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獄卒罵罵咧咧的走到囚房前面。
埃爾文靠在木柵欄邊上,擡起手用大拇指往身後一指,呵呵一笑說道:“你看看。”
獄卒立刻一愣,囚房內昏暗無比,他眨了眨眼睛也看不清楚,便下意識向前靠近了兩步。
而就在獄卒毫無防備的靠近時,埃爾文突然從囚房中閃電般探出手,瞬間抓住獄卒的衣服往回一拉。
伴隨着“哐”的一聲震動,獄卒在埃爾文的拉扯下狠狠一頭撞在兩根圓木上面,讓整個木柵欄都顫動起來。
而後“撕拉”一聲,卻是埃爾文不慎用力過度,直接將獄卒的衣服給撕裂出一大塊來,而被他陰了一下的獄卒則已經被撞得頭破血流,昏迷着往地上倒下去。
囚房內立刻響起兩個倒吸冷氣的聲音,一個是蘇珊的,而另外一個則是從對面囚房傳出來。
蘇珊吃驚地捂住了嘴巴纔沒有驚叫出聲,她低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獄卒,然後又看着蹲下身去的埃爾文,再加上剛纔看到他輕鬆扯斷鐵鏈的一幕,女孩心中已經是一片震驚。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
囚房內的動靜終於引起外面另外一個獄卒的注意力,他高喊一聲:“萊爾,生什麼事了?”
沒有得到回答,但這名獄卒卻還未從走廊裡面的異樣寂靜中察覺到什麼,他低聲罵了一句,然後取下掛在牆頭上的鞭子,往囚房走來。
埃爾文此時正蹲在地上,他把生死不明的獄卒拉到木柵欄旁邊,兩手在他身上摸索着,但卻沒有摸到鑰匙或者其他東西,而就在這時,蘇珊急切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埃爾文,另外一個進來了。”
“我知道。”埃爾文有頭也不回的回答道,語氣從容得讓人害怕。
隨後他伸手脫下了獄卒腳下的軍靴,擡頭一看,另外一個獄卒已經大搖大擺的從走廊外走了進來。
埃爾文立刻將手裡面的靴子當做投擲武器對着獄卒用力一丟。
走進來的獄卒第一眼就現倒在地上的同僚,他愣了一下,被酒精麻痹的大腦還沒能來得及理解生了什麼,就看到一件漆黑的東西在視野中急放大,然後“啪”的一下砸在自己臉上。
“是隻靴子?!”
獄卒第一個感覺就是砸在自己臉上的東西是一隻該死的臭烘烘的靴子,但上面蘊含的力道卻實在不亞於一個大力士重重的一拳,獄卒直接被靴子砸得鼻血橫流,悶哼一聲便仰面向後倒了下去,一動也不動。
乾脆利落的解決掉兩個獄卒,埃爾文拍拍手從地上站起來,回頭時看到蘇珊正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自己。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埃爾文很沒有自覺的問道,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八倍於普通人,每次全力一擊都能夠造成震撼性的威力,而且埃爾文還是在解決掉了亡靈法師之後才變得這麼強,蘇珊一時間難以適應也是正常。
“沒、沒什麼,我們現在要怎麼出去?門還關着呢。”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蘇珊搖搖頭說道,她原以爲埃爾文會使用計策來逃離地牢,沒想到竟然會是這麼簡單粗暴的手段,只是兩人現在還被關在囚房內,沒有鑰匙可出不去。
不過這個問題對埃爾文來說太簡單了。
“你讓後一點。”埃爾文對蘇珊說道,然後站到木柵欄面前,深吸一口氣,猛地一拳揮出去。
拳頭以肉眼難見的度轟擊在木柵欄上的一根圓木上面,手臂粗細的圓木立刻嘭的一聲爆裂開,殘餘的木頭碎塊伴隨着木屑四濺而出,噼裡啪啦的撞擊在走廊和對面的囚房欄杆上。
一聲轟鳴在地牢內久久迴響着,不過因爲這裡是地下室的緣故,並沒有傳播到地面上去。
埃爾文從中間變寬的縫隙鑽了出去,然後回頭看着再一次近乎呆滯掉的蘇珊,笑了笑說道:“走吧,你還在愣什麼?”
“哦、哦。”
蘇珊回過神來,連忙回答道,但原本已經稍稍平靜下來的心跳又止不住劇烈跳動起來,她低頭鑽出囚房,順帶看了一眼幾乎炸裂一樣的圓木,咬了咬牙問道:“你……之前在山脈的時候就已經這麼強了嗎?”
“沒有。”埃爾文並不知道蘇珊在想什麼,這件事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也隱瞞不了,他如實的回答道:“變強是在殺掉亡靈法師之後,要是之前就有這個實力的話,我們哪還會被那羣骨頭架子攆得到處跑。”
蘇珊輕輕點了點頭,她並沒有問埃爾文爲何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變得這麼強,只是心中對埃爾文早已經模糊的好奇心又再一次旺盛起來。
她不止一次的想,這傢伙到底是個什麼人?
“走吧,我們先去找回自己的東西,然後再想辦法離開匕城。”埃爾文招呼了蘇珊一聲,就要往走廊外離開。
而就在這時,對面的囚房內突然響起一個驚呼聲:“嘿,等等夥計。”
對面囚房關着的男人衝到了木柵欄旁邊,緊緊的盯着埃爾文兩人,口氣略帶一絲哀求道:“幫幫忙,順手也把我放出去。”
埃爾文和蘇珊此時也終於見到這個男人的模樣。
年齡大概在三十多歲左右,平淡無奇的臉帶着疲憊和憔悴,黯淡無光的眼神並不像他的嘴巴那樣活躍,橢圓形的下吧長滿了絡腮鬍子,身上穿着的雄狼軍團士官制服因爲多日沒清晰而變得又髒又黑,但並不破舊。
埃爾文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傢伙被關在地牢裡應該沒多久,否則不會是這幅模樣。
他本來想要扭頭就走,畢竟自己跟蘇珊兩個人逃跑都嫌麻煩,哪裡還能再帶上一個尾巴,而且被關進地牢的不是罪犯就是有嫌疑的人,埃爾文可沒想過要放一個罪犯出來報復社會。
只不過當埃爾文看到男人這副模樣時,又不可抑止的回想起“地牢裡面的士官”這句話,彷彿掀開了一塊塵封的石板,一段久遠而模糊的記憶立刻在他腦海中浮出水面來。
等等,地牢裡的士官不就是那個被抓的夜梟的間諜嘛,臥槽原來是這傢伙,怎麼會這麼巧!?
這一瞬間,埃爾文的眼神連續變換好幾次,同時也已經將眼前這個蓬頭垢臉的男人給認了出來。
怪不得越看越熟!
“真的要我放你出來?你可要想清楚了,越獄可是要被處於死刑的。”埃爾文調侃似的笑了一聲。
“沒事,反正我繼續待在這裡也是生不如死,還不如試試看能不能逃出去。”看到埃爾文肯搭理自己,那也就表示他有放自己出來的可能。男人頓時興奮起來,他無時不刻想要逃出去,但依靠自己根本就辦不到,但沒想到今天關進來的這兩個以爲只是普通僱傭兵的年輕人,竟然這麼出人預料敢越獄,而且竟然還成功了!
這簡直就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在認出這個傢伙的身份之後,埃爾文確實有放他出來的打算,不過他現在可不着急着這麼做,而是好整以暇的問道:“你叫什麼,因爲什麼才被關進來的?”
這一次男人可不敢扯開話題,他的腦海中心思電轉,瞬息間就想好了一個說辭,但表情卻半點遲疑都沒有,連眼珠子也沒有轉動。
“我叫維克多,是雄狼軍團的百人隊士官,但因爲得罪了長官被關進來。”
“哦?”看着維克多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埃爾文幾乎要笑出聲來,這傢伙的說謊技術還真是厲害,要不是自己早就知道他的間諜身份,還真要被欺騙過去。
“怎麼說你是個有身份的人了,怎麼還想着要跟我們一起越獄?這可是死罪啊。”
“我也沒辦法。”維克多苦笑一聲,“那個狗孃養的想要弄死我,我沒有反抗的手段,繼續待在這裡也是死路一條。”
見埃爾文的表情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維克多忍不住在心底暗罵一聲難纏的小鬼,然後咬咬牙說道:“我知道有一條可以離開匕城的暗道,只要你們放我出去……”
但這一刻維克多還是猜錯了,埃爾文並不是故意裝出這副模樣,他只是在憋着笑而已,而且他自己也知道如何離開匕城。
不過,當一個你熟悉從頭到尾整個流程的任務就擺在面前,做還是不找,實在是考驗一個玩家的意志力和決斷力。
沒錯,埃爾文之所以會認出維克多的身份,就是因爲一個任務,一個在遊戲前期關聯到龐大主線劇情的任務鏈之一。
而現在,如果埃爾文選擇放出維克多,那麼任務便會默認接受,而若是他對維克多置之不理的話,任務也就不會被啓動。
僅僅只是考慮了幾秒鐘,埃爾文立刻做出了決定。
任務可以啓動,但未必就需要完成這個任務,以現在他的等級和裝備,強行完成任務只是找死行爲。
所以任務失敗了也沒關係,只要能夠逃出去就好,反正這個世界這麼大,類似的任務數不勝數,埃爾文絕不會對一個風險明顯過回報的任務死纏爛打。
“放你出來可以。”埃爾文的話讓維克多鬆了一口氣,但接下來一句話馬上又讓他的心提了起來。
“你需要幫我們幹一件事,同意我就放你出來,拒絕的話你就老老實實在牢裡面呆着吧。”
“什麼事?”維克多嚥了咽口水,這小鬼不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吧?
“放心,很簡單的事情。”埃爾文笑眯眯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