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鐸眉頭連皺,哪怕裡面動靜大得出奇,他還是能聽見營帳外苦逼的守衛的吸氣聲。
和菲相處過一段時間,聽到女人不受控制溢出的叫聲,條件反射地,剛鐸多少也產生了一點衝動。身體的記憶沒那麼快遺忘,更何況還是本能。
但是對他來說想抑制下去也不難,只要一想到正事,並且現在他的情況是拿不到附魔匕首,就好了。
從叫聲可以辨別得出來,那禽獸沒把刀出鞘,否則,就算暴露了自己,剛鐸也會衝過去把他殺了的。
女人的影子仰成一道完美的弧線,腿似乎是架在木桶沿上,腰身不住地顫抖。
“副將大人,我求……啊……求求你,快停下來……停下來……啊,啊……”
“停下來?你不是分明很享受麼?我只是用了它一點點的魔法威力,你就受不了啦?”
隨之而來的,是更加猛烈的水聲,伴隨着一些……讓人心神混亂的攪動聲。
至於女人的尖叫,恐怕方圓百米都聽得見。
不知折騰了多久,副將抱着妓女走出來,兩人都是光着身子,妓女一臉虛脫樣,又被副將一把扔到牀上。
剛鐸正想趁這個機會溜進簾幕裡去看看附魔匕首是不是沉在了浴缸底,沒想到那廝還是把匕首拿在手裡!
細看還沾着些不是水的液體。
疾風步的時限又快到了,剛鐸趕忙趁副將的注意力在牀上的女人身上,自己溜進洗浴間,刷新了一下時長。
除了洗浴的香氣之外,木桶的水裡瀰漫着一股淡淡的異味,剛鐸沒停留多久就迅速出來了。
副將真是幹勁十足,剛把人家弄到牀上,又擡起她的腳腕舉過頭頂。
牀上這位第一次體會到做這行究竟有多難,如果光是賣肉倒沒什麼,她也和剛鐸一樣要想着怎麼把附魔匕首拿過來,而且不能露餡!
“副將大人,您能把那把匕首借我看看麼?”妓女做出一個乞求的眼神,又很快潰散在男人的攻勢之中。
副將辦事的時候還不忘把匕首壓在掌下,不光剛鐸頭疼,妓女也頭疼得很。
看來他平時的防心就很重,或者是知道總有一天會有人發現他的背叛。嚴謹是必要的,但是,在辦事的時候還如此嚴謹,恐怕在公會裡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叫幾聲好聽的,說幾句話刺激刺激我,我滿意了就借你看。”副將說。
(建設綠色網絡環境,本段刪除)
副將眯眯一笑,拿起匕首在妓女眼前晃了一下,又壓到手底下去了。
真的只是讓她看一下!
妓女知道可能沒辦法讓副將主動把匕首呈出來了,她嘴脣一揚,媚眼看着副將:“我要在上面。”
副將也很樂意休息一下,兩個人就對調了一下位置。
眼疾手快,在副將鬆手的瞬間,妓女把匕首推下了牀。
剛鐸也眼疾手快地接住,纔沒發出“噹啷”一聲響,匕首到了他手裡,很快就同他一起隱身了。
“嗯?我的匕首呢?”當副將躺下來的時候,兩隻手伸出去到處摸也沒能摸到。
“可能鑽到被子裡去了吧?別管它,我們繼續,嗯,嗯……”
看着眼前扭動的蛇腰,副將索性也不顧及那麼多了,大好春光近在眼前,爲什麼不好好享受。
剛鐸早就逃出了這個淫靡之地,匕首到手,他猛地發覺這傢伙比自己的武器強大多了。
雖然想到副將曾拿它幹過什麼,還是覺得挺噁心的。
藏在曬被單的架子後面,剛鐸小心翼翼地將刀鞘拔下。刀身上鏤刻的符文,稍微注入一些魔法力,便瑩瑩發光。
這就是索魯克掌握的一種魔法。剛鐸也從索魯克那學到了一種魔法,準確地說是索魯克只教了這種。在武器上注入魔法力,下次攻擊必定能挑斷敵人的筋腱,殘廢他們。
但是此時,剛鐸卻猛地在記憶中回想起一件事來。
在他剛剛拜入索魯克大師門下時,索魯克說過他從不把自己的魔法教給任何人,除了他的徒弟。
在剛鐸的記憶中,他就是索魯克的首徒,而且索魯克就他一個徒弟,剛鐸也從來沒有把魔法的秘密泄露出去,這麼說……
“傳奇盜賊,[白色海角]?這怎麼可能……”剛鐸不禁往副將的營帳望了一眼。
索魯克不止收了他一個徒弟,白色海角是索魯克的第二門徒?!
剛剛那個搞妓女的副將是自己的師弟?!
逐漸理清了之後,剛鐸反而有點不敢相信了。
既然身份已經確認,那白色海角背叛公會的原因又是什麼?
想知道這些,自己探索是不可能了,唯有去問本人,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既然你是我師弟,我就不能這麼草率了……”短暫的思考後,剛鐸決定將白色海角帶回師父身邊,當面質問清楚,再交由師父處置。但又一想到自己完全可能將白色海角殺了,不禁笑了笑,“原來這纔是你給我的考驗麼,索魯克。”
索魯克的委託要求是全滅叛軍,有這麼一個關鍵人物在,要求是不可能達成了。
既然如此,殺再多的人也無用。
剛鐸開始打起了這個軍營的算盤。既然第一批附魔武器已出,那他們的鐵匠一定早就掌握了附魔技術,如果能把這支千人軍劃到自己所屬的話……
一個月來沒說過一句話,這時候剛鐸倒是想起了莉娜,也不知她的火魔法學院辦起來沒有,建國偉業還有多久才能實現。
剛鐸迅速消失,如一縷渺煙,溜進將軍的營帳。
時值深夜,將軍居然還在案前翻閱兵書,倒是這羣沒出息的傢伙們的好榜樣,想必能看得進兵書的人,武技戰略方面也不會差。
要是他能依舊率領着這支軍隊,併成爲莉娜的手下,是最爲理想的,但說服他是一件希望渺茫的事,而且還可能引來更大的麻煩。
可惜剛鐸不是個喜歡麻煩的人。
將軍低聲念着兵書上的文字喃喃有詞,旁邊守着四名親衛。將軍讀書的時候不喜歡任何人打擾,他把自己關在幾層簾布後面,只有底下的光線透得出去。
一陣風從身後吹來,將軍打了個寒顫,而後突然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了。頸間似乎劃過什麼冰涼的東西,寒風從被切斷的喉管和氣管鑽了進去,割開處血液如細小的噴泉,隨着心臟的伸縮節奏,濺在桌上和兵書上。
“咳……”將軍捂着脖子倒下去的時候,臉上還帶着驚恐與詫異。
簾布立刻被掀開,幾名親衛衝了進去,卻只看見猩紅的一幕。他們四處張望,又面面相覷,卻根本找不到作案者。
“有刺客……”其中一個親衛下顎顫抖着說。
幾個人立刻握緊了兵器,那人深吸一口氣,用出他最大的聲音喊道:“有……”
他的聲音連將軍營帳都沒傳出去,脖頸間也出現了一條血線。
剛鐸揪着他的衣領把他放到地上,淡然看着餘下的三人:“服從於我,或者永遠出不了這頂營帳,選吧。”
除了呼吸聲外,空氣陷入了絕對的死寂,其中一人低頭看了眼同僚的屍體,從傷口溢出的血灘已蔓延至他腳邊,又順着臺階滴落下去,發出森寒的響聲。
他膽怯地擡了一下眼,鬆開兵器,雙手舉至耳邊。
其他兩人看到,吊着呼吸不敢擡頭,照做。
“很好。爲了魔導士莉娜一統王國,你們現在屬於她了。”
他們都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但是聽到魔導士莉娜這幾個字,紛紛睜大眼睛。
二十歲便達到火魔導士境界的年輕女孩莉娜,又被天輝遺蹟選中,現在整個大陸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剛鐸指着那第一個投降的人說:“你暫代將軍一職,叫些人過去把你們的副將綁嚴實了,再送到我這裡來。”
“這……大人,我們實在做不到。”
剛鐸皺了皺眉,武器都被他偷了,現在不知他那師弟還在不在翻雲覆雨,綁個手無寸鐵的人有什麼難的?
“那我去找他,你們外應。”
剛鐸那眼神讓他們覺得自己一無是處,但也只能唯唯諾諾地答應。
白色海角還沒有那麼笨,當剛鐸回去之前,他就發現自己的匕首不見了。但是他沒殺了那妓女,一來沒刀,二來活確實不錯,殺人可沒那麼大的快感。
這一次剛鐸沒有隱身,徑直踏入副將營帳中。
正如同先前剛鐸一眼就看見白色海角身上攜帶的匕首一樣,白色海角也一眼便看見了剛鐸手中握着的。
“你是誰,小賊?”白色海角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心裡依舊有着足夠的自信能把匕首從剛鐸手裡搶回來。
剛鐸心覺好笑,輕輕搖了搖頭,跟自己關係如此密切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誰,該說可笑還是可悲呢?
剛鐸師從索魯克,出師後換了好幾家公會,最後纔來到現在這家,卻碰巧又跟索魯克見面了。能成爲索魯克的徒弟,也應該是索魯克的公會中人才對。
這麼說,剛鐸各方面的經驗都要比白色海角老道太多了,當然也許,除了牀上那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