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一棟別墅內。
李厚豐拘謹地站在沙發的旁邊,他爸李申,也就是現如今李家的掌舵人,他坐在真皮沙發上面。
“什麼?陰陽典的事情竟然被那個叫什麼秦玉陽的道士給知道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申一臉惱色地問道。他心裡面翻騰着火氣,怪罪道,“哼,這麼點事情都辦不好,還真是給李家人丟臉!”
“爸,其實這不怪我的,都是那個喬虎,他把那兩個人引到了東郊公墓。”李厚豐把責任都推給了喬虎。
之後,他就把在東郊公墓裡面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聽了李厚豐的陳述,李申的臉色陰晴不定。他沒有想到,自己兒子所提到的秦玉陽竟然是閭山派的人。更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秦玉陽,竟然擁有法身還掌握了詛咒之眼。
再有就是那兩本道書,青囊書和“本經陰符七法”,也都是他沒有想到的。
等到李厚豐說完,李申微眯着眼睛,思忖起來。
少頃,他側過臉去,目光沉沉地盯着李厚豐,說道:“厚豐啊,這次辛苦你了。你別怪老爸我生氣,關於陰陽典的事情,我想你知道有多嚴重。”
“要是讓陰司的人知道陰陽典在我們李家手上,那遭殃的就是我們李家人!說不定陰司震怒,會斷了我們李家的家業和香火。所以那個叫秦玉陽的小子必須要捉住。”
“只要捉住那個秦玉陽,還可以從他的身上獲取那種魙鋡法身。詛咒之眼也是好東西啊......反正,這個秦玉陽一定要給我捉住,人我要活的。”
“對了,有關這個秦玉陽的資料,你那裡有嗎?”李申目光凝重地問道。
李厚豐緊忙回道:“暫時還沒有,之前我們沒有過交集。不過,我已經安排李洋去查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被敲響。
“進來。”李申叫了一聲。
然後,那個小鬍子道士李洋就匆匆忙忙地走進了房間裡面。
“家主,我已經蒐集了那個秦玉陽的資料。”來到李申的面前,李洋就把手上的資料,遞了過去。
李申很認真地翻看着資料,眉目一點點的皺了起來。
不多時,他擡頭看了一眼李厚豐和李洋,說道:“沒想到,這個秦玉陽真的是那個馬宏濟新收的弟子!...而且,似乎家成之前也和這個秦玉陽有過幾次接觸。”
“這資料上面說,家成被害的那個晚上,這個秦玉陽曾經在那個鐘樓附近出現過。厚豐啊,你說會不會,家成昏迷的事情也同這個秦玉陽有關係?”
李申的推測,不禁讓李厚豐皺眉。
李家成是李厚豐的弟弟,兩個人是親兄弟,關係極爲要好。但是現在李家成卻是因爲那個叫顏安荷的女屍以及北冥教的人而中毒,陷入了昏迷,至今未醒。
這件事情一直像是一根魚刺一樣,紮在李厚豐的心裡面。
所以他當初聽說喬虎擁有“青囊書”的時候,纔會急切地想要得到。
沉吟了一下,李厚豐說道:“這個...我不知道。不過,爸,你放心,我會調查清楚的。要是這個秦玉陽和我弟弟家成的昏迷真的有關係,那我也不會放過他。到時候,把他抓到咱們李家來,我會親自殺了他。”
李申點點頭:“嗯,我知道了。那好,那這個秦玉陽的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了...一定要找到他,還有他的那個同伴,也不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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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的時候,李厚豐三個人從外面進到東郊公墓殯儀館的時候,並不知道南瓜存在。是後來,那個喬虎告訴李厚豐還有一個小子,跑進了殯儀館的內間。
而我呢,也的確是和那個李家成的昏迷有關係。
當初那個李家成就中毒了,陷入到了昏迷。不過,他中的“血毒”雖然不容易解除,但是依靠李家的實力,也還是有辦法對付的。
不過,我卻是利用詛咒之眼毀了李家成的“保命符”這才使得他“血毒”侵入到了肺腑,以至於即便是後來李家人趕到,李家成還是陷入到了昏迷,傷了神魂,沒法醒來。
“是!爸,您說的我都會辦好。那我就先下去了。”
說完,李厚豐朝着李洋擺了擺手,道:“走吧,我們先出去。”
然而,他們二人就離開了這個房間。
等到他們離開,那個李申目光就慢慢變得兇狠起來。他的眼睛盯着資料上面的我的照片,眼神裡面透出了兇芒。
“秦玉陽,秦玉陽......沒想到,那個馬宏濟竟然收了這麼一個有潛力的弟子。不過你們三山教既然和我們李家有仇怨,那我李申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之後,李申的手就伸進了衣服之中,把那件冥器陰陽典摸了出去。
緊接着,他起身,從這個房間進到了書房裡面。在書房中,他輕輕地扳動了一件古董,只聽見“咔噠”一聲,那個靠牆擺放着的古董架子,就自動移開。
在架子的後面,露出了一道縫隙。
用手輕輕一推,縫隙就慢慢地變大,出現了一扇門。門當中透出幽暗色的光亮,李申帶着冥器陰陽典閃身就走了進去。
等到他的人消失不見,那扇門才關上,架子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
李家別墅的門口。
李厚豐站住腳,面朝李洋,交代道:“你現在就去吧,按照我剛剛說的,一定要把那個秦玉陽給我抓住,帶到李家來。人可以廢掉,但是命一定要給我留下。”
“是,大公子。”
回了一句,不遲疑,李洋步履匆匆,趕忙離開了別墅這邊。
望着李洋離開的方向,李厚豐的眼前彷彿出現了我的身影。他冷冷地自語道:“敢和我們李家作對,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既然如此,我就讓你秦玉陽知道知道,我們李家在鷺江市到底是個什麼地位。”
一甩袖子,李厚豐進到了別墅裡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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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公寓的牀上。身上的疼痛還在,痛得我直皺眉頭。不過,似乎我的身體已經不那麼癢癢了。
我竟然沒有死!
可我不是中毒了嘛,而且還施展了“移形換影咒法”。
讓我詫異的是,我注意到,在我房間的裡面,竟然站着好些個人。
“秦大哥,你醒啦。”一個聲音在我的旁邊響了起來。
很熟悉,是我女朋友紫彤。
眼見我醒過來,紫彤忽然喜極而泣,一下子就趴到了我的身上,“嗚嗚,秦大哥,你總算是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昏迷十幾個時辰了。”
紫彤的眼淚滴落在了我的胳膊上面。她哭泣的樣子讓我心裡面覺得不大舒服。
這個時候,坐在一邊交談的幾個人就都站了起來。這幾個人,我都認識,有南瓜、冼月姑娘、還有奇玉阿姨(奇振海的女兒)、祝斯伯、歐陽德,甚至我師兄蔣天舟也在。我二師兄應該是從三山教那邊趕回來的。
我稍稍擡起手,摸了摸紫彤的臉頰,安慰哭泣中的她:“傻丫頭,哭什麼哭,我不是還活着嘛,我沒事的。”
紫彤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抱着我的胳膊,就怎麼都不鬆開了。
這讓我很無奈啊。
“師弟,你怎麼樣了,感覺如何?”我二師兄歐陽德急聲問道。
我稍稍側過臉去,看着他們,苦笑道:“感覺還不錯,就是有點痛,身上也不是那麼癢了。”
南瓜擠了過來,說道:“秦哥,你可是把我嚇壞了,我還以爲你真的...真的挺不住了呢!....也多虧你救我,不然當時那羣鬼魂非把我活活撕成碎片不可!”
說話的時候,南瓜的眼圈紅紅的,眼眶裡面掛着淚水。
我笑着,說道:“我這不是沒事了嘛...不過,我的身上毒是怎麼解除的?”
南瓜說道:“是冼月姑娘,是她按照那本‘青囊書’上面的法門,幫你解毒的。”
站在一邊的冼月姑娘點點頭,然後接過話來,“秦大哥,你可能還不知道,你中了‘紅粉之毒’。這種毒強烈無比,一旦中毒最多能活兩炷香的時間。要不是你得來的那本失傳已久的青囊書,恐怕我也無能爲力。”
“而且你當時施展了秘法,身上的血液流失近半,那紅粉之毒已經擴散到了你的經絡,血管當中......”
冼月姑娘把給我解毒的事情,說了一下。
聽完後,我心裡面也覺得一陣的後怕。
“不過,現在你已經沒事了,只是過多不能下地,需要好好調理一段時間才行。”冼月叮囑道。
我點頭:“嗯,我知道了。”
這個時候,歐陽德笑眯眯地開口,稱讚道:“秦老弟啊,南瓜小兄弟已經把你們在東郊公墓那邊遇到的事情,都和我們說了。沒想到,你們竟然真的找到了陰司丟失的陰陽典,還真是了不起。”
“只是可惜那陰陽典沒有得到手!...要是得到手,交給陰司,可是大功一件。絕對是積累陰德的好機會。”
說道陰陽典,我就想到了那個面容陰翳的男子。
我驚聲道:“壞了!...那件冥器陰陽典已經落到了別人的手裡面,那幾個人已經知道了我的名字,他們利用陰陽典控鬼,肯定不會把陰陽典交給陰司的。而我又知道他們獲得了陰陽典,那他們肯定是會來找我的。”
我看向我二師兄蔣天舟,忙問道:“師兄,我昏迷的這十幾個小時,有沒有人找上門來?”
我二師兄的眉目也皺了起來,回道:“沒人倒是沒人,但是,師弟,那幾個人怎麼會知道你的名字?”
我苦笑着搖頭:“不知道,可能是他們對咱們三山教的事情比較瞭解。對了,我記得其中有一個小眼睛的道士叫李海,已經被我的法身殺死。另一個小鬍子的道士叫李洋...他們稱呼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爲‘大公子’!”
“陰陽典就是被這幾個人得去的。對了,還有一個陰差和他們同流合污,叫喬虎。”
而聽了我的話,我二師兄和歐陽德面色都是一變。
他們兩個對視了一眼,齊聲說道:“是李家的人!”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