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學校放假了,易宓柯應了莫古桑的邀請,去他家度暑假。簡單收拾好行李後,他上了莫古桑的車。車上,莫古桑隨手翻翻行李,道:“你帶這麼多衣服幹什麼,我家有的是。”
“我可不想跟你去逛街。”易宓柯抱着狐狸狀態的白球,說得簡單明瞭。莫古桑聽後,笑道:“跟我逛街怎麼了,多好玩啊。”
“累。”他從前聽了莫古桑的話,只帶了一件換洗的衣服。後來就被莫古桑以買衣服的理由在街上亂逛,惹得十三到六十三的女性頻頻回頭。易宓柯喜歡過得低調一點,這種場面他是真的不習慣。
“除妖可比逛街累多啦!”莫古桑雙手枕着頭,向易宓柯懷中之物瞟了一眼,不易察覺地哼了一聲。
不知開了多久,他們到了一處巨大的莊園。莊園是按歐洲風格設計的,十二分華麗。園前還有一座抱着倒瓶的天使雕塑噴池,池水從瓶中傾瀉而下。四周到處種着花,花種繁多,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昂貴。車在鐵門前停下,兩人下了車。白球從易宓柯懷中跳出,落地時一陣青煙,隨後便化成了人形。易宓柯忙把他推到一邊:“幹什麼!萬一被人發現怎麼辦?”
莫古桑無所謂地一腳踹開鐵門:“別擔心,家裡一個人都沒有,僕人我都統統趕了,過完這個暑假他們纔會回來。”
三人步入莊園,易宓柯對他家很熟悉,已是見怪不怪了。於是莫古桑轉向白球:“小狐狸,好看嗎?”
“不好看。”白球如實說出了內心感受,並補充道:“我見過比這個好看上百倍的地方。”
“喲喲,不得了。不得了不得了。”莫古桑皮笑肉不笑地一把攬過易宓柯:“還是隻見過世面的狐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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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逗他了,他生氣起來連我都咬。”易宓柯沒有掙脫,任他攬着肩,走進了莊園的大別墅。打開門,一位冰肌玉骨的美麗女子穿着洋裙,迎了上來:“主人。”
“嗯。”莫古桑淡淡應了一聲,便攬着易宓柯繞過她上樓去了。那名女子在看到白球后,愣了一下,隨即低着頭匆匆離開了。白球掃了她一眼,打了個哈欠,跟着易宓柯要上樓。
“我說,”莫古桑回頭:“你就在那兒等會唄?”
“......”白球根本不看他。
“去吧,又沒危險,你休息一會也好,晚上還要去除妖的。”易宓柯也道。白球聽後,不再上前,眼神不明地看了莫古桑一眼,轉身下樓了。
“哼,嚇唬誰呢。”莫古桑輕笑一聲,將易宓柯拉進了自己的房間。
莫古桑的房間十分花哨,各種豪氣無比的裝飾擺得到處都是。易宓柯坐在他牀邊,隨手拿起一個鑲有精緻花邊的抱枕,道:“你房間東西太多了,亂七八糟的,都找不到可以坐的地方。”
“沒辦法,我要開直播嘛,房間自然是越花越好咯!”說完,他一下子坐到牀邊的一張轉椅上,金髮被陽光照着,顯得慵懶而富貴。易宓柯搖搖頭,一把將抱枕扔給他: “老頭子又有新地方讓你去了?”
“哎,你怎麼一來就說這個!...”莫古桑隨手將抱枕扔在一邊:“那個地方比較特殊,聽說有蠻多好東西的。我瞞着他悄悄帶你去,看我仗不仗義?”
易宓柯完全不領情:“老頭子要是知道了,你怕是要糟。”
“怕什麼,只要沒事,他就不會知道。”莫古桑很無謂地聳聳肩:“反正我召靈多的是,實在不行讓它們頂着,咱兩脫身就好了。”
“...好歹也是你召出來的,這樣不太好吧?”
“怎麼啦?”莫古桑笑道:“難道我們未來的大除妖師竟然對妖怪心軟了?”
“怎麼可能!...”
“我想也不可能。易爺爺第一天教我們的時候,告訴我們的第一句話就是對妖怪不要心軟。”莫古桑道:“要不是因爲是你的召靈,我早就動手把他殺了。”
“...你這人,怎麼好像對妖怪特別排斥啊?”易宓柯調侃道:“你這麼殺氣勃勃,以後妖怪們看見你就跑,你還殺什麼呢?殺空氣吧你。”
“哈哈哈,殺空氣說不定也挺有意思呢!”莫古桑大笑。
“對了,”易宓柯道:“我剛纔看見你那召靈,面色好像不太好。她怎麼了?”
“我面色也不好啊,你不關心我,倒關心起她來了。”莫古桑架起二郎腿:“讓她去辦點事,回來就這樣了。”
“受傷了嗎?”
“哇!”莫古桑從轉椅上跳起來,閃到他面前,用手捏他的臉:“你幹嘛對妖這麼關心呀?你們是一夥的嗎?”
“別鬧!...”易宓柯打掉他的手:“你手裡的召靈死得太快了,就不能珍惜點?”
“珍惜?”莫古桑雙手插進褲袋裡,轉身開門:“妖怪而已,不是己用就是被殺,無所謂啦。”
“......”易宓柯看着他的背影,搖搖頭。老頭子說過,莫古桑是不可多得的除妖師,成爲頂級除妖師那是指日可待。他對妖從來都是不留情的,這方面他真的一點兒也不仁慈。易宓柯一直不合格,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太善良,容易被騙。他爺爺曾笑他,只要是狡猾點的妖,都能把他騙得團團轉。
簡單吃過晚飯,莫古桑便從車庫開來一輛小轎車:“走吧,是在一所學校裡。”
“學校?這...不太好吧?弄壞了東西怎麼辦?”
“安啦,是所廢棄的校舍,有人死在那兒,怨氣太深,滋長了妖鬼。咱們去那除妖以後,別人纔好重建。”
“原來是這樣...”易宓柯點點頭,一行人很快就出發了。他們順着郊區的公路走,一路上沒有路燈,只有車燈在閃。
莫古桑抱怨道:“早上天氣那麼好,晚上連個月亮都沒有。”
“也許是離那所廢棄校舍近了吧?陰氣重的時候會化成黑霧遮住月亮的。”易宓柯道。
果然,再行駛不過五分鐘,車就開到了一所廢棄學校旁。學校還挺大,但是長久無人問津,已是破敗不堪。莫古桑停好車後,走了進去,在前院看了看,道:“目前還沒什麼東西。”
“進去看看吧。”易宓柯從一旁開着的保安室出來,手裡多了兩支手電和一個小包,包裡裝着校舍的鑰匙。他將手電遞給莫古桑一支:“分開行動,這樣比較快。你一二樓,我三四樓。”
“爲什麼啊?”
“你這麼嬌氣,難不成還想多上一層樓?還是我來吧。”說完,他將鑰匙一分爲二,把一二樓的鑰匙扔給莫古桑。莫古桑接過,笑道:“易哥哥,你真關心我~”
易宓柯當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而白球則站在一旁翻了個白眼。易宓柯道:“你是不是嫌演的戲還不夠多啊?真的是...”隨機他看了看錶:“現在是八點,一個小時後來這裡會合吧。”
“嗯。”
“走了。”易宓柯向白球做了個手勢,兩人並肩走進了教學樓,莫古桑哼道:“臭狐狸。”接着轉頭,發現雪女也直直地盯着兩人的背影出神,便笑道:“你看什麼?羨慕麼?想換個主人?”
“不是的...”雪女連忙向他鞠了一躬,慌張得不得了。莫古桑冷笑數聲:“還不快去?”
“是。”雪女順從地應了一聲,朝教學樓閃去。莫古桑把手電拿在手裡,慢悠悠地走向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