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了兩天路程之後,李逸一行六人,終於回到了長安城伯爵府。
李麗質杜小妹,帶着兩個子女,站在門外迎接。
一羣家丁婢女藤人,也站在府邸大門口處。
陣仗看起來有些大得讓人吃驚。
“爹爹!”
剛看到李逸的身影出現,原本四處張望的小魚兒,瞬間歡天喜地張開雙手,一下竄入李逸懷中。
“小魚兒要抱抱。”小魚兒笑嘻嘻地撒嬌。
“好,爹爹抱抱…”李逸哭笑不得。
真別說,這才幾日功夫沒見,他還真有點想念這丫頭。
將小魚兒單手抱起,順道捏了下她小臉,李逸樂呵問道,“爹爹不在家的時候,有沒有聽孃親的話?”
“有,小魚兒很乖的。”
小魚兒一臉認真模樣,驕傲說道,“而且,我已經能夠熟背乘法口訣表了!”
“是嘛?我家小魚兒,竟然這麼厲害?”李逸裝作震驚的模樣。
“那是自然。”小魚兒滿臉得意,“畢竟我很聰明的!”
“背一個來,給爹爹聽聽。”李逸逗着小魚兒的包包頭。
“嗯,九九八十一,九八七十二,九七六十三……”
小魚兒一連背了好一大串乘法口訣,而且還是反着背,聽得李逸心情是一片大好。
“我家丫頭真乖!”
吧嗒一口,點在了小魚兒臉蛋兒上,李逸這纔不與她閒聊了。
看向李麗質與杜小妹,指着身邊跟着的三人,李逸出聲介紹道:“娘子,這三位是薛禮夫婦,以及裴行儉,你讓人給他們安排一下住處。”
“好。”李麗質笑着點頭,立馬吩咐人去準備。
薛禮夫婦以及裴行儉,這纔有空行禮。
“不必如此多禮。”
李麗質笑着擺了擺手,然後看向三人道,“一路上風塵僕僕,大家想必都累了,三位,先去客房看看,咱們待會兒就用膳。”
“呃……”薛仁貴夫婦,以及裴行儉,都不由看向李逸。
他們跟隨李逸一起來了京城,沒想到的是,李逸竟然還給他們安排住處。
這份待遇,簡直讓他們受寵若驚。
李逸也看出了他們的愜意。
“先去客房吧,不要客氣,就像是自家一樣。”李逸笑着說道,“等日後,你們自己有了府邸,再搬出去也不遲。”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公子,有勞二位娘子了。”薛禮客氣有禮地回答。
裴行儉也跟着拱手答謝。
然後,他們便跟隨家丁進府去。
這時候,杜小妹纔有空教訓小魚兒,“小魚兒,趕緊下來,爹爹累了,先讓爹爹去沐浴,不要調皮。”
“呃,好吧。”小魚兒委屈地嘟嘟嘴,方纔從李逸身上下來。
至於懂事許多的李逍遙,則是站在一邊,遲疑說道,“爹爹,孩兒已經給你打好水了。”
“嗯。”李逸點點頭,揉了揉李逍遙的小腦袋,“不錯,以後繼續發揚這種精神!”
“好的,爹爹!”李逍遙笑着點頭,直接就答應下來。
李麗質無語地嘴角一抽,拍了下李逸,嗔怪道,“夫君,你別拿逍遙當家丁使,先去沐浴吧。”
“……”李逸搖頭笑笑,便讓玥兒去伺候他沐浴。
很快就沐浴完,然後穿好衣衫,來到了正廳。
李麗質與杜小妹,早就準備好了膳食。
而薛禮夫婦以及裴行儉三人,也跟着坐在桌邊上,李逸笑說道:“大家都用膳吧,不用多禮。”
衆人這才點頭動筷。
一邊吃着,李逸一邊看了看李麗質與杜小妹,說道:“娘子,待會兒我去找父親,讓父親帶仁貴一起出徵,至於守約…”
說話間,李逸看向裴行儉,問道:“守約,你要不要和仁貴一起同去?”
“但憑公子吩咐,守約萬死不辭!”裴行儉立馬拱手迴應。
李逸擺擺手,“不用如此客氣,願意就是願意,別說這些冠冕堂皇話。”
裴行儉一愣,這才發現,李逸原來竟如此直爽。
於是,他立馬點頭,“守約願意。”
“好,既然如此,那待會兒,你們便跟我一起。”
李逸吃了口菜,看向柳大娘子,笑着說道,“希望薛夫人不要怪我,你們前兩日才新婚,仁貴馬上就要被我拉去軍營了。”
柳大娘子頓時笑着搖頭:“公子說笑了,薛郎能夠跟着國公爺一起出徵,那是薛郎的福分,妾身感謝公子都還來不及,怎麼會怪公子。”
“就是,公子。”薛禮也跟着配合,“仁貴能有此機會,都是承公子看得起仁貴,仁貴一定不負公子厚望。”
聽到二人這話,李逸不由多看了看薛仁貴夫婦二人。
不得不說,他們夫婦還真是天作之合。
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落落大方,很討人喜歡。
“你們別給我擡高架子。”李逸笑着搖頭,“仁貴乃是師出武教頭,武藝不凡,我能夠請得動,那是我的福分。”
但李逸這話,卻是把薛仁貴聽得一愣,“公子知道家師?”
李逸好不害臊地點頭,“武教頭乃是英雄豪傑,有幸聽過,但卻從未見過,不知道武教頭如今還好?”
薛仁貴當時就震驚了一臉。
他的師父是武教頭,此事除了柳大娘子知道外,世上也就武教頭一人知道。
薛仁貴沒想到,李逸居然連這個都知道。
而且,李逸還關心起他師父來。
“多謝公子掛念,家師現在如何,仁貴也不知道。”
薛仁貴搖頭說道,臉上帶着一些懊悔之色,“我當初在龍門山,有幸被師父收爲徒弟,學了武藝之後,便再也沒見過師父,師父也讓我別去找他。”
李逸一聽這話,頓時明白。
武教頭,畢竟是毋端兒農民起義的首領,若是被人查到他的身份去處,說不定和可能會有危險。
因此,武教頭讓薛仁貴不去找他,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李逸也不再提這事兒了。
一頓午膳之後,李逸便帶着薛仁貴、裴行儉二人,徑直前往衛國公府。
此時,距離李靖出征還有一天。
衛國公府邸。
李靖已經打點好了一切,準備明日一早就啓程,因爲戍邊等不得。
帶着二人來到正堂。
李逸看見李靖已經穿好了鎧甲,似乎正準備要去軍營,於是不由說道:“父親,孩兒給父親帶來兩個人,希望父親能夠帶在身邊。”
李靖一愣,轉頭看向李逸,然後打量了他身邊二人一眼。
“他二人是何人?”李靖出聲問道。
這些天以來,李逸外出的事兒,李靖也知道,但讓他沒想打的是,李逸竟是給他找人去了。
紅拂女也打量了一番薛仁貴、裴行儉二人。
“父親,娘。”李逸笑了笑,然後方纔說道,“這位,是薛仁貴,河東人氏,武藝出自武教頭。”
“武教頭?毋端兒首領武教頭?”李靖詫異問道。
“不錯。”李逸點頭,而後又指着裴行儉,說道,“這位是裴行儉,也是河東人氏,武藝也不差,父親將他們帶在身邊,可好好培養一下。”
至於這番話外的意思,李逸不用多說,相信李靖也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李靖頓時就明白了李逸的心思。
“行。”李靖點了點頭,看向二人道,“既然如此,你們二人就跟在老夫身邊,別讓老夫失望。”
“是,國公爺!”薛禮與裴行儉立馬拱手抱拳答應,同時又答謝李逸。
“不用,好好跟着父親學吧。”李逸笑着擺手。
然後,李靖便帶着二人,一起去了軍營。
國公府內,只剩下李靖與紅拂女母女。
紅拂女看了看李逸,笑道:“三郎,你怎麼知道武教頭一事?這事兒,爲娘與你父親,可從來都沒告訴過你。”
李逸樂樂一笑,“不瞞娘,這事兒,孩兒是在皇宮查資料時,找到的。”
“皇宮?”紅拂女稍有遲疑。
“嗯,就是在皇宮的卷宗發現的。”
李逸一本正經地說道,“孩兒想着,父親如今年歲已高,已經大不如從前,何況又常年征戰,就如秦叔,如今落下了一身毛病,孩兒不想爹爹也這樣。”
“哎……”紅拂女搖了搖頭,嘆氣道,“這也沒辦法,誰讓咱們大唐的秦瓊,已經不能上戰場了,如今也就靠你爹爹,還能支撐一下。”
“至於其他人,或許可以勝任,但對敵的效果,卻沒有你爹爹出戰好。”
“你能如此想也好。”紅拂女臉上使然了許多,看向門外,“希望他們二人,能夠接好你父親的班,成爲新一代的大唐戰神!”
“放心吧,娘,孩兒相信他們可以的。”李逸笑着點頭…
……
大唐軍營。
當李靖帶着薛禮、裴行儉二人到來,不少人都是微微一愣,因爲這二人的面孔很生,蘇定方也是一愣。
“師父,這二位是……”蘇定方遲疑問道。
李靖見狀,看了看二人,“你們倆,給大家打個招呼吧!”
“是,國公爺。”薛禮與裴行儉二人立馬抱拳,先後出聲:“卑職薛禮薛仁貴,卑職裴行儉裴守約!”
“???”衆人一臉懵逼。
這特麼誰啊?
根本就沒聽過這般名號。
李靖見狀,也知道,軍營內唯有謀略、武藝才能讓衆人屈服,如今看到自己身邊帶着的人,是他們二人,好多人都不服。
於是,李靖出聲道:“薛禮、裴行儉,你二人找個人切磋一下,咱們大唐男兒,向來是手底下見真章!”
“是,國公爺!”二人齊齊抱拳應聲,然後對視了一眼,幾乎不約而同道,“容卑職斗膽,敢問除了國公爺外,誰最強?我們兄弟二人發出挑戰!”
這一下,軍營內的衆人,頓時就驚得目瞪口呆。
好傢伙,居然一來就擒賊先擒王,挑最強的人出手。
蘇定方見狀,笑了笑,看向李靖,“師父,要不……就讓徒兒來會會他們?”
李靖笑着點頭,“我沒意見,但只能點到爲止,不能心生怨氣,願賭服輸,知道嗎?”
“徒兒明白!”蘇定方立馬笑着拱手。
“你們呢?”
“我們也是,國公爺!”薛禮與裴行儉二人雙雙抱拳應道。
既然李逸將他們送到李靖身邊,那麼他們就不能給李逸丟臉,更不能讓李靖丟臉。
“蘇將軍,請!”薛禮率先一步站出,拱手而道。
“好傢伙,有骨氣!請!”蘇定方笑着一拱手,二人相互站在兩邊。
不少的將士,紛紛圍觀過來。
一場比武切磋的序幕,即將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