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切好荒謬,真的好荒謬!
白亦庚再也不想要浪費時間了,從階梯上站了起來,走到皇帝的面前,拔出匕首放在他的頸脖處。
“父皇,我今天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玉璽在哪?娜妃那個賤女人在哪裡?”
刀鋒,在皇帝的脖子處劃了一道口子。
血,滴落了下來。
齊皇陛下知道自己大限快到了,道:“你這樣得到了帝位,也會遭受天下人唾罵的。”
“天下人唾罵就唾罵,這個天下,我從來都不愛,愛的也只是你坐着的位置,能夠享受握住天下的權利而已。”
白亦庚已經不想要同皇帝廢話了,拿起了皇帝的胳膊,望他手指上一滑動,在落款下寫了一張血書。
讓前太子白亦庚繼承大統。
白亦庚冷笑道:“自古以來,成王敗寇,陰謀陽謀謀算的不就是因爲一個勝者爲王的道理嗎?”
白亦贏道:“逼宮成功了,你以爲自己就勝利了嗎?別忘記了在大齊有一個人能夠操控大權的人。”
“白帝城嗎?這個不知道是王叔,還是父皇的野種嗎?”白亦庚譏諷地嘲笑了起來,“放心好了,朕已經抓住了他的軟肋了。”
朕?
此稱呼一出,皇帝與白亦贏的神情皆是一變。
白亦庚笑道:“入京之前,朕早已經將事情考慮清楚了,你認爲我會少算了那個狗雜種王叔嗎?到了現在,他都還沒有進宮,你不覺得奇怪嗎?”
白亦庚:“其實就算朕不動手,這個世上,自有不凡的人會去收拾他。”
說話間,白亦庚將學書聖旨藏入懷中,笑道:“來人……”
白亦庚將血書拿在手裡,大聲說道:“宣揚出去,說今日趙王對皇上意圖不軌,想要清君側,意圖謀反逼宮,被本宮拿下。
卻因本宮救駕來遲,父皇已被趙王迫害致死,本宮一怒之下將趙王的頭顱斬殺,祭奠父皇,力圖將趙王的餘孽勢力清除。
趙王府株連九族,還有皇上意外駕崩,全國哀悼,三年守孝道。”
白亦庚腦海裡已經無數次想過今夜發生的事情,眼下的一切都非常完美,一步一步都按照那個人排演好的劇情來。
分毫無差。
白亦庚幾乎破碎的笑了起來,一張英俊的臉扭曲了起來,眼中全是狠絕之色。
但是,但是……
白亦庚不明白外面出了什麼狀況,道:“來人!來人!”
因爲沒有人迴應,白亦庚的情緒頓時狂躁了起來,大聲喊道:“來人!來人啊!”
“嘭”的一聲巨響。
有一個人的身體撞破了金鑾殿的大門。
有一道青色的影子被狠狠地摔倒在地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然後,有一道白色的影子伴着無限風華慢慢地走了進來。
在場的三個人都爲之他的出現而震驚。
白亦庚看着白帝城,“你……你……”
白帝城擡眼看着大殿之中,三個人唯有白亦庚行動自若,笑道:“前太子殿下,贏了嗎?”
白亦庚難以置信,用力眨了一下眼睛,顫抖着嘴脣,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白帝城緩緩地走了進來,但是門口無一人前來攔住,“太子殿下螳螂捕蟬意圖弒君,謀朝篡位,那麼我本王爲什麼不能來一個黃雀在後?”
白亦庚瞪大了眼睛,道:“你也想要謀朝篡位?”
白帝城一揮袖子,伸手一抓,白亦庚的身體忙不迭的前傾,瞬間從金鑾殿高臺上跌落了下來,滾到了大殿中央。
空手一抓,白亦庚的身子,滾到了白帝城的腳下。
白帝城冷眼道:“太子好像對本王的出現感到異常的驚訝,你做了很多事情,今天讓本王大開眼界,所以你說本王要怎麼處置你呢?是五馬分屍,還是做成人棍?”
白亦庚擡頭望着白帝城那雙沒有笑意微微上揚的眉眼,不寒而慄,道:“王……王叔?哈哈,王叔,你想要知道你的母妃是怎麼死的嗎?”
白帝城眉頭一皺。
白亦庚癲狂地笑了起來,“我弒父?你若要登上皇位,難道就不是弒父嗎?!”
看到白帝城能夠不動神色的來到這裡,那就說明了一個問題。
無論是宮裡宮外,白亦庚與白亦贏都已經敗了。
白帝城道:“你說什麼?”
“是不是在認爲我是在胡說八道、胡言亂語呢?”白亦庚站了起來,渾身儘管疼痛。
但是,他要看,要看如何用語言與真相,將這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大齊國的第一王爺給擊碎。
漂亮的嘴臉粉碎!
完美的身世粉碎!
無上的榮譽也要粉碎的徹底!
到時候,你要用什麼嘴臉去欺騙天下人呢?
白亦庚哈哈大笑,近乎癲狂地笑道:“椒房殿的那一場火是我放的,知道爲什麼嗎?”
白帝城瞳孔一縮,大火……多年前的秘密都要昭然若揭了?
“因爲我親眼看到了,看到了你的母妃,你那高貴的美人母妃與我的父皇,也就是她的小叔子,也就是你的皇兄在椒房殿裡偷.歡交好翻雲覆雨行苟且之舉!”
白帝城神色驚變。
白亦庚笑道:“白帝城,我知道你兩年前就在調查椒房殿失火之事,怎麼樣,知道真相的感覺?是恍然大悟呢?還是爲真相而毛骨悚然呢?哈哈……哈哈……”
皇帝與弦太妃的事情毀了他,他爲什麼就不能夠毀了白帝城?
真相,這種東西永遠包裹着一團迷霧,抓着人心,想讓人想要看清楚裡面的東西。
可是當這一切全部解剖開來,卻不是你想要的那樣。
白亦庚看到了,看到白帝城都爲真相而震驚的嘴臉,笑道:“王叔?哈哈,白帝城,你現在倒是說說你是我的王叔呢?還是我的弟弟呢?”
白帝城望着白亦庚這種幾乎破碎的笑容,道:“我是誰?曾經我也曾經問過自己這個問題。”
白亦庚驚愕地望着白帝城,沒有想到白帝城一下子就恢復了冷靜,彷彿之前看到白帝城眸中的驚愕都是錯覺一般。
白帝城笑道:“大齊的第一王爺,皇帝的弟弟?天山的弟子?是皇子,還是王叔,或者是江湖中人,還是一個亡命天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