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搞什麼鬼!”
一路疾馳,吳德輝,胡永晨,以及來自於點蒼的大舅哥宗凡建三人,終於趕到了嶽崇山脈!
如目所見,全是人頭!
熙熙攘攘,近乎無邊無沿!
胡永晨愣了愣神, 拽了一箇中年漢子問道:“這位同道,這是……”
“哦?你不是武道中人吧?”
“暫且還算是的。”胡永晨隨意的糊弄了一句,旋即問道:“這進山裡去的路,難道被阻擋住了嗎?”
“並無阻擋。”那人說道,“喏……不過有個結界而已,你若自認爲能進得去,儘管去試試,築基期以上的修士,暢通無阻。”
“什麼?!”胡永晨登時就愣住了,“這茫茫山脈, 範圍如此廣大,難道都被這結界所阻不成?”
“大概是的……”
“我就不信這個邪了……”
稍遠一些的地方,一個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忽然腳步一頓,身形騰空而起,衝着那山路闖了過去!
“轟!”
眼見已經落在那條山路上了,卻聽轟然一聲爆響,那瘦削的中年男子,彷彿撞到了一面無形的屏障,空氣之中一陣波紋閃動,那漢子竟然被 一股巨大的力道反彈了回來,另有幾個武道中人,躲閃不及,被砸了個正着,當場破口大罵起來。
人羣中,頓時雜亂了起來。
“這……這可如何是好?”興沖沖的來了,卻根本就進不去?你告訴我進不去?!
這丫的是什麼鬼?!
“**修爲高,你去試試。”宗凡建慫恿說道。
“試試就試試!”胡永晨緊了一下腰帶,一身短打裝扮,利落之極。
“呦呵,那不是逍遙門的胡門主嗎?快,閃開一條路, 胡門主帶我們過去!”
“胡門主,看你的了!”
“胡門主出馬, 馬到成功!”
衆人紛紛鼓譟說道。
胡永晨更是覺得自己有些高大上了,當即身穿逍遙服,頭戴逍遙巾,腳踩逍遙靴,手持逍遙扇……
一招逍遙遊,整個人霎時間飄然若仙,衝着那山間小路闖了過去。
下一刻。
砰。
“哎臥槽……”
胡永晨跌跌撞撞的摔了出來!
竟然根本就闖不進去!
“哎哎, 摔下來了,接住,接住了!”
“胡兄,我來助你!”
衆人呼啦啦的四散閃開。
胡永晨四肢着地,摔了一個結結實實。
“丫的……你們兩個沒人性的傢伙……”
宗凡建瞪眼看着吳德輝:“你丫的不是上前接了嗎?”
“我以爲你會接一下的……”
胡永晨,吳德輝,以及宗凡建三人,大眼瞪小眼。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都泄了氣。
大老遠的跑過來,還說什麼渾水摸魚,還說什麼痛打落水狗……
可惜的是,結果很讓人傷心,竟然連門都進不去!
實在是令人失望透頂!
傷心欲絕!
怎麼能這樣?不就是智空和秦北打一架麼?
你說讓大夥湊過來看看怎麼了!
我就問問你,看看怎麼了!又不會缺條胳膊少個腿兒的!
“要不算了?”吳德輝試探着問道。
“那就算了?”宗凡建也遲疑了。
“算個球,今兒我非得進去看看不可!”胡永晨聲音嘶啞的喊道,剛剛被撞飛摔回來的時候,無巧不巧的,地上怎麼就那麼正好,一塊凸起的石塊卡在那裡,胡永晨四肢着地趴在那裡,被凸起的石塊,正好撞在了喉嚨上……
疼的是撕心裂肺。
終究,還是被吳德輝找到了一個機會。
他看到了杜老六。
曾經杜老六和吳德輝那個看見男人就想上的女兒有過一段露水姻緣,杜老六回憶了一陣,可惜的是終究沒有想起來這個上前打招呼的老男人究竟是誰,不過既然對方認識自己,那順便帶過去見見世面,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於是吳德輝,胡永晨以及宗凡建三人,總算是混了進來。
寧碧峰,登仙台。
數米的高度,對於諸多能有資格進來的修士們來說,並不是問題。
各自縱身騰躍,上了登仙台。
四周風聲嗖嗖,登仙台和空懸在半空之中,也沒有什麼兩樣了。
朵朵白雲,在登仙台下飄然而過!
作爲這次決戰的東道主,世代居住於嶽崇山脈的煉器卓家,早早的就派了家族弟子,在登仙台上,安排下了一些觀戰的座位。
登仙台的左側,智空大師一身略顯陳舊的淡灰色僧衣,脖子上面掛着一串已經被摩挲的光可鑑人的碩大佛珠,雙掌合十,雙目微閉,一直一言不發,戳在那裡,便是如山如嶽,正兒八經的宗師氣度,果然是非同凡響!
“快看,那便是智空大師,十餘年前,很意外的機會,我和智空大師,在滄瀾閣有過一面之緣!智空大師還主動跟我打招呼,對我進行了一番指點呢!”
“真的?那你簡直是幸福死了!”
“別聽他吹牛比,智空大師那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怎麼可能跟他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打招呼!”
“哎哎,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怎麼就不能跟智空大師打招呼了!”
“那智空大師跟你說了什麼?”
“嘿,這你就不知道了,給你一百次機會你也猜不着!智空大師說啊,你小子, 給我老實點,再這般沾花惹草,小心老衲要了你的小命!”
衆人:“……”
“有什麼消息?”某個觀戰的角落裡,蘇琳琅靜靜的坐在那裡,但心境已經是不平靜之極。
一路行來,也遇上了不少修道中人,但,從那些人的交流之中,蘇琳琅發現,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好秦北!
都覺得這次,秦北必輸無疑!
甚至在武道靈網上面!
智空的賠率,已經調整爲一比零點三,秦北的賠率,已經調整爲一賠十!
但,即便是這樣, 押注在秦北身上的靈石,也少的可憐!
還不足智空的百分之一!
陪同而來的聶組長,小心的彙報說道:“能有資格來觀戰的,基本上都是築基期以上的前輩,有大概二十多個築基期一下修爲的強者,和我們一樣,都是找人帶進來的。”
“然後呢?”蘇琳琅問道。
“這個……”聶組長正想在說些什麼,忽然,一聲冷笑,傳了過來!
“呦呵,我還說這是誰呢!這不是雕龍局的局座蘇琳琅蘇小姐嗎?”
一箇中年男子,輕佻的聲音,在身側不遠處響起!
蘇琳琅扭頭一看,卻並不認識。
那男子身穿綢衫,捏着蘭花指,相貌白皙。
頗有幾分老鮮肉的潛質。
只可惜的是一舉一動女裡女氣的,不像什麼正常人!
“你是誰?”聶組長擋在那人面前。
那人手腕一顫,一柄薄劍便架在了聶組長的脖子上:“我是誰?你覺得我會是誰?!”
“你你……可是華山劍派,薄劍林甁林前輩?”聶組長認出了那把薄劍!
“既然知道是老夫,你自斷一臂,老夫饒你不死。”林甁冷冷的說道,蘭花指又翹了起來!“否則,別怪老夫的辟邪劍不認識你!”
“林前輩,有話好好說, 有話好好說,您老先把這辟邪劍拿開……”
“哼!老夫只問你一句!爲什麼把我兒開革出雕龍局!我兒在雕龍局,兢兢業業,努力上進,不過是沒有及時彙報秦北的消息罷了,別以爲我不知道,秦北和你不過是姘頭關係!爲了一個姘頭,竟然開革我的兒子,你就是這樣執法的嗎!”林甁厲聲呵斥說道!
“林前輩!”蘇琳琅蹭的站起身來:“我敬你是武道前輩,別說話這麼難聽!規矩就是規矩,不能因任何人而更改!你那兒子,負責的部門沒有完成必須的任務,我當然要把他開除!”
“姘頭就是姘頭,你能做,還不讓人說怎麼的?我跟你說,老夫跟智空大師,還算是有一面之緣!給你個機會,把我兒子重新招收回去,我沒準一高興,替你那姘頭在智空大師面前,美言兩句,至少讓他還能撿回一條命來!否則的話,你那姘頭,就乖乖的等死吧!”
林甁冷笑說道!
林甁身後,林甁的兒子,雕龍局網絡組前組長林組長,那模樣一看就是個死跑龍套的連名字都不會在劇中出現的前林組長,衝着蘇琳琅嘶聲喊道:“你那姘頭,敢和智空大師叫板,簡直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智空大師是誰?正道翹楚!和智空大師作對的,便是垃圾中的垃圾!跟一個垃圾當姘頭,你也好不到哪兒去!賤人!”
“啪!”
蘇琳琅大怒,反手一巴掌,扇了下去!
林甁沒有想到蘇琳琅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敢一言不合就動手,不禁勃然大怒:“賤人,看劍!”
辟邪劍譜中的一招,凌風刺來!
這一招,速度可謂是快極了!
“哎呀不好!”幾乎是聶組長都沒有來的及眨眼的當口,那柄薄劍,已經到了蘇琳琅的面門之前!
蘇琳琅的背後,便是一片虛空!
掉落下去,便是無底的山澗!
退無可退!
擋無可擋!
“啪嗒!”
卻在這時,一聲輕響傳來。
一個鶴髮老者,笑眯眯的擋在了蘇琳琅的身前,後發先至,僅僅是伸出兩根手指,便把林甁那暴怒之中,必殺的一劍,夾在了指縫之間!
“你是何人!”林甁勃然大怒,順勢抽了一下,劍鋒卻在對方的指尖,跟生了根一般,紋絲不動!
林甁不禁駭然,這老者的修爲,竟然遠勝於他!
他林甁,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
“哪兒來的個老貨!讓開!”前林組長怒衝衝的喊道!
那老者,淡然一笑,袖子一揮之間,一股極大的力道,便撞上了林組長的胸口,下一刻,林組長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身體衝着斷崖下面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