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鐵山聖門一衆外務長老,受不了這種死寂與惶恐。
在帶領長老的怒吼中,衆人同時撲上。他們心中也知遇到強悍人物。儘管此人沒有踏入七階宗師境界,但是他們同爲六階大師,自認遠遠不及這般水平。
不聯手,絕無勝算。
衆長老圍而攻之,人數達二十餘人,氣勢洶洶。反觀葉揚,半點擔心都沒有。
長久以來修練,他進步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雙手簡單的一合一開,綠葉飛舞,右手輕握,更抽出一條長長的綠色藤蔓。片片綠葉隨着藤鞭飛揚繞動,如蝶觀花。碧綠的藤蔓盤卷身旁,似靈蛇待獵。
葉揚輕抽,鞭影無形,綠光閃隱。
破風聲,猶如鬼哭。
皮爛骨折聲音,綿延不斷。兵碎甲破聲,更不絕於耳。
二十餘外務長老,連暫未動手,觀戰待機的七八人,都被鞭打得血肉橫飛,折肢碎骨。其中較弱的四人,硬生生被打斷了護守頭部心胸的手臂。四條斷臂,亦然幾近鞭打成渣。
鞭影破空掃蕩,葉揚面前十米處,除腥血外再無它物。
好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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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躲開的衆學員,與及銅山聖門理事等人,心中暗顫。
面對鐵山聖門的外務長老,非但不畏其名,更出手無情,動則斷筋裂骨。其中十餘,更是重創至殘。折骨,斷臂,爆眼球碎下巴,一衆外務長老,都各有不同的重創傷勢。
事情鬧大了。
即使剛纔偷勸葉揚,自稱佛萊的長者,也暗暗擔心。
鐵山聖門警笛已響起。
若外務長老沒能處理好,或來不及迴應,門內的長老也會趕來,甚至是附近的……聖使。
“大膽。”
佛萊剛想開口提醒,一個巨獸咆哮般的聲音,在空氣中炸起。聞者無不雙耳發鳴,頭暈欲吐。像老佛萊這種不修罡氣的人,更欲暈倒。若沒有朱利安的纖纖玉手輕扶,罡氣暗渡,他肯定倒地吐血。
來者,甚是怪異。
灰髮鼠須,面目猥瑣,半眯的三角眼透出絲絲狡詐光芒。偏偏身上錦衣玉帶,鹿鞋金腕,似極了低賤小偷,穿着富商貴胄的絲衣綢袍,不倫不類。其人聲音,也不如其形。
“你是何人?敢對鐵山聖門的人動手,是誰指使你的?”
來人現身後,聲音總帶罡勁吼出。
似乎,表演的成份也不少,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罡氣有多強大。枯瘦的手爪一撈,試圖將葉揚的藤鞭抓去手中。可惜,捕捉到蹤跡,捕捉不住技巧。葉揚罡氣微動,藤鞭已化綠氣消散。
猥瑣老人,只抓到一絲空氣。
“罡氣異化?”猥瑣老人微怒,反笑:“好,果然有點門道。但是,憑這點小手段,就敢與我鐵山聖門爲敵,未勉太蠢事了。小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說完,猥瑣老人的罡風大作,其勢,遠勝葉揚。
七階?
老人的罡氣暴增,勁風猛掃全場。普通的學員們,已然被吹飛,只剩實力尚可的,勉強站立穩住身形。這等實力,卻遠遠沒有葉揚想象中的強大。
“賊王巴頓就是賊王巴頓,越老,越不講理。”
朱利安身旁,佛萊飽受罡流勁風吹襲,嘴巴卻不饒人,一口就道出猥瑣老人的名號。
而且,是他最厭惡的外號。
“老佛萊……哼……”
看到舊仇人,猥瑣老人巴頓馬上停手,怒盯老者佛萊,冷笑道:“老佛萊,此事……與你何干?莫不是,你們銅山跟要我鐵山聖門開戰,派出這個小輩來傷我門人?不宣而戰,老佛萊,你們銅山聖門夠無恥啊。”
此時,葉揚發覺鐵山聖門,真有‘無事生非’的傳統。
下至看門狗,上至內門長老。
通通一個模樣。
“跟銅山聖門無關,你的臭嘴別亂噴。此人……此人乃我故舊友人之後。此番前來,是尋我修學幻化之道。巴頓,你又待如何?”佛萊猶豫了下,決定幫葉揚一把。
他深知,巴頓不比其它武者。
無恥至極。
提晉七階後,一直不悟那種功法,心性更偏,辣手無情。
佛萊對葉揚無喜無惡,只是不忍一個有天賦有實力的年青人,就這樣斷送了性命,於是便攪責上身。心想憑自己的名頭,巴頓最多教訓一下,不敢下殺手纔對。
“你的弟子……”
巴頓不聲不響,忽然突襲暗算,枯爪貫穿葉揚的胸口,獰笑道:“那更要死!”
轉即,臉色狂變,回爪再撕。
葉揚身影碎裂,化爲綠葉紛飛。巴頓回爪一擊,依然招中淡影。
“禮尚往來,猴子老頭小心啦。”葉揚聲音微響,同樣綠爪一劃,拉着巴頓的胸前,帶着四道血花。避開枯爪的同時,人已至五米之外,冷眼看着受傷的巴頓。
巴頓陰險突襲,沒想到,最先中招的反而是自己。
回看各人眼中神色,似看到陣陣嘲笑,不由臉紅心熱,急怒攻心。
“你找死。”
巴頓出身低微,晉入七階多年,不悟宗師武技。看見誰人,都以爲別人在嘲笑他。此時,葉揚先傷其人,又口稱猴子。衆目睽睽之下,他更感顏面盡失,不由暴發最大罡力,務求擊殺此子挽回顏面。
七階罡氣,全力出擊。
聲勢駭人聽聞。
葉揚驚訝之餘,也暗暗失望。七階是大師與宗師的分水嶺,難道只有這般威力?看起來,遠遠不如對戰倪紅衣危險。還是說,巴頓所學不全,沒有真正宗師的威力?
朱利安暗拉開佛萊避遠,眼底深處,似有微微不屑。
不知是對葉揚,還是巴頓。
“死吧!”巴頓如鷹撲兔,凌空壓頂。雙爪如利鉤,泛現黃褐光芒。
七階宗師,只有這種水平?葉揚驚疑未定,反爪迎上,硬拼巴頓的撲擊。二人四爪交擊,葉揚雙手爆碎,紛化綠光。罡力強度,巴頓的確勝出數籌。
看到葉揚雙手爆碎,巴頓馬上力抓對手頭胸兩處要害。
以求一擊殺敵。
“猴子就是猴子。”巴頓怒擊中,耳邊嘲笑聲起。
葉揚整個人爆碎紛化綠葉,奇風輕卷,化成六條藤蔓,纏繞巴頓四肢,腰身與頸脖。藤蔓如靈蛇轉身,分別釘入殿堂頂部和地面。巴頓整個人就像被章魚纏住的瘦猴子,懸在半空。
“可惡。”巴頓摧勁抽撕,反讓藤蔓越纏越緊。
頸脖上的那一條,幾令他呼吸不能。
圍觀的學員,及地上爬起來的衆長老,都傻了眼了。
七階的巴頓長老,竟然被張三這位六階的東方青少學員佔了上風,而且情形甚似不妙。雖然,巴頓長老不算真正的七階宗師,並不懂得那種技法,但罡力已達七階境界,這是衆所皆知的事情。
“滾!”
巴頓看到衆人眼神,羞憤交集,摧發最大罡力。
硬生生震碎藤蔓。
落地後,死死地盯着葉揚,似要生吞活剝他一般:“你死定了,就算銅山門主前來,你也死定了。”巴頓羞怒中暴發最大戰力,連催谷過度會虛弱極長時間的後果也顧不上。
罡氣,再一次如怒浪席捲。
橫打全場。
此時,連受傷的衆長老都立不住腳,紛紛跪地,半趴,身貼柱子護住身形。除了朱利安刻意作‘備受風吹不退後’的身形,連老佛萊都躲進柱子後面。
塵土飛揚後,巴頓面現土黃光芒。
恐怖異常。
如此而已民……失望。
葉揚慢慢地輕呼一口氣,整個人進入一種‘萬物俱靜’的狀態。手心綠光微吐,一根丈八長槍,在細小藤蔓纏繞下,漸漸成形。再次睜開雙眼,葉揚整個人如像進入某種神異的境界。
彷彿槍就是人,人就是槍。
並無分別。
方圓十米內,一切都靜止下來,如深幽的森林,連光照都變得柔和起來。
一切,顯得無限祥和。
巴頓身爲僞七階的僞宗師,自然能感應危險。葉揚持槍靜立,反比剛纔危險十倍。這種平靜又祥和的氣息,反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心悸。步入這個領域,彷彿進入無盡森林,自然而然地迷失其中。
“哼,裝模作樣!看我破你。”
藉助怒吼壯膽色,巴頓再度撲上,雙手劃出百個爪影,鋪天蓋地。
葉揚不急不緩,舉槍刺出。
迎向百數個爪影,直刺巴頓胸前。平平之勢,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彷彿慢悠悠的一槍,能後發先至。巴頓雙爪未至其身,長槍定會貫胸而入,破體而出。
心生死兆,巴頓急收雙爪迴護,試圖抓住槍身。
碧綠長槍如水化形。
雙爪怒抓,只有波紋微蕩,長槍已然收回。罡氣異化之精妙,美不勝收,動人心魄。葉揚不進不退,穩立巴頓身前三米處。巴頓搶攻不成,反讓葉揚踏逼數步。碧綠長槍,仍然直指其面。
“哼!”
巴頓身形輕退,淡化,即隱沒場中。
輕踏地面的腳步聲,密集響起。模淡身影,亦然漸漸貼向葉揚身處。
場中鬼影幢幢,葉揚也無太大反應。非常隨意地,一槍緩緩刺出。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他完全沒有瞄準任何的目標,僅僅只是隨意地輕刺一槍。
場中,異變再生。
巴頓雙爪急抵槍尖,爆退三米。他隱沒後現身,就像送到葉揚的槍尖前。
隨意一槍,巴頓送上門來。
看見這種情形,衆人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心想,巴頓長老,你腦子沒糊塗吧。張三隨便一槍亂刺,你怎麼就送上去了吧。身法這麼快,跑哪裡不好,偏偏送槍尖上去,難道人老腦子也傻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