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忘了聯繫你那朋友,幫我把星辰幡要回來。”
顧誠見玄中子突然停下,還以爲他是要做些什麼,卻沒想到,是惦記着那星辰幡。
難免有些無奈,本以爲陰陽劍葫足以吸引玄中子的注意了,不想他對法器還真不是一般的癡迷。
好在顧誠對此也有應對,即便星辰幡已經是不可能拿出來了,但是其中禁法,他卻是掌握在手中的。
到時玄中子再問起,自可假託藉口,將禁法交出。
當然,顧誠也不是喜歡吃虧的人,雖說這星辰幡禁法與他而言,來得不難,但也是託了玲瓏塔神效,至少放在別人手中,即便是星辰幡在手,也難琢磨出其中禁發。
因此,即便是要將那星辰幡禁發交給玄中子,他也是看幾分條件的。
不過現在說這個也還早了些,畢竟看玄中子模樣,得了陰陽劍葫之後,還不知道要研究多久,什麼時候問顧誠要那星辰幡,猶未可知。
“若是能聯繫上,自不會忘了此事,真人放心。”
顧誠回覆一句。
玄中子對那法器上心,他自然是不好怠慢,畢竟是爲了自家修行,雖說有些市儈,但也是不得不爲。
聽到顧誠回答,玄中子點了點頭,也不再多問,提步便往外頭走去。
顧誠與韓利,自然跟上。
……
出了太乙鎮,與韓利拜別,顧誠就隨着玄中子,往天都山而去。
在顧誠想象中,似玄都教這等大派駐地,本該是一派仙家氣象纔是,只是玄中子駕馭飛舟,領着他朝山上飛去,所見場景,卻有些不同。
天都山高絕,氣勢自是不凡,只是更多的卻是厚重蒼莽,雖有云氣繚繞,卻不見亭臺宮闕,一眼看去山脈延綿不盡,望不到邊。
山中古柏森森,蒼松遒勁,鳥獸之聲不絕於耳,心神沉浸其中,倒更像是回到了蠻荒時代。
玄中子自不會去注意,顧誠見了天都山景象,有什麼念頭,埋頭催動腳下飛舟,只想着回到自家洞府去研究陰陽劍葫。
山脈綿延,飛舟飛到天都山約莫一半高度,卻也不繼續往山上飛了,只尋了一個方向遁去。
顧誠見此,雖對天都山山巔景象好奇,只被那雲氣阻隔,卻也見識不到。
一路行來,他疑惑不少,只是明白玄中子是個不喜麻煩的性格,纔沒有多問。
等到了一處山峰落下,洞府之前,他才忍不住開口問道:“晚輩見識不足,有個問題,還需真人指點。”
玄中子將飛舟收入自家一個錦囊之中,也不看顧誠,手裡託着陰陽劍葫,只盯着眼前洞府。
洞府上頭赫然刻着“玉柱洞”三個篆字。
“有什麼問題?”
玄中子隨口回答,看樣子是準備回洞府去了。
“玄都教本是道門九宗之一,乃天下頂尖大派,晚輩非是不敬,只是看這天都山景象,實在是有些……”
這裡畢竟是玄都教駐地,眼前玄中子又是玄都教弟子,顧誠卻不好說什麼不恭敬的話,因此語氣有些猶疑。
聽到顧城這話,玄中子倒是回頭看來,見顧誠神色,問道:“可是覺着,這天都山太過尋常了些,不符合世人所想?”
顧誠微微點頭,他確實是這麼個想法。
玄中子見此,搖頭道:“不論玄都教什麼名頭,這天都山脈也不過是個修行之地罷了,哪裡來得這般多講究,此山上接九天罡氣層,下連地煞真脈,最適合修行不過,何必講究那些個臉面功夫?“
說完這話,他也不管顧誠有沒有聽明白,既然從陰陽劍葫上轉回注意,倒也想起領顧誠上山,終究要有個安排。
於是想了想,便道:“這天都山脈,有七十二峰,分作七十二脈,玄都教弟子,沒有你想得那般多,我這玉柱洞就是一脈傳承,只我一人。“
“當然,之所以一路來,未能見到我那些同門,倒也不是人太少的緣故,卻因爲我那些同門,要麼閉關,要麼下山碰機緣去了,自不會見人在山上游蕩,你也不要覺得奇怪。“
說到這,玄中子轉過頭來,看着顧誠,卻不知想到了什麼,問道:
“對了,我且問你,你小子到我玄都教,究竟所爲何事,若只是尋求指點,我現在就可以與你說說一說那感應之事,到時你在我這玉珠峰修行,過段時日,我把葫蘆還你,你自可下山去了,若是另有目的,不妨一說,看在葫蘆份上,我或許能幫些忙。”
也不知爲了什麼,玄中子話倒是多了起來。
聽到這話,顧誠也是一愣,玄中子表現實在是有些出乎他預料。
加上這問題有些突兀,他一時也沒想好怎麼回答,難免反應不及。
不過轉念一想,他倒也有了計較。
玄中子性格灑脫,顧誠想着自家所來目的,也不是見不得人,於是便開口道:“晚輩此來玄都教,確也有些想法,與旁人一般,想要試試這入山機緣,如能拜入玄都,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也不強求。”
“真人當能看出,晚輩所修,也是太上祖師一脈,晚輩曾得人指點,所以纔來玄都教一試,說來其中還有幾分故事,也是一言難盡。”
雖然玄中子能看出顧誠一身法力,分數玄門正宗,不過他倒還真沒看出,顧誠所修,是太上一脈的功法,聽了這個,未免一怔。
仔細打量了一翻,果然發現顧誠法力氣息,確與自家有幾分同根同源的意思,也就不難理解顧誠意思了。
只是聽了顧誠這話,玄中子對指點顧誠來天都山的人,到時有了幾分好奇,不由問道:“有人指點你來天都山,是什麼人?莫非他有法子讓你拜入我玄都教不成?”
“是一位佛門大師,說起來……”
顧誠苦笑,卻把長清老和尚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到顧誠到玄都教,實際上是來找玄真子的,玄中子的眼神也是變得有些古怪。
“說來慚愧,晚輩還未曾趕到天都山,就聽聞那盜寶之事,若非遇到前輩,只怕此時已經準備離開了。”
顧誠最後這話,自然不是真的,即便是玄真子的路子走不通了。
以他心思,都到了這裡,確也要嘗試一番的,只是放在玄中子這裡,自然不能全說實話。
玄中子聽完顧誠解釋,一時也不知說些什麼是好。
微微搖頭,忽然一頓,卻不知想到了什麼,看着顧誠道:“你既有如此想法,那感應之事,倒也不急,我這裡有個去處,你不妨去試上一試,或有幾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