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功大師登臺,宛若閒庭信步悠然自得的來到了沈冥面前。
老人白鬚白髮面帶微笑,親切如鄰家爺爺,不由讓沈冥禮貌的抱雙拳問候。
“在下沈冥,請賜教。”
“賜教不敢當,鄉野老頭一個,不會別的功夫,也就打打太極而已。如若小兄弟不嫌棄,就陪我這老頭子推推手如何?”老人親切邀請道。
“推手?那就試試吧。”當初沈冥跟盜聖學氣勁決時,也曾經推過手,尚且算是懂一些。
這種溫柔的格殺方式,講求的就是以氣鬥氣,是最直接的氣功對決之法。
沈冥擡手與老人的雙手架在了一起,難以想象這個看上去都已經年過八旬的老頭,一雙手掌紅潤髮燙,宛若火般熾熱。
“小兄弟,老夫的推手可能有點快,你可要跟上了。”氣功大師說完,臉上的笑容頓時蕩然無存。
“快?能有多快?”沈冥不解,推手在他的理解裡就是老頭老太太休閒娛樂的方式,算是在《荷塘月色》和高音喇叭發明前的廣場舞吧?
可當氣功大師發動之時,沈冥就知道自己的理解完全錯了。誰能想到他那一雙老手,運動起來雙手寬若閃電,牽制着沈冥的雙手跟隨迴轉,快的肉眼難辨別。沈冥只覺得將雙手插入了離心機一般,手都已經不是自己的。
只有運勁不斷強化手臂筋脈,保護其不會在這種高速下被扭斷撕裂。可不管灌輸多少氣力,氣功大師的雙手依舊將沈冥的氣勁抽走,宛若無底漩渦一般。
“他撐不過30秒。”老二馮峰山嘆息道。
“這位小哥看上去沒那麼菜啊,我賭能撐1分鐘。”老三馮西溪笑道。
不找到應對方法,沈冥一定會讓這兩兄弟裡的一人獲勝。突然,就在高速回轉的推手之中,沈冥突然雙手反扣,一下抓住了氣功大師的手腕,將漩渦硬停了下來。
“老人家好功夫,別人都是施力攻之,你卻是反其道而行,改活活抽力到對手而死。就差那麼一點點,我就死定了。”沈冥大喘氣道。
“可是還是沒死啊?小兄弟,早死早投胎的道理你不懂嗎?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得罪了馮家大少,活得越久越遭罪,還是讓老夫送你一程吧!”氣功大師運勁想把雙手抽出來,才發現沈冥的一雙手就像兩把用氣功強化的鉗子,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腕,無法掙脫。
這正是馮若彤曾經在火車包廂裡傳授給他的絕技——裡手,一種遠勝於巴西柔術的近身體術。
“你這麼老都活着,卻讓我去死,未免有失公允。再說,就算把我的命給你,你拿得走嗎?”沈冥迅速發力上前,各種關節技層出不窮,將身體貼合着氣功大師的身體大,那感覺越開越不像格鬥,更像是一場穿衣牀`戲。
打着打着,衣服也撕破了,越來越猥瑣……最後沈冥扣住了氣功大師的雙手,從正面騎上了他的脖子,那姿勢纔是猥瑣到了極致……
“啊!!!”氣功大師側頭慘叫着,雙手已經被沈冥拉扯的全部脫臼,就連指骨也是分離狀態。
這種狀態下,唯一反擊的方式就是咬沈冥的X,但對於一個直了80餘年的直男來說,可以輸……但也絕對不能贏得那麼丟臉啊?
況且咬了就一定能贏嗎?他要是突然使出排泄大法……那場面未免太……噁心了。
“我輸了!”氣功大師雙手被廢,大聲告饒道。
沈冥又贏下一場,但對最終的勝利,還遙遙無期。
又有新的對手上臺,有的拿着沈冥都叫不出名字的武器,各種大法詭異多變,沒幾個是按套路出牌的。
沈冥本想撐更久一點再用氣的,因爲這東西和體力不同,體力可以在間隙你稍微休息彌補,但氣,一旦不停的用,氣竭之後,需要漫長的時間才能恢復。
可一切都不會完全按照他的計劃來,後來上臺者都是裡武林中的高手,別說鎖着手腳了,就算放開來打這車輪戰也沒有多大的勝算。
從日出開戰,一直打到了正午時分,就連不二臺正中的盤龍都已經被血水染成了紅龍,而沈冥依舊不肯倒下。
哪怕也被打倒過無數次,他總能支撐着大地重新站起來,再戰。
在連續打鬥了10個小時後,敗在他手下的對手高達百人……沈冥的全身上下各種傷口各種淤青已經讓他面目全非,可他依舊屹立在不二臺的中央,沒有退縮過分毫。
整個裡武林都被此人震驚了,他們都是縱橫江湖多年的武者,還從未見過有人能如他這般頑強,這般能打。
他的戰鬥運用的不再是簡單的招式與功法,而是意志和本能。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扭頭,每一步走位,執行的目的都只有一個,打倒任何膽敢站在他面前的對手。
血流的太多,有自己的,也有對手的。將他的衣服,將他手腳上的鐵鏈都染成了鮮紅之色。有的血液已經凝結成塊,有得還新鮮的在流淌。
在那一臉血污之下,沈冥還在笑,竟然還在看着馮千尺微笑。
“我終於明白爲什麼馮泉可以放心的將馮家印交給你了,似乎只有強大若你,才能在任何時候屹立不倒吧?”馮千尺也不得不承認沈冥那驚爲天人的實力,現在多少有些懊悔自己任性的玩法,如果能從一開始就和他來場公平的對決,應該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而現在,他已經宛若風中殘燭,再和他動手,只會顯得自己沒有風度,贏了也沒什麼好高興的。
“黑與白,我不想再看到他的臉了。”馮千尺輕聲下令道,“給我解決了他。”
只見黑白無常從兩邊踏着長長的枷鎖跳上了不二臺,這馮家剩餘的兩名護法,單個丟臺上都能砸出個窟窿來,兩個一起上,就連馮家子嗣也不覺得自己有能力抵擋下來。
雖然馮千尺說過馮家人不參加天下第一武道會,但誰知道他說的是“馮佳人”,還是馮姓人?誰還敢去問他爲何耍賴皮不成?
“喂喂喂,我已經死了嗎?居然連黑白無常都看到了……”沈冥的右眼腫成了一道縫,看見的畫面略顯模糊。
“身着半身袍子的黑白無常戴着面具,分左右快速從了上來。他們不需要武器,身爲內家拳與堂腿高手,他們一個是馮家少爺小姐們的拳術老師,一個是腿法教官,拳腿並行之時,妖孽可誅。
左右開弓,一手抵擋一人,眼花繚亂的拳法與腿法疊加襲來,沈冥應接不暇。漏掉的拳腳用身體的零體硬接,大部分的力勁雖排除體外,可肌肉組織的承受能力是有極限的,受傷太多,傳導便會變得不再完全,殘留在體內的力勁造成了局部的傷害。青紫痕跡變得更加烏黑,一些傷處都已經看不到一張完整的好皮了。
只見黑無常一招回轉直踢,被沈冥後撤的閃避之時,半空中的白無常正落在了他的腿背之上,借力前躍出了數米追上了沈冥,一套重拳全紅在了胸口,沈冥整個倒飛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塗抹出了一條長長的鮮血痕跡。
“咳!”沈冥側頭狂嘔出了一口淤血,感覺肺都快被打破了一般的劇痛。
擁有了逆鱗,學會了氣勁決後,他已經很久沒有被人打得如此慘過了,彷彿一下回想起了當初在涅槃營地裡的經歷,隨時都處在垂死邊緣的生活。
“別再站起來……”馮佳人和若彤的心聲差一點要喊出來,他們都知道這場爭鬥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解決,他完全沒有必要繼續堅持。
可在沈冥看來,男人就是固執的,你可以爲了你心愛的女人對人低三下四,磕頭叫爹,但唯有打架……絕對是不能輸的!
沈冥支撐的地面再次站了起來,前傾了兩邊差點摔倒,但還是努力站了起來。
“小白,你下手太輕了,他還能動呢。”黑無常責怪隊友道。
“你嗎放屁,我就沒留手了,追魂拳勁全部打進去了,一共十三拳。”小白是女兒聲的反罵道。
“真奇怪,這樣打還不死,就算是漁翁的硬氣鎧甲也該被打爆了吧?”黑無常納悶的扣這後腦勺。
“馬上就要死了,再來一次,就死了。”沈冥豎起了一根中指面對兩人招手。
“你想死,我們送你一程!”黑白無常邁腿又衝了上去,一前以後,動作重疊的如同一人。
呼吸,吐納,氣沉,丹田,沈冥讓心平靜如止水,逆鱗決這本只有在他逆鱗化才能使用的氣功,卻被沈冥用平凡的身體喚醒,配合馮息決一起用後……
在黑無常出腳的瞬間,一招同等節奏的迴旋直踢,竟然直接蹦斷了腳上連接在一起的鎖鏈,重重踹在了黑無常的腳上。
“啊!”慘叫的黑無常小腿骨都被踢得從膝蓋冒出來了,向後單腳連退三步。
本同步從後面翻身跳起的白無常,沒有落在老相好的腿上,反倒落在了沈冥的腳上。
“你好,飛太久了,下來吧!”沈冥輕笑的崩開了雙手上的枷鎖,一把將白無常給按倒在地,接下來的發生的,就不再做描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