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冥接手保全工作的第二天,在清晨6點就把蓋茨比從牀上給拉扯了起來,因爲他答應了陪世界巨星安吉麗娜朱迪晨練跑步的。
蓋茨比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腦抽了才安排了這樣的行程,不過蓋茨比有一點好處就是,答應了的事情絕不失信,哪怕是他並不喜歡的事情。
晨練完之後,真正的工作纔算開始,蓋茨比爲了明天的派對要親自挑選酒水,品嚐餐點,並且確定冰雕裝飾是自己想要的1比1還原的維納斯。
其實瞭解蓋茨比的人都知道,這種大忙人一般不會將派對操辦到如此細膩的程度,許多事情他都是交給助手去打理的,全城至少有3家專門的派對公司,超過百餘名的專業慶典工作人員是靠接蓋茨比的活謀生的。
但這一次的宴會就像他說的一樣,蓋茨比上心了,什麼都是追求極致。中午時分,肖儀還去了一趟國際機場,接了一卡車近萬朵荷蘭進口的鬱金香,就爲了用來妝點會場。
而沈冥則駕車帶蓋茨比去了全洛山磯最大的進口酒行,在地窖式的餐廳中,吃了一頓難得的午飯。
“沈冥先生懂紅酒嗎?”坐在沙發上,接着並不明亮的燈光,蓋茨比晃動着杯中的液體查看着掛杯狀態。
“略懂。”
“那好,一起來喝一杯吧,品得太多,我的味覺也麻木了。”蓋茨比一點沒誇張,面前的餐桌上擺放着最少2支不同品牌的紅酒,雖然不屬於一口價比黃金的稀世極品,但單支的售價也沒有少於1000美金的,況且爲了派對上使用,蓋茨比的訂單量也不會少於200支,這也是爲什麼市儈的老闆,可以讓蓋茨比以五折的價格開酒品鑑的原因。
“對不起,在工作,不喝酒。”沈冥婉拒道。
“那你就把品酒且當成一種工作吧,不挑出來,我們哪都去不了喔。”蓋茨比總是能用那種微笑又輕描淡寫的方式或威脅或引導你,讓你無法拒絕他的要求。
“我真的有點討厭你了,你這種人要是在戰場上,我情願放過10輛坦克,也一定要先打死你。”沈冥嘆息的坐在了蓋茨比的身旁,拿起了一支幹淨的酒杯。
“不喜歡我,又怎會討厭我?人本就是如此矛盾的生物,我一直不太在意這樣的區別,只要能坐在一起的,就都算朋友。”蓋茨比主動拿起了一支剛剛醒好的紅酒,倒進了沈冥的杯中。
“我承認蓋茨比,你很特別,我從沒有遇見過像你這樣的人,哪怕是非洲軍閥的宗教領袖也不比你更懂得控場和玩弄人心。我一直覺得人是沒辦法讓所有人都喜歡自己的,但看着你,我倒覺得你有可能辦到這件事情。”沈冥坦然,雖然蓋茨比屬於誘拐了自己當他的保鏢,但在相處中,他還是不由的對這僱主產生了好感。
“謝謝誇獎,我也同樣喜歡沈冥先生的爲人,明明擁有輕易讓我屈服的力量,但你依然選擇遵守規則的保護我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能做到這點的人,太少。”蓋茨比輕輕的和沈冥碰杯示意。
“怎麼突然有種相互裝比的味道?聊別的,你的酒打算爲何而喝?”沈冥問道。
“這個有講究嗎?”蓋茨比來了興趣。
“和仇敵廝殺前的酒,越烈越好;和朋友談古說今的酒,越醇越好;和情人交杯的酒,越柔越好。”
“沈冥先生覺得是哪一種?”
“你嘗過以上所有的酒了,還不滿意,只能說你在乎的人又是敵人又是友人還是情人……好複雜的關係,讓我猜猜,你明天的派對是求婚派對吧?對象是……K……”沈冥品酒一笑道。
“真聰明,沈冥先生怎麼看出來的?”蓋茨比無比爽快的承認了。
“昨夜的派對就能發現端倪了。你是個隨性而活之人,不喜歡的東西或者人是絕對不會浪費時間去應酬的。可你明明那麼討厭K的派對,還是要去參加找不痛快,不是賤,就是愛了。”
“其實K從前並不是這個樣子的,她和我兩家是世交,可謂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在我父母雙亡後的那段日子,我的性格變得很是古怪,不願與人來往,叛逆的只想行惡之事,整天都想找人打架的架勢。
在那個誰都不喜歡我的時候,唯有她沒有拋棄我,總會教育我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帶我去教會做禮拜,帶我出席各種宴會。我總是故意惹事讓她出醜,以至於她的父母都討厭我了,但K卻固執的非要帶我繼續參加,否則她也不肯去。
就是這麼,我變得開朗起來,也懂得了去在乎別人的感受,然後漸漸開始受人喜歡。大家開始找我玩,我也開始幫忙策劃起了各種宴會,成爲了今天的派對大師。
可等我受人喜歡後,她卻開始妒忌,甚至討厭我。我們什麼都變成了競爭狀態,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不再穿裙子,不再喜歡男人,身邊總在泡各種妹子。
我也是看不慣,她泡誰我就泡誰,最後就變得更水火不容了。”談起從未說過的往事,蓋茨比也是不由一聲嘆息。
“明明知道這種關係,你還要去求婚?爲何作死?”沈冥見過不少天真的**絲以爲白富美會愛上自己從良,但從沒見過天真到要去追求仇人還是女同妹子的,這可謂最新的花樣作死啊……
“這是我答應過她的事情,或許她已經忘記,但我必須兌現自己的承諾。”蓋茨比品酒道。
“如果被拒絕了怎麼辦?偉大的蓋茨比丟得起這人嗎?”
“爲她,又有什麼丟不得的?只不過,一旦跨越到了這一步,不成功註定相見再難平常心。我想我會離開洛山磯,留學也好,旅行也好,離開有她的生活吧?”蓋茨比這般不自信的樣子,沈冥也是第一次得見。
人生最大的遺憾,莫過於欠了不該欠的情,愛了不該愛的人……
“祝你好運,就這支把,味道複雜,如同你的戀情一樣。”沈冥從一堆酒中挑了一隻法國新進酒莊的葡萄酒,生澀毫不成熟,絕對是一堆酒中最次的,也是最適合蓋茨比的。
“謝謝。”蓋茨比由衷道。
同時刻,送完花束的肖儀又開始滿城跑去送請帖了。雖然明天的派對絕大多數人都是用電話通知的,但少部分特邀嘉賓需要親自送請帖的。
“唉,我到處跑成狗,你們兩個坐着在喝酒,真他嗎不公平。”肖儀走在5星級酒店的樓道內嘆氣,看着蓋茨比的Facebook主頁,刷新的正是和沈冥喝酒的照片。
看看請帖上的邀請名字也是古怪——來自天朝的女英雄,顯然蓋茨比也不知道這嘉賓叫什麼名字?只是憑藉龐大的關係網得知了嘉賓住宿的酒店。
肖儀敲響了豪華蜜月套房的大門,正準備重複公式化的邀請辭令時,打開門的女孩讓肖儀張大了嘴巴說不出來。
“婉兒?!”
“嫂子?”
“你怎麼在這?!”這句話是兩人同時發問的。
話在隨後便說開了,原來婉兒不爽哥哥丟下她跑出國,她也就自己拉着黃易勃偷偷跟了過來,一路吃喝用行全靠胖子的幾張金卡支撐,過得可謂瀟灑快活。
“唉,你也真夠可憐的。”肖儀看着黃易勃嘆息道。
“還好啦,婉兒同學已經很剋制了……”黃易勃打斷了牙齒往肚裡吞着。
“話說這個蓋茨比我知道,從前在我‘工作’的時候,他的內部定價非常高,都快趕上政府高級官員的身價了。不過沒人對他下單。很難想象這麼上流的人竟然不招人記恨?”婉兒拿着精緻的邀請卡把玩着。
“婉兒,我們還是不要去吧,按姐姐的意思,你哥也在那,見面了可不好。”黃易勃也知道沈冥的脾氣,要是和婉兒打了照面可謂世界大戰。
“去!爲什麼不去?世界級的派對啊,一生難得有機會參加一次,當然要去見識見識。哥哥又不是老虎,我還怕他吃了我不成?”婉兒任性完,有看向了肖儀,“我就不懂了,爲什麼會請我呢?”
“大致內容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說你教育了一個蓋茨比很討厭的女明星,就想和你交個朋友了。”肖儀嘆息道,“反正你們兄妹倆的事情我不參合,你來了我也不會跟他說的,等你們自己見面了自己擺平吧。
婉兒,你也不能太鬧騰了,你哥這次是真着急了。被綁架的是我們兩個的朋友,也是你哥哥當保鏢後第一個保護的女孩。
她幫了你哥哥很多,你哥一直欠着的情都沒還完。”
“肖儀姐,其實你不用爲我哥說好話,在我看來,他就是一個大傻比,我要是有你這麼好的女伴了,誰他嗎還有閒心爲別的女人折騰啊?明明肖儀姐那麼好,直接娶了不就完事了嗎?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婉兒說得肖儀的臉都紅了。
“小妮子說什麼呢?我和你哥只是同事關係!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出門在外,注意安全。”肖儀有點落荒而逃的離開了。
“爲什麼肖儀姐喜歡沈冥哥,卻這麼怕承認呢?”黃易勃也看出了這兩人間糾葛的情感。
“怕羞唄~~旺財,穿好衣服,我們出門了,明天有得玩,一定要買套好看的裙子。”婉兒壞笑的露出了潔白的虎牙。
“又買?”黃易勃的腿都嚇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