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鬼嬰也是那個甲學林搞出來的,他還真是害人不淺。
點點頭,我朝我師父馬宏濟鄭重道:“師父,您放心,我一定幫您剷除那個叛徒。”
馬宏濟對我的回答很滿意,他臉上帶着欣慰的笑容,說道:“去吧,先去吃點東西,好好補一下身體。”
可是我師父馬宏濟自己卻沒有動,我就問道:“師父,您呢?您不吃點東西嗎?”
馬宏濟說道:“我不吃!我吃不了油膩的東西,你和南瓜一起吃吧。”
額!
好吧,看來我師父的確是很懂得養生之道,不然也不會保養得這麼好。那皮膚好的似乎都能夠擠出水來了。不過有得也有失,他看來是沒什麼口福。
我去到鐵鍋跟前,和南瓜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就着麪包,我喝了不少的雞湯,還吃了一個雞大腿,其餘的,都被南瓜風捲殘雲一般徹底掃蕩。
“呃。”
打了一個飽嗝,南瓜笑眯眯地說道:“秦哥,我吃飽了,你呢?”
我還有什麼話可說,雞肉都被南瓜吃光了,他才問我吃飽沒。我就算是沒吃飽雞也沒了啊。不過,這就是南瓜的性格,有時候就這麼大大咧咧的。
我伸了個腰,說道:“我也吃飽了!”
不過也僅僅八分飽而已。
眼見我們兩個吃完東西,我師父馬宏濟就叫了我一聲:“玉陽,走吧,我們去尋鬼嬰......至於,南瓜小兄弟,你把這裡收拾收拾,然後下山等我們就好。”
聽說要尋鬼嬰,我心裡面稍稍有些激動。
要是之前我面對鬼嬰,心裡面更多的會是恐懼和害怕,但是現在嘛,我找到了一個靠山。我師父馬宏濟這麼厲害,面對鬼嬰,我根本不用害怕。
南瓜卻是有些不願意,嚷道:“別啊,馬道長,我對你們捉鬼也很感興趣,您就讓我跟着你們唄。說不定,我還能給你們幫忙呢!......我力氣可大了!”
不過我師父馬宏濟卻是一口否決了南瓜的話:“不成!你不能去,你要是去了,那就不是幫忙,是添亂。”
我師父說話還真直接。
南瓜湊近我,眼神可憐巴巴的,手拉了我衣服一下,他小聲懇求道:“秦哥,你幫我說說,讓我也跟着去唄。那天,我沒有看到你師父痛打鬼嬰,心裡面覺得怪遺憾的。你就讓我也去見識見識唄。”
我和南瓜是好兄弟,他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能不答應。
於是我就要開口懇求我師父。
不成想啊,我還沒開口,我師父馬宏濟就沉着臉說:“這次,我們不單單是要尋鬼嬰,還要找人。此人乃是我師兄,很陰毒,帶上玉陽還好些,帶上你嘛......我顧及不到。”
“這個......”
我師父不答應,讓我就有點爲難了。
想了想,我安慰南瓜說:“南瓜,我師父的師兄,就是先前我和你說的那個醜陋怪人。我看你還是別去了,免得出事。”
聽我這麼說,南瓜肩膀明顯抖了一下,他緊張道:“啥?你們還要去尋那個滿臉膿包的怪人,這可是很危險的。那個怪人肯定很可怕,那個......嘿嘿,秦哥,那我看我就不去了,不給你們添亂了。”
南瓜雖然是笑着,但是我分明從他的眼中瞧出了懼意。
我師父馬宏濟白了南瓜一眼,頗爲不喜,朝我說道:“走吧,我們現在就出發!時間已經不早了。”
這個時候,時間已經是偏近下午時分。
之後,我師父就帶着我朝着一片樹林裡面走去。
但是那片樹林並不是離開牛角山的方向,我緊忙說道:“師父,走錯了,不是那邊,我們應該朝南邊走。”
我師父卻言語輕飄飄地說:“沒錯,你跟我走吧。”
我心裡面不解,但是我師父都這麼說了,我這個做徒弟的也就不能反駁。
很快,我們就進到了附近的一片樹林裡面。
但是剛進樹林,轉到一棵樹的後面,我師父的腳步就停了下來。他猛然一停,我差點沒撞在他身上。而等到我走過去,看清楚那棵樹旁邊的東西后,我心裡面一抽,無比震驚。
在那棵樹的旁邊,那具女屍正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額頭上面還貼着一張黃符。
是,棺材裡面的那具女屍!
不過,這一次她的身上並不是一絲不掛,而是被套上了一件寬寬大大的袍子。看上去十分怪異。
沒有準備,我被嚇了一跳,手一把就抓住了我師父馬宏濟的胳膊。
我師父的個頭得有一米八多,比我還要高上一點。他的頭稍稍低下,眼睛不快地盯着我看了看。那意思就好像是在說,“我怎麼收了你這麼一個擔小的徒弟。”
尷尬!很尷尬。
我臉上出現了局促的笑容,緊忙鬆開我師父馬宏濟的胳膊。
但是我站着的位置,還是要偏後一點的。我不知道這具女屍是什麼情況,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女屍的雙手耷拉着,眼神裡面的仍舊死氣沉沉,根本就是生氣全無啊。
“你不用怕,她已經被鎮屍符鎮住,我用得乃是控屍之法。這具女屍是那個鬼嬰的生身母親,利用她可以尋到那個鬼嬰的所在。”我師父解釋道。
噢,原來是這樣啊!
這讓我稍稍安心。
隨後,我師父馬宏濟就口中念出了一串咒語:“天之靈光,地之精光,原作微光,急降我傍......陰魔鬼煞,無處遁形,親緣血脈,以此爲蹤......尋!”
也就是在他的聲音剛剛落下,天空之上忽然就出現了一道紫濛濛的光亮,瞬間沒入女屍的屍身之中。
同時地上,還出現了一道灰色的氣,從女屍的雙腳鑽進了她的屍身裡面。
之後,我師父馬宏濟的右手掐成劍指,一道黃光就出現在了他的指尖。
“去!”
輕喝一聲,黃光瞬間從指尖飛出,射到女屍的身上。
做完這些的時候,我師父朝前走了幾步,伸手就把女屍額頭上面的鎮屍符扯了下來。
說來也怪,鎮屍符剛剛被扯下,女屍的眼皮竟然動了一下。
緊接着,她的屍身發生了偏轉,面朝向了我師父。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嚥了一口唾沫。
我師父馬宏濟解釋說:“這就是控屍之術的步驟,因爲女屍身體裡面的鬼魂已經不在,所以只能是汲取天上的靈光,地下的精光,以及我身上的法緣之光,以此來控屍。”
“其實這就相當於,幫着女屍凝聚一個暫時性的魂魄,利用這個‘魂魄’幫着我們尋找到那個鬼嬰。同時呢,女屍還會受到驅使者的控制......”
不得不承認,我師父馬宏濟是一個好老師。關於控屍之術,他給我解釋得很詳細。
這也讓我對閭山道術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走吧,我們跟着她去尋鬼嬰。”
我師父馬宏濟淡淡地開口。
女屍似乎得到了我師父的命令一般,竟然邁開了步子,就好像是提線木偶一樣,動作僵直地朝着牛角山的南面走去。
其實,我也算是看出了一點名堂。
這“控屍之術”和電影裡面的趕屍似乎有點相像。
女屍在樹林裡面穿梭,彷彿活人一般,自己會選擇較爲方便的路徑通行。
因爲牛角山的遊客比較多,所以我師父控制女屍選擇了一個較爲穩妥的下山路線。雖然四周圍荊棘叢生,碎石不少,但是對於我們來說並無大礙。
只不過說,我們稍稍繞遠了一點而已。
臨近傍晚時分,我們就走出了牛角山。
稍稍休息一會後,就又上路。
這一次,我們沒有再走樹林,而是尋到了一條土路。路很偏,並沒有人。
再加之,天已經黑下來,所以即便是有人瞧見我們,也不會不知道真實的情況是怎麼樣的。要是他們知道,我們三個人中有一個死人,並且死人還在大步流星地走路,恐怕得嚇個半死。
夜晚,山林間的空氣很好,溫涼,讓人覺得舒服。
不過可能還是因爲先前女屍被鬼嬰控制,攻擊過我的緣故,所以我對女屍還是有所忌憚,不敢和她靠得太近。
我師父馬宏濟倒是並不在意,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我聊着天。
我這才知道,女屍身上的紅色紋路叫做“器紋”,乃是閭山派的一種養鬼手段。
但是畫“器紋”也是有一定的規矩的,這種器紋,專門用來養鬼嬰。也只有那些腹中懷有死胎,並且尚未生下孩子的女人身上纔可以被刻畫下“器紋”。
被刻下“器紋”的女屍,屍身可以聚集屍氣還有四周圍的陰寒之氣,以便培育腹中的嬰胎。我師父馬宏濟還打了一個比方,說女屍的屍首就相當於一個器皿,用這個器皿來養鬼嬰。
所以被養出來的鬼嬰纔會那麼厲害,比一般的小鬼要厲害許多。
我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心裡面震驚不已。
用死掉的懷孕女人的屍身來當器皿,養鬼嬰,想想就讓人覺得可怕。
“不過,玉陽,這養鬼嬰之術,乃是我們閭山派十大禁術之一。也只有心存邪念的閭山道士纔會幹這種勾當。而我們三山教也只繼承了閭山派十大禁術裡面的三門禁術。只是我沒想到,甲學林會偷偷學習了禁術,並豢養了一個鬼嬰。”
我聽到這裡,心中就又生出了好奇感,問了一下閭山派的十大禁術。我師父馬宏濟也都告訴了我。
其餘九大禁術的名字,也都稀奇古怪,一聽就知道是害人的手段。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古時候,就有數名位高權重的名仕,慘死在閭山禁術之下!
離開牛角山,又走了一炷香的時間。臨近戌時,女屍帶着我們來到了一個村子。這個時候,村子裡面只有寥寥幾戶人家亮着燈,偶爾能夠聽到幾聲犬吠。
村子裡面很安靜。
女屍並不停留,朝着村子裡面走去。
不多時,她就在一個不大的院落前面,停了下來。
停下後,忽然間,女屍的身上竟然燃燒起了三道火焰。三道火焰幾乎一瞬間就把女屍的屍首吞噬。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女屍就化成了一堆黑灰,骨頭都被燒得乾乾淨淨。
一陣風吹過,黑灰被吹得無影無蹤。
“師父,這是怎麼回事??”我緊張地問道。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