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當街訓王孫
這些日子,應天府尹何文櫟特別的頭疼,前些天興城郡主御賜案還沒有來得及查就被新皇召進宮中一番隱晦的敲打,硬是將這件事暗了下來。如今各地的藩王世子入京,這些在封地自在慣了的世子皇孫也別指望如今進了金陵城裡能有多麼的低調。如果是先皇在世的時候還好說,如今先皇剛駕崩,尚未登基的新皇又跟他們都是一輩,這些皇孫哪兒會給這個面子。纔不過短短一天,就已經收到不下三起因爲皇孫鬧事而產生的糾紛了。按理說在先帝喪期鬧事,無論是身份多麼的特殊也絕對是要嚴懲的,但是現在新皇卻不遠得罪各位藩王,自然是也要壓下來,如此一來,倒是讓這些世子郡王們更加的變本加厲了。
想起根本無法追查的郡主御賜案,何文櫟擡手拍了拍額頭,只覺得腦門更加的疼痛起來。衛君陌是什麼人,跟藺長風交情極好的何文櫟再清楚不過了。別看這些年這位衛世子在金陵皇城中默默無聞,但是這就是一個無法無天的殺神啊。一般的權貴公子敢隻身裝闖蕩江湖,甚至還暗中組建殺手組織麼?這可是殺頭的重罪,真出了事連長平公主都保不住他。若是讓他回來知道了有人敢行刺星城郡主,而他還“意圖包庇”,不活拆了他纔怪。
何文櫟還沒來得及想出辦法,外面就傳來了藺長風賭氣沖沖的聲音。
“何文櫟!你給老子出來!”
“嘶!”何大人一不小心扯到了自己的頭髮,連忙起身暗罵了一句倒黴。
長風公子一點兒也不知道什麼叫做客氣,毫不猶豫地一腳踹開了大門。跟在他身後的管事只得無奈地望着他。何文櫟沒好氣地道:“我這裡雖然不是應天府衙門還帶也是官邸,你客氣一點行麼?”長風公子笑得猙獰地磨牙,“等衛君陌回來了,你去問問他會不會對你客氣。姓何的,本公子要是被衛君陌給弄死了,絕對會脫你當墊背的。”
何文櫟翻了個白眼,“太誇張了,衛世子怎麼會殺你?”衛君陌和藺長風可是生死之交,這樣的交情,只要藺長風不背叛衛世子絕不可能怎麼樣他。哪怕他真的背叛了,只怕衛世子也還是會放他一條生路。畢竟,生死之交的感情可不是隨隨便便能來的。藺長風當然知道衛君陌不會殺他,但是就是每天揍他一頓他也受不了啊。毫不客氣地坐下,沉聲道:“我不管,墨姑娘被刺的案子你到底查的怎麼樣了?兇手是誰?”特麼的他不過是出京兩三天辦個事,回來就聽說燕王府進刺客了。當場就嚇得心臟險些停跳了,要是墨姑娘出了什麼事,衛君陌那傢伙還不瘋了?何文櫟搖搖頭,道:“這案子沒法查。”
“什麼叫沒法查?”藺長風挑眉,“你是應天府尹,這應天府裡還有你不能查的案子?”
何文櫟翻了個白眼,“應天府尹算什麼?說到死我也只是一個三品官。這金陵城裡雖然一塊磚頭落下來也能打到三個比我身份高的人。”所以,人家爲什麼說天高皇帝遠?離皇帝太近了真不是什麼好事。許多人都羨慕京官,其實京官哪兒有地方官逍遙自在?到處有人盯着,貪污受賄要處處小心不說,就連想做個清官都不是一件你想做就能做的事情。他倒是想鐵骨錚錚,就怕他這把骨頭都磨成粉了也沒什麼用。
藺長風挑眉,“有人阻撈?”
何文櫟給了他一個“廢話”的眼神,藺長風皺了皺眉,摸着下巴道:“蕭千夜?”
何文櫟翻了個白眼,你膽大包天也不要拉我下水,以前叫叫名字也就算了,現在這位可是馬上就要登基爲帝了。
藺長風磨牙道:“真是不知死活!”
何文櫟冷笑道:“人家馬上就是一國之君了,整個大夏都是他的,要殺一個郡主叫不知死活?我看是你不知道死活吧?”藺長風也知道何文櫟是擔心自己,雖然酸儒的關心總是有那麼幾分扭曲,卻也沒有生氣。只是摸着下巴道:“還沒登基就要殺墨姑娘,度量沒這麼小吧?還是說他現在的處境太舒服了?”何文櫟淡淡道:“很顯然不是爲了星城郡主得罪他的事情,只怕是星城郡主手裡有他的什麼把柄吧?”以那位現在這百忍成鋼的態度,絕對不會因爲星城郡主以前得罪過他就對她動手的。現在金陵城裡的那些世子郡王,還有那位突然空降而來的攝政王,哪一位不比星城郡主更打臉?
藺長風望着何文櫟嘆了口氣道:“算了,早知道你沒用。我去看看墨姑娘。”
何文櫟悠然道:“星城郡主可比你沉得住氣。人家這兩天什麼都沒說依然如往常一般形式。哦,還幫衛世子又拉了一個盟友,靈州的事情秦家也入局了,聽說今朝攝政王和新皇還發了一頓脾氣呢。”金陵十大家,謝秦兩家先後出手,靈州那邊無論是攝政王還是新皇陛下都是佔不到便宜的。倒是這位星城郡主,看着似乎毫不引人注目,至少比起朱家那位大張旗鼓地要低調的多。但是看看這些日子做出來的事情,謝家從不攝入朝政,這次卻毫不猶豫的站在了她這邊,如今就連取謝家而代之的秦家都被她說動了。只能說,比起星城郡主,那位善嘉縣主還差了幾分火候。
“這世道…女子都這麼利害,可讓男人怎麼活啊。”何文櫟嘆氣。
藺長風斜睨了他一眼,“有功夫擔心這個,你還是想想衛清行回來了你要怎麼解釋吧。”
何文櫟認真的思索了良久,問道:“我抱着衛世子的腿跪求你說有沒有用?”
長風公子瞠目結舌,“你文人的骨氣呢?”
“被你給吃了。”何文櫟面無表情地道。混官場的人,文人的骨氣有個屁用?!
“……”長風公子摸摸鼻子,“死心吧,衛君陌只會一腳把你踹出去。”
天一閣二樓的廂房裡,南宮墨平靜的坐在廂房裡喝茶。該做的能做的事情她已經做完了,再往後靈州的事情就不是她能夠控制的了。何況如今金陵城中的事情也不少,她也應該相信君陌的能力纔是。靳濯坐在一邊,一邊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一邊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南宮墨。這幾天跟着南宮墨,南宮墨見了很多人,做了很多事並沒有瞞着他。但是他其實並沒有看明白南宮墨到底在做些什麼。比如秦家的事情,他以爲南宮墨只是擔心衛君陌,想要爲衛君陌多拉一些助力。但是等到回過頭來再看,以及看蕭純蕭千夜以及朱初喻氣急敗壞地模樣,又覺得事情遠不止怎麼簡單。
南宮墨含笑看了靳濯一眼,也不在意大方地任由他打量。
好一會兒,靳濯還是忍不住問道:“朱家爲什麼那麼生氣?”
南宮墨拖着下巴靠着椅子,笑吟吟道:“我還以爲靳寨主不會問這個問題呢。”靳濯輕哼一聲道:“想不明白就問,就不願意說就算了。”南宮墨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原本朱家囤積了大量的糧食藥材想要趁機賺一筆,但是現在有了朝廷的錢糧藥材,又有了秦家幫忙調度,你說會怎麼樣?”靳濯想了想,“糧食和藥材賣不出去,要麼廉價賣掉,要麼屯在手中爛掉。”
南宮墨點頭,“沒錯。就算朱家現在降價,他們的名聲依然不會好。但是如果沒有秦家和朝廷的話,哪怕他們的藥價糧價再貴他們也還是能得個好名聲。作爲原本就是十大家中最弱的一個,你覺得再聲名狼藉之後朱家會怎麼樣?眼紅朱家生意的人可不在少數。”靳濯沉默不語,南宮墨悠悠補道:“至少…江南一帶的生意絕對要損失嚴重了。”
靳濯皺眉,“朱家被迫退出江南的話,最後誰能得利?”
南宮墨笑道:“自然是秦家,你不會真的以爲秦家是白幫這麼大的忙吧?”當然,他們也可以趁機佔點便宜,不過跟一個龐大的家族比起來,他們所能搶佔的實在是不多。而且,這些最早也是三兩個月後的事情,現在多想無益。
“你們這些人…。”
“我知道靳寨主是想說,我們這些權貴真是太狡詐了。生存之道而已,就跟靳寨主在江湖中廝殺其實是一個道理。”南宮墨笑道。其實她也更喜歡江湖中乾脆直接的出事方式,可惜沒辦法啊。
靳濯不願跟南宮墨探討這些問題,側首看了一眼身邊窗口外人來人往的大街換了個話題,“果然如你所說,蕭千夜並沒有處置那些皇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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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墨冷笑道:“蕭千夜總是喜歡自作聰明,他以爲這些人會領情麼?若是在第一個皇孫犯事的時候就直接下令嚴懲,殺雞儆猴,根本不會有那麼多事。如今這些人看他軟弱可欺,只會更加不將他放在眼裡。”就算蕭千夜重重的懲罰了某個世子皇孫又怎麼樣?難不成那些藩王還能來替兒子出頭不成?別說本來就是這些人不佔理,就算不是等藩王親自到金陵了,蕭千夜早就已經登基繼位了。
靳濯瞥了她一眼道:“你也別幸災樂禍,你府裡那幾個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南宮墨自然知道,“幸好燕王世子行事還算沉穩。”只是不知道壓不壓得住兩個弟弟。
兩人正說話間,樓下傳來一陣喧譁聲。南宮墨皺了皺眉,沒說話。靳濯挑眉,起身去換來了外面侍候的小二。
“見過郡主。”看到南宮墨,小二也是鬆了一口氣。南宮墨點點頭,問道:“外面是哪家的世子?”
小二眼中閃過一絲驚奇,連忙回道:“回郡主,是康王殿下的二公子和泰王殿下的六公子,在樓下打起來了。”
“爲了什麼?”南宮墨皺眉道。
小二臉上的神色有些古怪,猶豫了一下才道:“聽說是…爲了南宮右通政家的小姐。”
“南宮右通政?”南宮墨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小二說的是她堂叔家的女兒南宮嬌,“你直接說是我堂妹不就完了?”時間久了,她都險些忘了他還有一個堂叔了。畢竟,南宮懷實在算不得什麼照拂家族的人,或者也可能是南宮家確實是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人才。就是混的最好的南宮忱一家存在感也低的令人髮指。
“怎麼回事?”
小二無奈地道:“聽說顯示泰王六公子約南宮小姐來喝茶的,誰知道怎麼的康王殿下的公子非要讓南宮小姐跟他們一起喝茶。然後雙方互不相讓就打起來了。”
南宮墨摸摸額頭,“我沒記得南宮嬌長得多麼傾國傾城啊。”
小二嘿嘿一笑,低聲道:“南宮老爺雖然官職不起眼,但是楚國公確實咱們金陵城中有名的權貴。有郡主您這樣的女兒,如今眼看着二小姐也要成爲宮裡的娘娘了。雖然南宮小姐只是旁支,但是如今楚國公府已經沒有了待嫁的姑娘……”南宮墨瞭然,原來如此,南宮懷到底是開國名將,無論誰登基他的地位都是舉足輕重的。何況這幾個什麼親王公子只怕都是庶子,若是隻是娶南宮嬌爲側室,就算不能跟南宮懷拉上什麼關係,至少也不算虧本。
揉了揉眉心,只聽着底下的響動越來越大,南宮墨起身道:“下去看看。”
“你最好還是先看看下面。”靠着窗戶的靳濯突然悠然道。南宮墨一怔,跟着臉色卻是一變。天一閣雖然不算是金陵城中最最熱鬧的鬧事,底下的人也不少。卻還是能聽見一陣馬蹄聲狂奔而來。低頭往底下的接到望去,只見一個熟悉的人影騎在馬背上揮舞着馬鞭朝這邊狂奔而來。一路上嚇得過往的行人紛紛閃避。
“閃開閃開!”
南宮墨目光一凌,不遠處的街道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正牽着不過三四歲的孫兒蹣跚而行。顯然是沒有聽到身後的聲音,眼看着駿馬狂奔而來,周圍的人嚇得齊聲尖叫起來。
“閃開!”看到前面的人,馬背上的人卻沒有停下來,反倒是手中的長鞭一展,朝着前面的老人抽了過去。
“啊喲?!”行人驚呼。
眼看着就要發生令人不忍目睹的慘劇,許多人忍不住將眼睛閉了起來。卻見一道白紗從天而降正巧擋住了狂奔的馬兒的去路。駿馬嘶鳴一聲,立時人立而起。下一刻,白綾捲住了那三四歲的小童往街邊一拋,另一隻手摟住老人飛身離開。
靳濯伸手接住了被拋過來的孩子挑了挑眉,看着眼前一手摟着白髮老人神色冷淡的藍衣少女,眼底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
那被驚了的馬兒有些暴躁的在原地暴跳着,馬上的人只得竭力控制。但是還有一段白綾搭在馬兒的頭上,看不清前路的馬兒怎麼肯聽他的話,眼看着就要被摔下來。南宮墨輕哼一聲,擡指輕彈,三道銀光準確地射到駿馬身上。方纔還瘋狂跳動的馬兒頓時無聲地到在了地上。所有的人都暗暗鬆了口氣,心中驚呼好險。唯有從馬背上下來的人滿腔怒火,看都沒看就朝着南宮墨這邊衝了過來,手中鞭子劈頭蓋臉地就打了過去,“放肆,好大的膽子!”
南宮墨放開驚魂未定的老人,擡手便抓住了朝着自己揮來的長鞭,冷聲道:“蕭千炯,我看你纔是好大的膽子!”
聽到他的聲音,蕭千炯也是一愣,“南宮…表嫂,怎麼是你?你幹什麼殺我的馬兒?你知不知道這匹駿馬值多少錢?這可是千金不換的汗血寶馬!”
南宮墨冷然道:“我只知道,你差點踩死了一個老人和一個孩子。”
蕭千炯臉上閃過一絲心虛,但是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不就是一個老太……”
“啪!”話還沒說完,一個耳光又快又恨地落在了他的臉上。
蕭千炯十四歲的人生裡哪兒受過這個?他是燕王府最小的兒子,又精於騎射甚至還跟隨父王出征打過北元殘部,深得父母的疼愛。就算是父王教訓他最多也是大一頓屁股,這個女人居然敢打他的臉。蕭千炯頓時雙眼充血,一副要撲過來將南宮墨狠狠揍一頓的模樣。南宮墨盯着他,厲聲道:“好的很,原來燕王殿下就是這麼教導你的?”
蕭千炯臉色一僵,強撐着道:“與你何干,你憑什麼教訓本公子?你以爲有姑姑撐腰本公子就怕你了麼?這世上還沒有人敢打本公子的臉!”連身爲世子的大哥他都不看在眼裡,更何況是一個女人。今天被一個女人打了臉,對蕭千炯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怒吼一聲,蕭千炯朝着南宮墨撲了過去。南宮墨冷冷一笑,腳步輕移,片刻間就將蕭千炯拍飛了出去。南宮墨居高臨下望着地上的少年,“認錯,今天的事情我便當沒發生過。”
“呸!”蕭千炯道:“你休想!”
南宮墨冷笑,“看來是還想捱揍。”這種熊孩子,根本就不能跟他講道理,狠狠地走幾頓就聽話了。
“暗算本公子算什麼本事?”蕭千炯絕不認爲自己會打不過一個女人,只能是這個女人暗算了她。就像是他的馬兒,一想到自己纔剛剛到手就死了的馬兒,蕭千炯心中怒氣更甚了幾分。撐着手爬起來,再一次朝着南宮墨衝了過去。南宮墨挑眉,看也不看直接一腳將他踹了出去。戰場上廝殺的功夫怎麼比得上南宮墨修習數年的高明武功?何況,哪怕沒練過武功蕭千炯也未必是南宮墨的對手。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罷了。
“認錯,跟老人家道歉。除非,你還想當着這麼多人被我揍。”南宮墨笑吟吟地道。她下手很有分寸,蕭千炯渾身都痛,但是絕不會傷了筋骨。
“多管閒事!”蕭千炯咬牙道。
南宮墨也不生氣,笑眯眯道:“很好。”手中出現了一條白綾模樣的東西,蕭千炯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剛剛驚了自己的寶馬的東西。只聽南宮墨道:“既然這樣,那麼如果把你綁起來吊在城樓上,在寫上縱馬踩踏老人和孩子,你說路過的人會不會一人吐你一口唾沫?咱們試試怎麼樣?”
“你敢!”蕭千炯頓時變了臉色。
南宮墨嫣然一笑,“不好意思,我…真的敢。到時候你可別求饒也別叫哥哥,這可不符合你三公子死不認錯的風格,你大哥和二哥更不是我的對手。”
“我父王不會放過你的!”蕭千炯咬牙道。
南宮墨道:“你還是先擔心一下,若是你父王知道了你的行爲之後會做什麼吧?”
蕭千炯臉色頓時一變,眼神也跟着有些猶疑起來。燕王一直奉行的是棍下出孝子的方針,在幽州城裡別說是當街縱馬了,就算是不小心撞了百姓的小攤子,蕭千炯也會乖乖的賠償。否則被人告到父王跟前,絕對能打得他幾天下不了牀。這次出來父王還吩咐他不可胡作非爲,若是讓父王知道了……
其實原本蕭千炯也沒這麼胡鬧,只是看着那些跟他們一樣的皇孫世子在金陵城裡胡作非爲辦點事情沒有,蕭千炯就對大哥對自己的管事感到十分厭煩。別人能做的事情他爲什麼不能做?剛剛得了一匹好馬,又被大哥訓了一頓,他才一時憤怒在馬上狂奔的。而且他對自己的騎術也很有信心,誰知道會突然躥出來一個根本聽不到話的老太婆?馬蹄聲那麼響還不閃,她聾了麼?
“認錯。”南宮墨眼睛微微一眯,沉聲道。
終於,蕭千炯對自己父王的懼怕還是佔了上方,粗聲粗氣地對老人道:“是本公子的錯,本公子會賠償的。”
老人被嚇得不輕,此時緊緊地摟着孫兒,也知道自己得罪不起眼前的少年慌得連連搖頭。蕭千炯直接拋出來一個金錠子扔進老人的懷裡,沒好氣地瞪着南宮墨道:“現在我能走了吧?”南宮墨挑眉,雖然對蕭千炯的態度有些不滿,但是以他的身份性格也不可能低聲下氣地道歉了。聳聳肩紛紛人送老人家回去,然後纔對靳濯道:“靳寨主喜歡馬麼?這匹馬借你玩些日子。三公子離京的時候送回來就行了。”
靳濯摸着下巴打量着地上的馬兒笑道:“果然是極品的汗血寶馬,那就多謝了。”
“等等!我的馬兒沒有死?!”聞言,蕭千炯睜大了眼睛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