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剛讓喬珊珊把遇到那位“奇人”的治病過程仔仔細細一字不落的再說一遍。他想通過自己四十多年的人生處世經驗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到的漏洞。
至於當事人季雨晨對自己的病已經不抱什麼治癒的希望了。
喬珊珊知道事關重大,就將自己從上火車打開軟臥車門的那一刻開始一點一點地講了起來,除了她內心的思想活動沒有說之外,她和鄭浩之間的對話以及肢體動作都一絲不落地說了出來。
喬珊珊現在想起來,她和鄭浩之間的“故事”也就分三個部分:第一幕,二人車廂相識和冷戰。第二幕,與“江一眼”攀談,給秦雯雯治病。第三幕,共同吃飯,喝酒。至於第二早晨車到站離開時,二人連話都沒怎麼說。只不過她出站時看到了二夥人中又各有一人面癱了,她還納悶呢,這火車上怎麼一夜之間這麼多犯面癱病的呢,沒聽說這病傳染啊!
“最後我跟蹤到了他住宿的酒店打聽了他住的房間號就坐自家車回來了。整個過程就是這樣!”喬珊珊說到最後時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燒。
喬剛聽完之後好一陣沒有出聲,喝了一口新沏的“雨前”龍井茶,看着坐在自己旁邊的妻子,隨口感嘆了一句,“看來我們的女兒長大嘍!”
話一出口,屋內三又眼睛齊刷刷向喬珊珊看來,本來臉就像紅蘋果一樣的喬珊珊,此時連脖子都紅了,噘着嘴先是嬌哼了一聲然後說道:“爸爸你一回來就知道欺負自己的女兒,以後不跟你好了。”衝對面的喬剛做了一個鬼臉,然後說道:“我和鄭浩根本就沒什麼,再說了他也看不上我。”說到後來喬珊珊的神情黯淡了下去。
這時季雨晨抓住自己外甥女的小手小聲說道:“珊珊,遇到好男孩兒時我們女人就要抓住機會主動一些,否則就被別的女人搶走了。。。”還沒等她接着說下去,就被對面姐夫喬剛給打斷了。
“珊珊,你和那個鄭浩沒有什麼那就最好了,這次給雨晨治完病之後你們就不要再聯繫了,聽爸爸的話,你離他遠一點對你有好處。”這句話喬剛說得很重,也很嚴肅,一看就不像是在開玩笑。
“老喬,難道你看出了些什麼?”季雨婷緊張地抓着丈夫的手說道。
“是啊,姐夫,這裡有什麼不對嗎?”季雨晨也用小手捂着自己的嘴角問道。
這裡最不高興的要屬喬珊珊了,她少女的心扉第一次向一個異性打開,本以爲會得到家長的祝福,沒想到卻是無情的打擊,她紅着眼圈兒說道:“爸爸,你和媽媽一樣都是勢力眼,看不上人家是個窮小子,怕是配不上你的女兒。說白了還不是怕配不上你的身家和你富豪的身份。。。”
“珊珊,你怎麼能這麼跟你爸爸說話!趕緊向你爸爸道歉!”季雨婷聽到女兒的話生氣地說道。
“不,我沒錯,是你們勢力眼瞧不起人家,我沒做錯什麼!”喬珊珊從沙發上站起來梗着脖子紅着臉說道。
季雨婷一看自己的女兒竟然敢跟自己頂嘴,也要站起來狠狠地說女兒幾句,但卻被愛人喬剛一把拉住了。看到愛人衝着自己搖了搖頭,然後再轉頭看向對面那隻發怒的“小母雞”。
“珊珊,坐下!”喬剛語氣平和地說道,看着女兒珊珊鼓着腮幫子坐在沙發上摟着她小姨,喬剛說道:“珊珊,在你心裡爸爸就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是嗎?”
“以前我沒發現,但現在。。。不好說!”喬珊珊頂嘴說道。
“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喬剛繼續說道:“以爸爸今時今日在商業圈子裡的地位,只要我不犯政治上的錯誤,任何人都無法擊倒我們喬氏集團,我有信心和能力保證咱們喬氏家族和季氏家族一輩子幸福和快樂,爸爸又怎麼會犧牲自己唯一的女兒的終生幸福去巴結別人呢!你這麼想讓爸爸很傷心!”
喬珊珊沒想到自己爸爸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這纔是她心目中的那個爸爸,知道自己錯怪了爸爸,她趕緊站起來走到爸爸沙發上坐下,摟着喬剛的脖子撒嬌地說道:“爸爸,珊珊錯怪你了,你一定要原諒你的女兒,下次女兒再也不這麼想了。親一口,嗯吶!別生氣了!”
喬剛掙脫女兒的懷抱,拍了拍女兒後背,“去你小姨身邊坐好。”
“哦!”喬珊珊坐在小姨身邊後,問道:“爸爸,你說爲什麼不讓我跟鄭浩再接觸啊!”
“這個說來話長了,我只說幾點吧,首先,你說的那個江湖上人送外號江一眼的中年人,我聽說過他。”
“姐夫,他是什麼人?”季雨晨現在是名刑警,對這些江湖軼事也感興趣,興許哪天破案時就能用到。
“快別賣關子了,你看你女兒的嘴噘得都能掛油瓶了。”一旁的季雨婷笑着說道,她的話也讓屋裡的氣氛緩和了很多。
“哼!媽媽就知道取笑我。”喬珊珊腦袋靠在小姨肩膀上說道。
“好了!我來說說江一眼這個人。怎麼說呢,應該說他是目前國內盜門中四大前輩人物之一。”
“盜門?”喬珊珊不解地說道。
“就是小偷。說好聽的叫盜門。”季雨晨在喬珊珊耳邊小聲解釋道。
“我聽說國內盜門有四大前輩,分別是東邪,西毒,南帝,北丐。而這個江一眼就是其中的南帝!”
“噗嗤!”喬珊珊聽到喬剛說的話抿嘴笑了出來,“什麼年代了還玩武俠小說那一套,還挺傳統是金庸老爺子武俠體系呢!金老爺子書裡的南帝是大理皇帝,這個江一眼是什麼皇帝啊?可笑至極!”
“一點也不可笑!這位江一眼真名我不清楚,但聽說是清嘉慶皇帝第八世孫,以鑑定古董文物見長,只看一眼便知此物來歷,這也是他一眼外號的由來。所以人送外號南帝江一眼。”說完喬剛看向妻子,“沒想到我們女兒竟然在火車上遇到了大人物。”然後又衝女兒說道:“把南帝送鄭浩的那塊江詩丹頓懷錶拿來我看看。”
“哦!”喬珊珊沒想到自己在車廂裡遇到的真是“大人物”,還是個皇族後裔。就是他的名頭差一點,“盜門”。
從樓上將鄭浩放她包裡的懷錶拿下來遞給爸爸,喬珊珊又坐回到小姨身邊。
“老喬,我看過了,是真的!”季雨婷小聲說道。
喬剛看了一會兒也點頭同意妻子的說法,“姐夫,我看看那塊表。”
喬剛將江詩丹頓懷錶交到小姨子雨晨的手裡,背靠在沙發上眼睛盯着天棚說道:“這塊表一看就是江一眼心愛之物,保存的極好,錶殼上沒有任何劃痕,因爲懷錶經常被把玩,所以錶殼上有一層厚厚的包漿。”說到這裡頓了一下,“你們可能沒有注意,這塊錶殼背面有一個編號。”
“008。編號是008,雖然小但我看到了。”季雨晨仔細看着錶殼背面說道。
“沒錯,就是008,這塊表當年就出了100塊,聽說第100塊由江詩丹頓公司自己收藏了,所以市面上只流通了99塊,而珊珊你手裡的這塊是8號。很了不得啊!我認識一個富豪手中也有一塊同樣的,但序號已經是79了。這塊表你雨婷也是見過的。”喬剛回憶着往事說道。
“我以前當緝毒武警的時候抓到一個大毒梟,在搜查這個毒梟老巢的時候,查出來同樣的一塊江詩丹頓懷錶,我記得懷錶背後的編號是55。”季雨晨邊說邊把懷錶交到旁邊的喬珊珊手裡。
“你這個朋友出手很闊綽啊!”喬剛看着女兒說道:“這裡就有二個問題,珊珊你想到了嗎?”
“什麼問題?”喬珊珊心裡清楚但還是想聽爸爸說說他的看法。
“這個鄭浩如果認得這塊表的價值,爲什麼要送給你?如果不認得這個塊表的價值,還是他爲什麼要送給你?你想過嗎?女兒。”
“爸爸,我想了,真的,但我也不知道。”喬珊珊此時心裡有些埋怨鄭浩委曲地說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喬剛用手撓了撓腦袋上的短髮,表情嚴肅地說道:“我現在對這個年輕人治療雨晨的面癱抱有八成的信心了。雖然他有能力,但是珊珊今天通過給你小姨治病你要把這塊表還給他,這個禮物太重,無論你們現在的關係發展到哪一步,收這樣的禮物都不合適,這會讓人家瞧不起你的,孩子!這塊表雖然稀少,但如果爸爸拿出錢來也並不是買不到,貴一點而已。珊珊,你明白嗎?”
“嗯!這次我也是有準備將表還給他的。”喬珊珊當知道這個表的價格後就決定不能收了,她和她爸爸想的是一樣的,從小她接受的教育就是不貪小便宜,“雖然表很貴,以爸爸這樣的年齡佩戴都顯得樣子太老氣,所以我並不喜歡。”
“嗯,你能這麼想就好!”喬剛微笑着說道:“還有一件事也是我反對你們在一起的理由。”
“什麼?”這回是季雨婷先問出了口。
“珊珊曾經問鄭浩是作什麼生意的,當時他怎麼說的?”
喬珊珊聽到後搶着說道:“麪粉生意。當時我還想幫他聯繫賣給咱們家呢!”
“咱們可不敢買!”喬剛冷冷地說道:“珊珊你還記得他說麪粉多少錢一公斤了嗎?”
“好像說是八百一公斤。”喬珊珊回答道。
“什麼麪粉要這麼貴?!”季雨婷驚訝地問道。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粉會這麼貴!”喬剛說道。
“對!是隻有一種粉會賣這麼貴!”坐在喬珊珊旁邊的季雨晨發聲說道。
“你們都別打啞迷了,趕緊說吧!”喬珊珊着急地摟着小姨季雨晨的胳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