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必須買下來!”河野元昭聽了東條正男和高田明浦的話後恨恨地說道:“可恨的石阪泰章在官方網站上解釋說那隻盞根本就沒有丟,而是被維護人員拿去維護了。他這樣解釋咱們私下買到的那隻盞就永遠無法再見天日。”
東條正男聽到後恍然大悟一拍額頭,“對呀!聽你這麼一說我才反應過來,確實存在這個問題。可是,現在想將這隻盞買下來談何容易,保險金已經提高到一億五千萬美元了,咱們上哪去搞這麼多錢?!”
“不,是一億六千萬美元。”河野元昭說道。
“怎麼又多了一千萬美元?”東條正男問道。
“這一千萬是石阪泰章單獨要的,他說這次如果這隻盞再丟了的話,他的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他要用這筆錢爲他的未來的前途買單,這筆錢如果我們不付給他的話,他就不會配合我們拿到這隻盞。”河野元昭下午在辦公室看到了蘇富比官方網站上登出的消息後立即就打電話給了石阪泰章問清了這件事,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個姓蔚的女人手裡竟然還有一隻矅變盞,而且同樣是極品的那種。
河野元昭經過與石阪泰章一番討價還價,最終將這隻盞的價格定在了一億六千萬美元,這裡就包含着給石阪泰章的一千萬美元“買斷工齡”的費用。
東條正男聽完最終報價無奈地說道:“這次我們至多能拿一千五百萬,再多也拿不出來啦!”
高田明浦坐在一旁猶豫了好久,不知道他的心裡在做什麼打算,最後說道:“我們大德寺此次最多就能出二千萬美元了,再多會影響寺里正常的生活費用支出了。”
聽完二人的表態,河野元昭說道:“你們二人加起來才四千萬,缺口一億二千萬美元,這可是太多了。。。”
“河野館長!”平時話不多的高田明浦說道:“我覺得這隻盞的價格有可能被咱們給高估了,也許它拍賣的時候根本就賣不上一億六千萬美元呢,那咱們不是花了一大筆冤枉錢!”
東條正男在一旁聽完沒有說話,但從表情上看得出他是同意高田明浦剛纔那一番話的。
“不可能!”河野元昭立即否定了高田明浦的說法,“我通過關係打聽到中國大陸,還有港,澳,臺方面已經有大批的資深收藏家和博物館來到東京,信誓旦旦地要將這隻盞拍回去,當然我也不會相信他們嘴上說的,可他們此次來卻已經提前將大批資金轉移到了東京各大銀行,最多的一筆資金就高達二億美元,總資金高達八億五千萬美元。這還是我通過朋友打聽到的,那些國際跨國銀行的資金還不知道有多少呢?不管怎麼說,這次蘇富比拍賣行的宣傳是非常到位的。基本上東南亞收藏屆這些大買家都讓他們通知到了。”
“場面搞得這麼大,如果這隻盞再丟了,石阪泰章不是無法收場!”東條正男說道。
“所以他纔要一千萬美元買斷他未來的工齡錢啊!”高田明浦說道。
“一千萬美元買斷工齡也太高了吧!”東條正男吐槽說道。
“算了,不說那些了!”河野正男一擺手,然後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我要給三菱集團派駐到靜嘉堂文庫美術館的理事長佐佐木幹夫打個電話,最終是否能不能出這筆資金,還是由他說得算,你們稍等一下。”說完河野元昭從榻榻米上站起來,拉開門到鳳翔居酒屋的外面打電話去了。
說是“稍等一會兒”,可河野元昭出去後這通電話打了足足有三十多分鐘還沒回來。
“高田大師,你覺得河野能說明三菱集團再出這麼一大筆錢買這隻盞嗎?”東條正男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問道。
“難!這些年三菱集團的業務也受到了美國2008年次級貸金融危機的影響,鋼鐵和汽車二大產業都受到不小的影響,聽說今年5月份三菱集團的股份還曾下跌了16%,這幾個月剛剛將股價穩定住,前幾天纔剛剛掏了六千萬美元,現在又要一億二,我看三菱八成不能拿這筆錢了。”高田明浦分析說道。
“高田,難道我們就眼睜睜地看着那隻盞被支那人拍走!到那時我們收入將會受到極大影響啊!”東條正男不服氣地。
高田明浦微笑着看了看東條正男,“東條館長,爲什麼中國人就不能拍走那隻盞呢?難道就因爲他們是中國人?”
“這個。。。”高田明浦一句話讓東條正男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起來。
“這隻盞本來就是中國人燒製的,又是一中國女子來拍賣的,中國人自己買回去有什麼問題?!再者,美國的經濟危機雖然對全世界都有影響,可中國大陸有着廣大的市場,他們有十四億人口,過剩的產品他們自己的內需即可消化,所以08經濟危機對中國大陸影響不大,他們的富豪手裡存着大筆資金無處投資,古董市場正是他們投資的方向之一。
東條館長,今天我們能攔得下這隻盞,如果明天又有什麼中國的國寶被我們知道了,你還有錢再拍回來嗎?你能將所有喜歡的極品文物都留在日苯國內嗎?這是不可能的。
所以,讓我們把心情放輕鬆,中國人有句話說得好,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我們已經得到了一隻極品矅變盞就應該知足了,你說是嗎?”
高田明浦的一番話讓東條頻頻點頭,他有種被高僧猛然點醒覺悟了的感覺,“高田大師說得太好了,這隻盞現在就是我的心魔,我被自己的心魔給纏住了竟然無法自拔還好有您點醒我。多謝高田大師。”
“東條館長,什麼事你要多謝高田大師啊?”譁拉一聲門被拉開,沒用東條正男回答,河野元昭面帶笑容地走了進來,重新跪坐在榻榻米上,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高興地說道:“終於說服三菱集團同意出這筆錢了,爲此讓我們乾杯!”
“乾杯!”
“太好了,終於得手了!”
三人一起舉杯慶祝最後這隻南宋極品矅變盞成功被他們留在了國內。
。。。。。。
9月7日,早上8點,蔚然剛剛在希爾頓酒店餐廳吃完早餐回到房間準備今天的工作,此時她的電話響了起來,一看號碼是蘇富比東京拍賣行打來的。
蔚然心裡就是咯噔一下,她將電話接起來,這回打電話的不是拍賣行的石阪泰章主席了,而是拍賣行負責鑑定瓷器的副經理植村亞希子小姐,她在電話裡通知蔚然立即去拍賣行一趟,拍賣行已經派車來酒店接她了。
蔚然趕緊換上一套藍色職業套裝坐上拍賣行來接她的車趕到了蘇富比。
“什麼?矅變盞又失竊了!你們蘇富比拍賣行是菜市場嗎?丟了一個不知道總結教訓,現在竟然又丟了一個,而且是連續二天內發生的,我對你們蘇富比拍賣行太失望了!”貴賓室內蔚然怒不可遏地對着拍賣行副經理植村亞希子噴道,雖然鄭旭東告訴蔚然可能會有這種事發生,但蔚然心裡根本就不信,她覺得一個國際級拍賣行不可能在一個錯誤上連續犯二回,如果那樣的話用他們日苯人自己的話說簡直就是“不可饒恕”的。
沒想到蘇富比竟然真得就在二天內失竊了二件重要古董,這可是極品南宋矅盞,世間罕有的東西,雖然會有保險金賠付,但蔚然心裡也相當氣憤,她認爲這件矅變盞一定能拍出高於保險金的價格來,所以蘇富比現在又因爲工作人員玩忽職守造成矅變盞失竊是不可原諒的。
“你們的石阪泰章主席呢?昨天他是怎麼向我保證這隻盞一定能上拍的?昨天他還說用他的人格擔保絕對不可能再出現意外,可現在我的盞呢?他現在人呢,讓他出來見我!別躲在辦公室裡裝縮頭烏龜!”蔚然氣得聲音都有些嘶啞了。
“實在是不好意思,蔚然女士,我們石阪泰章主席今天一大早就上英國總部彙報此事去了。臨行前,他已經將聯繫了爲您投保的保險公司,保險公司已經將賠付給你的一億五千萬美金的支票開好了。”說着植村亞希子從口袋裡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張闆闆整整的東京銀行支票雙手遞到蔚然的面前。
對方已經賠錢了蔚然再想發飆也無處發火,她雙手拿過支票,臉色鐵青地看着副經理植村亞希子,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我要求你們拍賣行的工作人員陪我去銀行完成轉賬,要不然我對這張支票不放心!”
植村亞希子也在拍賣行工作多年,要不然也不可能升任到蘇富比的副總經理的職務,對蔚然這二隻盞裡面的貓膩她是心知肚明,可她不能說。
其實此次連續二次的“失竊事件”對她本人來說未嘗不是好事,她判斷石阪泰章一定從中得到了不菲的好處,要不然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將賣家拍品給“被失竊”了。石阪泰章一定會被英國的蘇富比總部問責,再回來任蘇富比東京分部主席的可能性幾乎爲零,那麼誰將接任石阪泰章呢?她無論從工作時間,職稱,經歷各方面都是下一任主席的不二人選,想一想植村亞希子內心就已經開始心花怒放,但此時她不能笑,因爲賣家就在身前,正發火呢!
“沒問題,蔚然小姐,我會親自陪着你去銀行完成轉賬。”
二十分鐘後,蔚然的手機“叮”的一聲進來一條短信,“一億五千萬美元已經收到。你來青森找我!這裡有更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