,替她拂去額上的汗珠,看着她那微紅的脣瓣,有一種想要親上去的衝動。不過,他忍住了。
雲溫婉一把推開他,問道:“你把他怎麼樣了?”
慕寒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感受着手上殘餘的溫度,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把它收了回去。眉眼中有些許的寒意,挑眉問道:“你很在意那個男人?”
看着慕寒的樣子,雲溫婉心中思忖了一會兒,決定避開這個問題,自顧自的說道:“我們到你的蛇莊來拜訪,沒有人來迎接也就算了,卻讓我們陷入危險,這就是蛇蠍毒王的待客之道嗎?”
慕寒聽了這話,若是旁人,他一定要將他丟到蛇池中去喂蛇,可是雲溫婉就不同了。
他不怒反笑,眼神中似有柔情,說道:“丫頭,你是第一個敢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卻還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的人。”
雲溫婉神情冷淡,語氣平靜中又透着一股子堅定,說道:“你要是傷害了我的朋友,我可不會放過你。”
慕寒神情有些落寞,許久沒有見到雲溫婉了,他的心裡時常掛念着她,可是她一見到自己就沒有什麼好臉色,應該是一點也沒有想起他吧。
見雲溫婉神情如此認真,慕寒轉過身,背對着雲溫婉,渾身散發出冰冷的氣息,說道:“本來他是沒有什麼事的,可是如果你再提到他,我就讓他真的有危險。”
雲溫婉看出他是真的有些不高興。
想着既然慕寒這麼說了,那麼南宮子墨就一定是沒事。雖然在大多數人眼中,慕寒不是什麼好人,可是雲溫婉知道他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不會說話不算話。懸着的一顆心也就放下來了。
空氣中安靜了一會兒,誰也沒有說話。
慕寒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從衣袖中拿出一張紙,放到雲溫婉眼前晃了晃,又收回去,眼底閃過一抹趣味的笑,“這次你來,應該就是爲了這張紙。”
雲溫婉的眼中閃過一抹欣喜,難道是王氏買藥的證據?隨即,又恢復了那副古水無波的樣子,慕寒纔不會這麼容易就給她呢。
“用什麼來交換?”雲溫婉看着眼前的慕遠,沉聲問道。
慕寒笑了兩聲,“真是個有意思的小丫頭。”
“不過我暫時還沒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慕寒走近雲溫婉,緊盯着雲溫婉的眼睛,身姿優雅,兩張臉不斷的靠近。雲溫婉一把抽出慕寒手中的紙,有些小得意的笑了笑,向他揮了揮手中的紙。
屋頂上的洞透過來的光剛好打在雲溫婉的臉上,使她的笑容更添了一絲朦朧的美感,如牛奶般光滑細膩的肌膚,再配上笑的彎彎的眉眼,好看的不得了。
雲溫婉突然靈光一現,說道,“我還有一個需要的東西。”
看着此時動人的雲溫婉,慕寒的眼神中有些迷離,看的如癡如醉,不自覺的薄脣動了動,禁不住吐露出幾個字:“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說完之後,方纔醒悟,自己剛剛說了什麼。有些懊惱,他還不曾爲了一個女人如此失態過。
雲溫婉斜睨了慕寒一眼,沒有發現他的異樣。
搖了搖腦袋,說道:“那好,我聽說你這裡生地黃多得不得了,分我一點吧。”
慕寒露出有些訝異的神情,“你要生地黃做什麼?”
雲溫婉皺了皺如柳葉般的眉,說道:“你把生地黃都壟斷了,可是外面有很多人還需要這味藥呢。”
“想不到你竟還有慈悲爲懷,普度衆生的想法,之前我竟是沒看出來。”慕寒眸子中盡是調笑的意味。
雲溫婉垂下了眸子,極其認真的回答道:“只是看到有人因爲缺少一味千金難求的藥而不得已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有些感慨罷了。”
是的,別人的生活過的怎麼樣她雲溫婉並沒有什麼力量去改變,她自己還被許多事情纏的脫不開身,而且還有大仇未報,她只會先做好自己,再力所能及的幫助別人。
慕寒本身並不是一個善人,也從不會爲別人考慮些什麼。這一點,光從他主要研究毒藥上就可以看出。一個對他人心存善意的人怎麼會成日裡研究一些害人的毒藥。
可是今日慕寒聽了雲溫婉的話,看着她力所能及的幫助有需要的人,心底裡突然就萌生出了一種願意讓步的念頭。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影從他們的身後出現,逐漸變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