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樑綱穿越之後的第一次下水,同武力值一樣水性也長進了很多,整個人如同一隻游魚一樣幾個猛子就已經扎到了那對母子身邊。
身後的響動驚到了那對母子,樑綱雙手扶上,搶先說道:“我送你們上船,水冷,孩子受不了。”
是啊,水冷。別看在船上吹着江風很爽很舒服,可江水卻已經是涼的了,畢竟是秋天了。
樑綱的這句話殺傷力極大,對母親而言兒子在什麼時候都是最重要的。看到母子主要是母親沒有了抗拒,樑綱兩臂一用力帶着母子二人就游到了黃扒皮駕駛來的那條蓬船船沿邊,雙臂用力向上一舉,母子二人就輕鬆地翻上了船。
突然地響動自然驚起了黃扒皮的目光,他看到母子上了自己的蓬船之後登時怒氣大作,先是指着水中的父子大罵幾句,然後又向着後面的排客大聲叫囂着,最後纔回手一指,四個狗腿子當即分出了兩個掉頭向着蓬船撲來。
樑綱在水中冷笑,看着往木排頭奔來的兩個狗腿子心中殺機凜凜,既然已經決定伸手,他又怎會容忍黃扒皮再去找那對母子的麻煩。
“喝——”口中猛然一聲大喝,樑綱從水下冒出,雙手扒着木排排頭,雙臂雙腿以及腰身齊齊用力,整個人就像一條出水蛟龍陡然間已經翻上了木排上空。
“死來——”人在半空中,樑綱右手已經抓出刀來,右臂揮動,腰刀向着一名狗腿子凌空斬下。
雪亮的刀身在陽光下宛如一道白虹而下。“噗嗤——”血花飛濺,被瞄上的那個狗腿子刀都沒能來的及舉一下,胸膛上就已經被砍出了一道尺多長的血口。
汩汩鮮血不斷流下,那人兩眼暴凸出眼眶,口中嗚嗚着,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已經受到了致命的傷害一樣。
剩下的一人呆然之後連連後退了兩步,才轉瞬一揮間,剛纔還生龍活虎的同伴就已經倒在木排上一命嗚呼了,這種反差實在是太懸殊了。他們可是“強者”啊,有襄陽水師營做後盾,跟着黃爺走,他們應該是整個襄樊水面除了水師之外的最強者,怎麼今天才出來就……
神情恍惚中這個狗腿竟然沒有看到樑綱頭頂根根倒立的短髮,但四面的船隻卻是看了個清楚,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眼睛,接着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竟然是短毛。
但驚駭之後,他們這些人轉而又高興了起來,看來黃扒皮真是天怒人怨了,否則的話怎麼纔剛一出手就碰到了這個煞星呢?
當然,也有一些人心中生着別樣心思,就好比張直昭、張直方,二人從心底佩服樑綱的“鋤強扶弱,打抱不平”,可也暗暗叫苦不失。
張直方立刻就想划動船舵,可被一旁的張直昭給止住了。張直昭知道張直方的意思,就是怕事後官府算賬,一艘接着一艘船隻的排查。而船艙中則是有樑綱的兩口大箱子在。雖然沒有打開過,可二人都敢肯定裡面裝的一定有不少錢財,更是有樑綱短毛身份的另一大招牌——九環鋼刀。
被查出來了,兩人肯定要吃刀子。
但是張直昭更往前想了一步,現在江面上船這麼多,誰也沒看到樑綱就是從自己這艘小船上下來的。現在他們都在看熱鬧,偏偏自己這艘船跑了,這不是明白的告訴別人自己這艘船有問題麼?萬一襄陽水師營的快船趕出,那纔是該死呢!
如此,倒是不如按兵不動,就任憑官府排查,反正北會在襄陽勢力非凡,把自己糊弄過去也不是不可能。而且消息昨晚夜裡就連夜送出了,今天得到消息的北會首領更是早早的在碼頭等候,這江上一出事,那邊馬上就能知道接着就會做好準備。
兩種不同的方案,張直昭選擇後者。
木排上。
樑綱持刀而行,在越過倒地的屍體的瞬間腳下用力一蹬,身子猛地衝近,一刀揮出。
那人雖然嚇得有些精神恍惚,可眼睛並沒有瞎,看到一刀劈來,反射性的擡刀封上。然而力量上的懸殊對比,讓他的這一刀毫無作用。
“噹啷——”一聲脆響,樑綱力量以壓倒性的優勢將對方封來的一刀遠遠磕飛,然後反手平拉一刀,正劃在那人的肚皮上,鮮血、腸子瞬間流出,可樑綱還不罷手,正手正過刀勢之後,順着刀身再度前穿,又把那人捅了個前後通透。
起腿一腳踢在刀身上穿着的死屍上,雖然現在說他是死屍還有些不準確,但只剩下了一絲氣息沒徹底斷氣而已,不是死屍又是什麼?
屍體被樑綱一腳遠遠踹飛,在空中幾乎飛出了一丈多遠,鮮血灑了一路,最後重重的摔在黃扒皮身前。
不得不說這木排還是相當結實的,雖然只是用皮索和繩子紮起的,但是承受能力真的不錯。
木排上還剩下黃扒皮和餘下的兩個狗腿子,看着步步逼近的樑綱,三人都驚駭莫名。
一個狗腿子‘啪’的一下丟掉了手中砍刀,然後轉身就想往江中跳去,能跟着黃扒皮下水的人,想必水性也都過得去。
樑綱豈能容他逃脫,腳下立刻一踢,剛纔那狗腿丟下的砍刀就像是離弦的飛箭一樣急速射出,正中那跳江而去之人的腹部。
就如同被飛起的魚叉叉中的魚一樣,那人的身子被飛刀上蘊涵的巨大力道帶的在空中一頓,接着“噗通”一聲重重的落在了江水中,染紅了一片清澈水濤。
還剩下兩個。黃扒皮一臉恐慌的躲在後面,最後一個狗腿則是紅了眼,打算拼命了。
牙口緊咬,額頭青筋暴露,鼓起全身的力氣揮刀向着樑綱劈去。
樑綱好整以暇的笑了笑,沒有練過武的,或是說練過武卻沒有真正廝殺經驗的人,緊張之下往往會顧頭不顧腚,顧上不顧下。
飛起一腳踢在來人的小腿腓骨上,然後順着腳下向左一掃,腳下失根沒了平衡的那人,整個人都不由自主了起來,被樑綱緊接着的一掃後當即橫摔了下來,惡狠狠地一刀也完全不靠了譜。
沒再給他呲牙的機會,樑綱一步趕上,搶在那人起身前一刀砍下脖頸。
手起刀落,腦袋滾落江中,脖頸中血箭噴涌而出。
就只剩下黃扒皮了,說來好笑樑綱現在甚至還不知道他的具體名字,只曉得他姓黃。
從這傢伙跳船上木排的架勢來看,身手還是有一點的,可現在,在面對着樑綱的時候,黃扒皮已經完全失去了鬥志。
不提樑綱之前的赫赫聲名,單說眼下切菜砍瓜一樣宰了四個手下,黃扒皮就已經被嚇破了膽了。
刺目的陽光下,刀光閃現,一道白芒掃過黃扒皮的脖頸,碩大的腦袋血衝而去……
“媽的,便宜死你了。”非是時間緊張,樑綱直想好生的炮製他一番,現在一刀宰了,當然是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