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偉對於自己提的這個問題很滿意,大家都沒有回答得上來正說明他提的問題還是有難度和深度的,如果下面的這幫主治們全都踊躍回答並都答上來了,那可就說明他提的問題太沒水平了。
張國偉看着下面的主治們繼續說道:“關於好心施救者是怎麼堵的,我想你們剛纔都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這個問題我想這個屋裡最有發言權的就屬省中醫藥研究院的杜懷山教授了。”說到這裡張國偉衝着坐在他下首的杜懷山點了下頭,說道:“杜老,還是請你給我們這些小大夫們解惑一番吧!”
杜懷山也是衝張國偉點了下頭回敬示意,然後微笑着說道:“感謝張主任給老朽這個機會在各位青年俊傑面前一個獻醜的機會。”
杜懷山的一句話就讓下面這些年輕的大夫們好感大增,心想:瞧瞧人家老爺子這話說的,賊他媽的客氣!聽着就舒坦!
收到下面年輕大夫們的崇拜目光,杜懷山對坐在旁邊一位小主治大夫說道:“麻煩您將老付拍的那個腦CT的片子插在看片機上。”
小主治聽杜懷山這麼說,趕緊起身客氣一句,“杜老您客氣了!”說完就將片子放在了看片機上,片子往機器上一插,機器後面的燈便自動亮了起來,將腦CT膠片照得一清二楚。
杜懷山用手指着CT片子說道:“各位,其實不用老朽說,我想大家已經看清楚了,老付那傢伙腦袋裡面的出血點在左太陽穴1\\內部七釐米左小腦腦幹處。”邊說杜懷山用激光筆在片子上劃了一個小圈,正好是出血點的位置。
“誒?那是什麼?”一名膽大的主治醫生看着片子問道。
“是啊!好像是根針?”另一名主治也說道。
“腦袋裡怎麼有根針呢?”
“針是怎麼扎進堅硬的顱骨的呢?不可能吧!”
“如果是針的話,那麼你們看那個針尖兒。”
越來越多的人目光開始可能是根針,到從爲什麼有根針,到確認針是怎麼扎進去的,現在大家的目光全都關注在針尖兒的位置了。
就連坐在上首的院長路金友,主任張國偉和副主任徐麗娜此時也都震驚不已。
杜懷山看到自己要達到效果已經達到了,且非常滿意,微笑着說道:“各位青年俊傑們說得沒錯,是針。”說到這裡杜懷山從自己的大褂之中取出來一個小鹿皮包,將鹿皮包小心地展開平放在會議桌子上。
這時大家纔看到原來是中醫用來鍼灸的銀針,杜懷山從中取出一根十公分的銀針用手指捏着展示給現場的各位,“各位,就是這種針。”杜懷山手舉着針在衆人面前在衆人面前展示了一圈,然後將針放進小鹿皮包,繼續說道:“大家看片子上針尖兒的位置,如果我說這個針尖兒正好堵住了出血的那個點,你們相信嗎?”
“不可能!”
“絕不可能!施救者是怎麼判斷出血點位置的?”
“即使判斷出了出血點的位置,他是如何在不用X光機的情況下扎準的。”
“對啊,針尖兒堵出血點,拍醫療科幻片嗎?!”
“醫療科幻片也不敢這麼拍,否則肯定被醫療同行們噴死!”
“蒙的,要我說就是瞎雞。。。瞎蒙的!”
“開玩笑!我給你根針,讓你一下子就扎進一個針尖兒那麼大的點,我還讓你看着扎,我看你能不能一下子就扎準!蒙的,真是開國際玩笑!”
屋裡的主治們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但中心思想只有一個就是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實。
“當,當,當!”張國偉主任用手指敲了三下會議桌讓原本鬧吵吵的會議室靜了下來,“會診時別說那些沒用的廢話,知道就說不知道就閉嘴!”說着用凜冽的目光掃了一眼下面的小主治們,然後看了眼杜懷山,“杜老,您繼續!”
“這也怨不得各位,施救者將針扎得很深,露在外面的針尾僅有三公分還不到,而且還被老付鬢角的頭髮給遮住了。最關鍵的是剛纔付麗雅侄女最後的那句話,她說施救者最後衝她說這根針讓心腦血管的專家來拔,這說明什麼?”
杜懷山的一句話又引起了屋內衆人的沉思,這回杜懷山沒有再賣關子,直接說道:“施救者是肯定知道自己已經堵住了出血點的,而且怕不瞭解情況的人到現場隨便就將針拔出來造成二次出血,所以才這麼說。”說到這時杜懷山頗爲感慨地說道:“如果沒有這根針,哼哼,老付此時已經去見馬克思了。神醫啊,可惜老朽未能與之謀上一面,也好向他當面請教!”
這時,會議室裡始終沒有說話的副主任徐麗娜開口問道:“杜老,聽您所說這個施救者的手法非常高明,是嗎?”
張國偉怕杜懷山不認識副主任徐麗娜所以介紹道:“杜老這位是我請來的海歸博士,碩士生導師,我院神外科副主任徐麗娜教授。”
“徐教授,也是位年輕俊傑啊!”杜懷山捧了一句,徐麗娜聽到後趕緊點頭示意。
“徐教授說這個施救者手法高明,沒錯,確實是非常高明,至於多高明,我做這麼個比喻吧!你們都是西醫,肯定用過扎針的針頭。”屋內所有人聽到杜懷山的話都點了點頭。
“我讓你們二隻手各捏着一個針頭,針尖相對,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讓二個針尖碰撞到一起,只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誰有自信能做到?能做到的請舉手!我可以讓你們拿我祖傳的鍼灸銀針相互扎一次。”
杜懷山的一句話讓整個會議室都安靜下來,誰敢去扎!?別說扎一次,就是扎十次能讓二個針尖碰一起都是運氣,搞不好手都被扎爛了也扎不到啊!
“在座的各位都是腦神經外科的專業人士,每人都在手術檯上做過各種各樣的開顱手術,大腦又是人類最精密和最神秘的器官,大家有這個自信能將二個針尖兒碰在一起嗎?
答案很明顯,做不到。”會議室內的衆人聽到杜懷山這麼說臉色都不怎麼好看,畢竟誰也不願意承認技不如人,尤其是主任張國偉和副主任徐麗娜二位。
“老朽同樣也做不到!”杜懷山看出了會議內的尷尬氣氛所以補充了一句,然後繼續說道:“當然二個針尖相碰還不是最難的,難的是盲碰,剛纔有位青年俊傑說的好,盲扎真得很難!發言的最後,我想說除了施救者針扎得非常準之外還有一個最讓老朽佩服的地方。”說到這裡杜懷山停頓了一下,短暫地享受了一個衆人看過來的求知目光的洗禮,才說道:“最讓老朽佩服的還是力道。”
“力道?”副主任徐麗娜若有所思地問道。
“沒錯,徐教授,就是力道。你們是腦外科專家,當知人的顱骨的硬度,誰敢說用針能刺穿顱骨?老朽在古籍的記載中看到過,可活了七十多年從未親眼見過有人用針刺穿過顱骨。從未看到過!沒想到臨入土之前竟然讓老朽看到了。此生已無憾!此生也有憾哪!”說完杜懷山感慨地靠在沙發靠背上深邃的目光盯着會議室窗外的藍天不再說話。
“什麼玩意又是無憾又是有憾的?說話說半截最討厭了!”一位主治小聲說道。
“可能只是感慨吧!”
“別說那些沒用的,杜老說的是力道,力道,聽明白沒?這力道應該已經失傳了!”
“沒準是氣功也說不定。”
“對,龍象般若功。”
“還降龍十八掌呢!”
“也可能是龜波功!”
“七星拳!”
“滾!你倆離我遠點,容易把我智商拉低了。”
副院長路金友聽杜懷山說完也是震驚不已,他立刻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監控室嗎?我是路金友。。。給我調取一下五十分鐘前住院部門前的監控錄相。。。對,就是腦出血的那個情況。。。幫我找到那個施救的人。。。找到後打出照片給立刻給我送過來。。。嗯!越快越好。就這樣!”
“呵呵!還是路院長思慮深遠啊!”杜懷山笑着說道。
“我們本着爲黨負責的態度,不能讓這樣的人才流失,你說是吧杜老?!”路金友說道。
“小隱隱於朝,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野!高手在民間!施救者既然救完人後迅速離開就是不想被人找到,所以老朽打賭這人你找不到!”說完杜懷山看向坐在末尾還在失神狀態中的付麗雅,“小雅侄女!”
“啊?!”付麗雅此時已經沉浸在大家對鄭先生的評價當中,她沒想到那個年輕人如此了得,竟然一手神針絕技救了他爸爸,她該如何感謝他呢?聽着大家對他褒獎的評論,就好像大家在誇她的愛人一樣,讓她心中也是高興不已。
正高興當中的付麗雅聽到父親好友杜老召喚,趕緊說道:“杜老,有事?”
“你就中施救者身旁,那個人多大年齡,長相如何你還記得嗎?”杜懷山問道。
付麗雅清楚地記得“鄭浩”告訴她不要將他救人的事情說出去,所以說道:“年紀應該不大,三十歲左右,但樣貌我沒仔細看,當時我心慌得很,只看到倒地的爸爸又着急又無助,最後連對救人的那位說句感謝的話都沒來得及,那人就在人羣中消失了。”
“果然神龍見首不見尾啊!”杜懷山想見見高人的想法這回是徹底死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