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 出場就是巔峰

天寶十一載夏初,安西軍開始在吐火羅一帶驅逐大食教教徒,搗毀大食寺,一些佛教建築開始重建,各種法會層出不窮。李嗣業甚至到北印度地區邀請一些高僧,到吐火羅開壇說法,安西軍從上而下地扶持佛教,滲透到民衆的方方面面,包括達官貴人,窮苦百姓,都重新篤信佛教,迴歸佛陀的懷抱。

李嗣業其實不懂,甚至對佛也不感興趣。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把道家三清弄過去給吐火羅人當做信仰,但那樣的話成本可就太高了,而且還無法解決死後的問題。在大唐道家還都是有錢人的追求,買不起丹爐,沒時間去採仙草,你有啥資格求仙學道。所以對民衆普適性最好的還是佛門。

他的一切考量都是出於政治層面,純粹爲攫取權力而行動。

三個月之後,王正見等五人帶着他們的成果返回,腰間橫刀上的血跡似乎還沒有擦拭,他們在行事的過程中或許遇到過一些反抗,最簡單最實用的辦法就是肉體消滅。

田珍和馬磷帶回來了兩個國王的頭顱,他們是大食近二十幾年來在吐火羅培養的死忠粉,如果這兩位連死都不怕,那他們一定是最虔誠的信徒。

馬磷給他講了這位國王全家殞命依然不肯放棄信仰的事情,馬磷沒有辦法,只能將他們挨個處死。李嗣業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說道:“這種東西,也應該叫氣節吧。如果他只是平民或是個普通僧侶,我們不會殺他,只會將他趕到大食去如魚得水。可他是個國王,所以死了的國王纔是個好國王。”

他又說:“沒有辦法,在他們眼裡,我們都是異教徒。不過這樣也好,正好騰出空間來安置我們的盟友,葛邏祿葉護頓毗伽已經等不及要給他的兒子討個國王了。寧遠國王的另外一個兒子也需要安置。”

衆將發出會心的笑容跟着他走進圓頂屋中。

天寶十一載六月初,李嗣業初步掌控了吐火羅和河中的局勢後,決定率領安西軍大部班師回磧西,河中九國的貴族和商賈百姓們沿途夾道歡送,不少人捧着籃子端着土特產舉過頭頂敬獻,年輕的女子和孩子們在人羣中來回穿梭。不管這些人是真心歡送還是送瘟神,反正已經有影視劇裡擁軍的那股味兒了。

李嗣業親自下馬,從康國國王手中接過敬過來的美酒,雙手捧着對在場的粟特民衆大聲說道:“感謝各位粟特父老爲我們踐行,不管粟特人還是漢人,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們的同族也都在長安,長安富豪邸店大王何明遠就是粟特人,還有河西節度使安思順,范陽平盧節度使安祿山也是粟特人。希望各位同胞能夠支持我們安西軍,我們也會在這片土地上保障你們的安全。”

說完這番話後,他端起手中的酒碗,仰頭將美酒灌入喉嚨。他伸手在鬍鬚上抹了一把,將酒碗遞了回去。

“各位,再會了。”

燕小四親自將馬牽了過來,李嗣業踩着馬鐙翻身上馬,沿着那密河水往東而去。

在返程的路上,段秀實和岑參兩人分別騎着馬在他左右,手中各自捧着一本賬冊,彙報安西軍以戰養戰的成果。

“渴塞城之戰繳獲馬匹六千三百零六匹,繳獲駱駝五千兩百匹,進入怛羅斯城收繳大食潰兵的戰馬三百三十匹。康居之戰繳獲戰馬八千兩百……”

“行,行。”李嗣業揮手打斷他說道:“這些東西就別一遍遍重複了,你就告訴我現在清點彙報上來的有多少匹馬,多少匹駱駝。”

岑參喜不自勝地叉手說道:“大夫,我軍前後共繳獲戰馬兩萬三千匹,駱駝三萬四千頭,但是去年冬天由於草料貧瘠管理不善,竟有一千匹馬凍餓而死,再加上戰時和平時的折損,現在還剩下剛兩萬匹,連同大食賠償的一萬兩千匹,應當是三萬兩千匹。駱駝倒是死的不多,還剩下三萬三千頭。”

“死了一千頭還叫不多馬竟然死了三千匹!負責繳獲管理的人是不是應該挨鞭子?我他媽的抽他個半死!”

身旁的衆人都噤了聲,好像這鞭子隨時都能落到他們頭上來,不知誰弱弱地說了一句:“所有的繳獲好像都由戴先生統一分配管轄。”

“哦,”李嗣業的氣息頓時降了半截,似乎連他自己都感覺很尷尬,聲調也化作了絲絲小雨點:“那就罰他一年的俸錢的和祿米罷。”

衆人竟然也不覺得委屈與違和,彷彿戴面具的戴先生就應該不受李大夫的制裁。這些大將軍們的身邊總有一個讓他們覺得是法外神奇的存在,彷彿一視同仁這件事,在他們身上完全免疫。戴望先生就是一個免疫體。

經過三個月返程的跋涉後,九月初李嗣業率領中軍回到安西,所有繳獲的駱駝除去分配給了盟友之外,剩下的六成分配到各軍中,四成帶回到安西都護府所在地龜茲。戰馬全部帶到了伊麗河左右的草場,將與突厥馬進行配種,誕生出下一代的優良品種。

他還不能忘記自己是隴右羣牧使,所以前往長安的時候還得帶幾千匹馬前往隴右的養馬場,免得被人彈劾“獨肥安西爲私地,不顧社稷大體。”

他剛回到龜茲城,朝廷的聖旨已經在等着他了,聖旨的內容除去開頭和末尾外,中間只有這樣一句話“召嗣業郎進京敘功,莫要誤了歸期。”

……

長安萬年縣親仁坊,此坊中居住的都是位高權重的朝臣,其中就包括如今已是三鎮節度使的安祿山宅。此刻夕陽剛剛落幕,宵禁尚未開始,安宅院子中已經燈火通明,院中長廊下每一柱都掛着紙燈,倒映在池水中。

一輛墨車停在了安府大門外,守在門口的管事和太僕卿嚴莊連忙走下臺階,把縮在袖子裡的手掌伸出來,在胸前低聲叉手:“阿郎,大夫。”

車伕跳下車轅,抽開車後廂門板,擡手攙扶着一個戴着黑色氈帽,身披黑灰大氅狗熊身形的男人走出。男人掙脫車伕的手,靈活地跳下車廂,墨車的車架竟往上彈了一下,連馬兒都舒爽地打了響鼻。

嚴莊跟着“狗熊”身後,低聲問道:“大夫,可見到聖人了。”

“進去正堂再說。”

安祿山大步流星地踏進門檻中,轉身一屁股坐到了彈軟的胡牀上,雙手摩挲着扶手說道:“沒有,太監袁思藝說,聖人要沐浴焚香齋戒七日,七日後入太廟祭祀先祖。七日後是什麼日子老皇上祭祖都隨心所欲了”

嚴莊湊過來叉手低聲道:“我們今日剛入長安,我便在進奏院那裡得到了消息。安西北庭節度使李嗣業於去年七月與大食軍七萬人會戰與渴塞城,大勝。十月與大食八萬人會戰與康居城,大勝。十二月攻陷大食國木鹿城,與前來支援的援軍兩戰俱勝,進逼大食呼羅珊首府圖斯城外。今年二月又與呼羅珊總督並波悉林會戰與克孜勒庫姆沙漠,又大勝。大食的皇帝,也叫哈里發被迫求和,獻上黃金百萬,良駒萬匹,又將河中九國和吐火羅拱手讓出,簽訂的協議如今就放在大明宮的紫宸殿中。“

安祿山倏然瞪大了眼睛,瞳孔又如魚眼般慢慢縮小,口中喃喃地說道:“出場就是巔峰,這就離譜啊。”

第六百一十九章 全局性的轉機第四十四章 飢餓營銷第七百一十九章 皇帝派人探底第四百六十二章 隴右李姑臧長房第五百八十五章 與高仙芝辯第五百二十三章 道柔忽歸來第七百六十章 當乘勝追擊第二百五十六章 加官封賞第二百五十八章 在官言商第二百五十九章 給朋友師父的禮物第二百四十八章 深夜入荒宅第七百二十章 陛下愛聽真假話第一百四十四章 旅率擋路,參軍相助第八百三十七章 入長安主導大局第二百八十二章 第一條家規第五百九十五章 全家奔赴鴻門宴第九百零七章 權力的糾紛第七百九十八章 什麼叫黃雀在後第八百七十七章 遙望劍閣第三百七十六章 草場分佈圖第三百四十章 安西龍武結怨第八章 突騎施勇士第七十九章 酒宴上的交鋒第八百六十三章 燕軍攻太原第五百九十五章 全家奔赴鴻門宴第六百六十六章 高段位套路第二百九十五章 入住赤河驛第一百四十六章 棉被引發的舌戰第四百六十六章 發配蔥嶺之逆旅第四百三十三章 山賊草寇第五百二十九章 與人才競爭第二百六十五章 夫蒙囊中羞澀?第七百三十四章 入紫薇欲稱帝第一百三十九章 史上最豪華商隊第四百四十三章 上元將至第五百一十章 官場如同戲臺第一百三十二章 波斯商人盛情難卻第二百七十章 再見,長安第八百七十二章 後方被人偷襲第九百零二章 吞併江北第六百五十八章 預謀伏擊戰第四百九十三章 安思順與楊釗第四十四章 飢餓營銷第三百八十九章 新十姓可汗第九百三十三章 李旭立國第五百二十一章 預先安排後手第四百零九章 渡河第一戰第七百零三章 流言四起第五百零四章 自負自私之心第九百二十七章 長江水戰(上)第五百五十章 名將之痛第二百零四章 城中會面高仙芝第八百五十七章 河東即將內訌第六百一十八章 名將敗退有方第六百零九章 拜火教需要安慰第七百一十八章 大夫思炮 庶子思歸第八百六十三章 燕軍攻太原第九百三十二章 南征託後事第二百九十一章 龜茲酒肆私會第八百零五章 天子家事爲國事第五百四十四章 雙吏遷至庭州第四百零一章 隔河襲擾第六百章 雙重無間道第六百零八章 戰爭的延續是政治第四百九十章 耐旱植物與原材料第五百三十五章 副都護郭子儀第一百一十五章 移師頓多城第一百九十二章 酒醉入幕賓(感謝長江的盡頭飄紅打賞)第三百九十三章 隴右採訪使第四百二十四章 奇冤大仇第五十三章 高力士登臨京兆府第五百七十三章 肥私而損公第一百九十章 守得雲開見日出第七百六十一章 取潼關不費吹灰之力第三十五章 李記蔥花餅鋪第三百五十一章 強援第五百一十三章 長安近日事第八百六十七章 敗軍之將無處逃第四百零六章 埋鍋炒麪 枕戈待旦第三十章 香鋪中吃煎茶第六百二十九章 議定龍朔永徽軍第七百五十八章 誘敵深入伏擊戰第七百八十六章 韜光養晦第一百一十六章 來到安西龜茲城第七百六十九章 入朝只爲權勢?第一百九十四章 蓋嘉運旌節入龜茲第三百一十三章 石塔驛閒談軼事第四百五十章 敵我混亂之際第四百章 疏勒軍開拔第一百三十章 蔥嶺守捉開始改變第二百四十三章 中丞駕前生波折第七百九十章 謀劃出逃長安第五百四十一章 進奏入長安第四百二十八章 血仇尤可報也第六百八十四章 韋見素抱病推諉第一百二十六章 帶兵應當有擔當第一百三十一章 墾田欲種棉第九十二章 月夜對酌最勾人第一百八十章 郎君不懂妾意濃第五百四十六章 岑參參謀良策
第六百一十九章 全局性的轉機第四十四章 飢餓營銷第七百一十九章 皇帝派人探底第四百六十二章 隴右李姑臧長房第五百八十五章 與高仙芝辯第五百二十三章 道柔忽歸來第七百六十章 當乘勝追擊第二百五十六章 加官封賞第二百五十八章 在官言商第二百五十九章 給朋友師父的禮物第二百四十八章 深夜入荒宅第七百二十章 陛下愛聽真假話第一百四十四章 旅率擋路,參軍相助第八百三十七章 入長安主導大局第二百八十二章 第一條家規第五百九十五章 全家奔赴鴻門宴第九百零七章 權力的糾紛第七百九十八章 什麼叫黃雀在後第八百七十七章 遙望劍閣第三百七十六章 草場分佈圖第三百四十章 安西龍武結怨第八章 突騎施勇士第七十九章 酒宴上的交鋒第八百六十三章 燕軍攻太原第五百九十五章 全家奔赴鴻門宴第六百六十六章 高段位套路第二百九十五章 入住赤河驛第一百四十六章 棉被引發的舌戰第四百六十六章 發配蔥嶺之逆旅第四百三十三章 山賊草寇第五百二十九章 與人才競爭第二百六十五章 夫蒙囊中羞澀?第七百三十四章 入紫薇欲稱帝第一百三十九章 史上最豪華商隊第四百四十三章 上元將至第五百一十章 官場如同戲臺第一百三十二章 波斯商人盛情難卻第二百七十章 再見,長安第八百七十二章 後方被人偷襲第九百零二章 吞併江北第六百五十八章 預謀伏擊戰第四百九十三章 安思順與楊釗第四十四章 飢餓營銷第三百八十九章 新十姓可汗第九百三十三章 李旭立國第五百二十一章 預先安排後手第四百零九章 渡河第一戰第七百零三章 流言四起第五百零四章 自負自私之心第九百二十七章 長江水戰(上)第五百五十章 名將之痛第二百零四章 城中會面高仙芝第八百五十七章 河東即將內訌第六百一十八章 名將敗退有方第六百零九章 拜火教需要安慰第七百一十八章 大夫思炮 庶子思歸第八百六十三章 燕軍攻太原第九百三十二章 南征託後事第二百九十一章 龜茲酒肆私會第八百零五章 天子家事爲國事第五百四十四章 雙吏遷至庭州第四百零一章 隔河襲擾第六百章 雙重無間道第六百零八章 戰爭的延續是政治第四百九十章 耐旱植物與原材料第五百三十五章 副都護郭子儀第一百一十五章 移師頓多城第一百九十二章 酒醉入幕賓(感謝長江的盡頭飄紅打賞)第三百九十三章 隴右採訪使第四百二十四章 奇冤大仇第五十三章 高力士登臨京兆府第五百七十三章 肥私而損公第一百九十章 守得雲開見日出第七百六十一章 取潼關不費吹灰之力第三十五章 李記蔥花餅鋪第三百五十一章 強援第五百一十三章 長安近日事第八百六十七章 敗軍之將無處逃第四百零六章 埋鍋炒麪 枕戈待旦第三十章 香鋪中吃煎茶第六百二十九章 議定龍朔永徽軍第七百五十八章 誘敵深入伏擊戰第七百八十六章 韜光養晦第一百一十六章 來到安西龜茲城第七百六十九章 入朝只爲權勢?第一百九十四章 蓋嘉運旌節入龜茲第三百一十三章 石塔驛閒談軼事第四百五十章 敵我混亂之際第四百章 疏勒軍開拔第一百三十章 蔥嶺守捉開始改變第二百四十三章 中丞駕前生波折第七百九十章 謀劃出逃長安第五百四十一章 進奏入長安第四百二十八章 血仇尤可報也第六百八十四章 韋見素抱病推諉第一百二十六章 帶兵應當有擔當第一百三十一章 墾田欲種棉第九十二章 月夜對酌最勾人第一百八十章 郎君不懂妾意濃第五百四十六章 岑參參謀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