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搜身完畢後,冥王、婉兒還有肖儀被戴上了黑色的矇眼帶,像豬仔般的被推上了老舊的軍用卡車。毫無人道主義醫療者的尊嚴,有的人已經被嚇到痛哭流涕。
全球每年都有醫療者參與人道主義救援中,這樣的經歷可以幫助他們提升個人醫療技術,也能在國際醫學界留下好名聲,更是很多專科教授主任晉級的資本。所以作爲天才心臟外科專家的冥王,當初也無法免俗,參加過對非洲某地的醫療援助,迅速積累了衆多的臨牀經驗。
同樣的手術檯,用涼水沖刷一遍臺上的血跡就當是消毒,馬上就有下一位患者被擡上來,接着繼續救人。
在這種戰區的手術,哪怕是神也無法確保每一個接受治療者都能活下來,他們飽含淚水的只能祈禱自己是幸運活下來的那個。而醫生不管任何時候都能這麼對他們的家人解釋,“恭喜您,手術很成功,但是患者死了,請節哀。”
“他們想幹嘛?”肖儀小聲的在婉兒耳邊輕聲問道。
“放心,不是爲了打死我們,否則上車的時候已經全給突突了。”婉兒對殺戮還是很有經驗的。
“看來我們開副本的方式不對,這些兵對我們已經起疑。控制間諜入侵的最好辦法,就是控制所有外來者。”冥王冷笑的坐在婉兒的身旁,倒無半分慌張。
“稍安勿躁,先觀察一下再說吧。”婉兒靠在了護欄上閉眼休息。卡車在顛簸的山路上行駛了1個多小時,當終於停下後,衆多的醫療人員又被迅速從車上拉扯了下來。
他們臉上的眼罩與反綁的雙手也終於被放開來。在逐漸恢復的視線中,肖儀看見了一座修建在密林中的難民營,許多受傷的民衆就擁擠在簡陋的帳篷裡哀嚎着,空氣中都飄散着血的味道。
而衆多的叛軍士兵根本無視他們的死活,只是手腳麻利的迅速在難民營裡開闢出來一塊空地,架設起給這些醫療者使用的軍用帳篷。
另外一撥人,則從隨後的軍車上將受傷的叛軍士兵搬運下來,隨便數數,也過百人,算上那些更多的難民傷者,戰況根本就沒蘿莉說得那麼樂觀。
衆多醫療者來不及感受這些傷者的悲痛,自己已經置身在了死亡的威脅裡。列隊的叛軍平均着手中的突擊步槍包圍了他們,無需語言,冰冷的槍口已經在告訴他們,誰敢輕舉妄動,就會立刻被打成篩子。
而在這羣士兵裡,一個戴着紅色貝雷帽的小鬼走上前來,看他的身高剛剛和沈婉兒起頭,小臉怎麼看最大也不過15歲,但早已沒有了少年的稚氣,肩膀上的少校軍銜還有胸口五花八門的勳章,證明着他就是從戰鬥中脫穎而出的冷血戰士。
“諸位,我僅代表菓敢同盟軍,向遠道而來的你們表感謝。你們的人道主義精神很是讓我們敬佩。此前的多有得罪還請諸位原諒,此時正值戰爭期,我們收到了情報,有間諜混入了諸位之中,試圖對我同盟軍造成毀滅打擊,這是絕對不容許發生的事情。”陸離雙手背於身後,用標準軍人的姿態還有中文訓話道,“爲了確保諸位的安全,我們不得已收走了各位的通訊器材,也將限制你們的行動在這營地之中。一旦你們走出營地,或者不服從我們的安排,你們的人身安全我們概不負責。”
“荒唐!我從未遇到過這樣的違法控制,你們已經嚴重違反了UN公約,我要見你們的執行長官,對你們的行爲提出嚴重抗訴!一旦我們和外界取得聯繫,你們這些違法行爲都將受到嚴厲制裁!”一位美國的老大夫,倚老賣老的走出了人羣抗議道,無數人爲他的英勇表示了崇拜。
但那少年兵頭陸離二話不說從身後掏出了M1911手槍,對着他的小腿就是一槍。
啪得一聲,那老大夫應聲倒地,在泥濘的地上痛道抽搐着。
“請不要用我聽不懂的語言鬼叫鬼叫,我只會說麪店語和中文。”陸離冰冷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槍,“另外,請不要質疑我們的安排,這是命令,不是商量,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陸離長官,我有問題。”冥王在此刻舉起了手來,衆多的槍口也是被吸引的瞄準了他。
“請說。”陸離對冥王倒是客氣了幾分。
“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工作?我看見有的人再不及時得到治療就要死了。”冥王微笑道。
“現在就開始吧。“陸離揮了揮手,衆多的醫療人員被帶到了屬於他們的行軍帳篷中。
不得不承認冥王很會把控現場局勢,面對衆多的槍口,最重要的不是去爭奪自己的權力,而是遠離這種對立場景,只有這樣才能確保自身的安全,後續的事情,等工作開始後再去尋找突破口。
冥王一句話讓衆多的醫療人員獲得了短暫的喘息,雖然大家的恐懼感還未散去,但工作已經開始。
5個主刀醫生在5個帳篷內開始了手術救人,那個小腿上中了一槍的老大夫,在挖出了彈頭後,僅僅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單腳站立繼續工作。
而同一時刻,在菓敢的另一條遠離戰線的公路上,一輛豪華大巴車開到了一座距離新街市不過2公里的度假村前、穿着光鮮亮麗少數民族服飾的靚妹們,簇擁到了車前。
車門開啓,一個個鄉土氣息濃郁的土豪帶着色迷迷的眼睛從車裡走了出來。他們都是從天朝邊境接過來的貴賓,別看裡面許多大媽大嬸,那隨身的揹包裡都是幾十萬過百萬的真金白銀。
最近因爲打仗,菓敢的賭博業暫停了一個月,讓許多賭徒都是閒得手癢了。也讓菓敢的莊家如坐鍼氈。他們可是當地的地頭蛇,也是菓敢同盟軍的重要資助者之一。這不,戰鬥剛剛遠離了菓敢,那些莊家就迫不及待的拉起了賭博團來,這一旅行車滿載了多達60位旅客,都是來揮金如土的主顧。
跟隨人羣走下車來的其中一位,理着莊稼漢的板寸頭,皮膚黝黑,模樣憨厚,一身超沒品的花襯衣,大粗金鍊子,一看就是個農民暴發戶。
在他身邊還跟着一個尖嘴猴腮的跟班,一臉諂媚的笑容,一看就不是好人,他的手中提着一個公文箱,裡面裝着200萬的現金,這也是這農家暴發戶得瑟的資本。
“恩,什麼鬼地方,不是說打仗得嗎?怎麼連個死人都看不見?一點都不好玩啊!”暴發戶叼着雪茄,傲慢的環顧四周,那說話的方式,就是跟瓊瑤劇裡的咆哮帝學的,大嗓門把不住門。
接待的主管一看,微微一笑上前道,“這位貴客,打仗那是軍人的事,我們款待諸位可是來玩的,看那種掃興的東西幹嘛?”
“老實說,維加斯、奧門、二舅養雞場的賭廳爺都玩過喔,沒意思,爺就喜歡看些電視上不讓放的東西。聽說這裡打仗老激烈了,殺人好玩嗎?”柱子一臉興奮道。
“呵呵,那可不好玩。”主管也是頗感爲難。
“話說,你們這能弄到槍嗎?有機會也讓我打個靶什麼的。”柱子繼續道。
“行啊,只要您的消費滿了20萬,我親自帶您上後山去打獵,AK打獵,保證爽!”主管一臉堆笑,可心中已在罵着土包子。
“行!我叫二狗,村裡大家都尊稱我一聲狗哥,記住我的名字,我一定會成爲你們這裡的超級VIP!”柱子得瑟的用大拇指指着鼻子道。
“你好,我叫三狗,話說你們這裡有什麼安全一點,又有意思的服務嗎?”李八色`迷迷道。
“當然,我們有東`莞過來的技師,保證技術一流,價格公道。”主管會心一笑。
“那就好,那就好。”李八呵呵附和,左顧右看着妹子,但小眼睛瞟向的卻是這度假村的佈局,還有門口的警衛。
顯然同盟軍並沒有放鬆對這賭博窩的監管,圍繞着度假村周圍有多大10名的士兵站崗,有巡邏小隊,有門口的守衛。倒不是保證沒有人進入,而是確保沒有人會從這裡出去。
就此,沈冥的棋子除了隋濤外,已經全部進入菓敢地區。甚至連白鷺都爪着黑目螞蟻飛到了菓敢境內,將這膈應了它一路的累贅空投到了新街市的廣告牌上。
同一時刻,在天朝邊境最機密的軍事基地指揮中心內,來自軍方的專業經營架構起了一個全天候對菓敢的監控網絡,無數拼湊起來的鏡頭勾勒出了在菓敢地區內發生的一切。
而將軍,那個指派任務給沈冥,將史上最不像救援的一羣人丟進了菓敢的首長正坐在指揮席前,旁邊有來自特戰部隊的專業教官,國際關係專家,以及導彈部隊的官員。
將軍眉頭深鎖,因爲在過去幾個小時內,沈冥的佈局並沒有獲得他們的滿意,每一個棋子都受到了嚴密的監控,沈冥不光沒有接觸到目標人物,甚至還陷入了一種無法行動的困局。
“將軍,距離他們的拍賣會還有6天,我強烈建議您考慮計劃。”特戰指揮官誠懇道。
“用無人機攜帶空對地導彈炸燬密碼機?我們可不是美帝。”將軍反對道。
“這次行動並不會對我們造成太多外交壓力,聯合國已經聯繫不上他們的救援小組,這讓各國對菓敢叛軍已經深惡痛絕。麪店官方願意爲我們任何打擊菓敢同盟軍的行動承擔責任,表明是他們所爲。”國際關係專家諫言道。
“還有時間,讓我再想想。”將軍說道。
“將軍,密碼機的備用電池發送的信號日漸微弱,一旦我們丟失它的方位座標……”特戰指揮官緊張道。
“那就讓他們幫我們鎖定新的座標吧。我相信我的行動人,對這種事情,他比我們……更有經驗。別在多言,先觀察。”將軍揮手阻止了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