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讓龔平的生意經營受到威脅,他自己就會拆掉油麻地的麻煩。圍魏救趙,本就是攻敵之必救。
政府部門官員查一個公司的消防,這是合情合理合法的;政府相關部門查一個公司的稅務,這也是合情合理合法的。
孫乾的反擊毫無問題。
這些官員也樂於做出政績。
這本身就是正道。
以正道行反擊之事,是混白道人的行事方式。
如果要跟龔平以混黑色的方式來反擊,孫乾會被秒成渣。
揚長避短是最佳的戰術。
只是,隨後收到的消息卻不能令孫乾樂觀,龔平夫婦和王振南林振峰等人,居然已經不在香港,而是去到了另一個國家忙賭城的事情去了。同行的,還有他本來想玩玩的關雎。
而白色朋友們進入萬瑋集團旗下的國際遊輪公司秉公工作的時候,竟然沒有遇上一位重量級的經理,接待陪同他們的,全部是律師,而且是全香港最著名的三泰律師行裡的律師。
三泰律師事務所,全港最牛的律師都在這個公司裡面。他們不單在香港打官司,還在國際上跟任何國際集團打官司,都是贏多輸少。這裡面供職的一部分人都是老外,學國際法律的老外。
孫乾白色朋友們一看見這些接待他們的工作人員胸口上掛的三泰律師事務所的工作證,個個都是心中咯噔一下。
這隻能說明一點,對方是有備的。孫乾的下一步動作,早就在龔平的算計中。
如果說這是一個千局,那麼這次龔平就出千了。只是這次他打出來的牌不是撲克,而是最頂尖的一個律師團隊。手法一樣,只是使用的千術工具不同而已。
孫乾一聽到對方動用的是律師團隊來應對白色兄弟們,他就知道自己輸定了。
爲什麼?
因爲時間。
根據法律,白色兄弟們要動萬瑋國際遊輪的任何地方,這些律師都能通過種種手段,這這些案子最少拖上半年以上。當然,就算拖上三年也很正常。
威脅是很簡單的事情,當天就能達成。
但一進入法律程序,各種各樣的證據鏈,程序時間,律師申請複議,對方反證,等等一整套下來,沒有幾個月時間,就連一個回合都做不下來。
而油麻地的地產項目,數百億投資,拖上多少天是個頭?
最多還有一個月時間,就必須要動工。
而且,就算孫乾請的白色朋友們全勝,對龔平的傷害也是象徵意義大過實際意義。
孫乾的秀肌肉,並沒有嚇倒來自內地的年輕小子,反而把自己更加的陷進了兩難的境地。因爲撕破臉,是孫乾先撕破的。
孫乾的白色朋友第二天就撤退了,後續的稅務朋友們都還沒有行動。
因爲公司股東得知這次要鋼上的是三泰律師事務所後,每個人都都認爲應該修正前幾天做出來的決定,他們都認爲:開戰不如求和。
因爲,油麻地的地產項目根本就拖不起。一個月後,每損失一天,就是白花花的銀子。
他們本以爲內地小子一看見穿制服的人出現在公司就會被嚇得腿軟,因爲再狠的混子,都怕警察。他們可以在外面飛天日地,就是很忌諱跟警察作對。不管多大的大哥,都願意跟警察搞好關係,而不是作對。
同理,商業老闆也一樣不會跟白色朋友們作對,除非他想死。
然後這次,內地小子不單人都不見,去國外忙自己的生意去了,他把一切都委託給了最頂尖的律師。
老闆怕白色朋友,那麼白色朋友怕誰呢?就是律師。
這是棒子老虎雞的道理,所謂一物降一物。
遇上頂尖律師,白色朋友們都只想哥倆好,而絕不是來個你死我活。
孫乾當天晚上就失眠了。
他的手很牛叉的伸了出去,只是,這次他得自己縮回來。
凌天集團內部也不安定了,當天晚上大股東們開了個電話會議。他們一致決定,做出讓步,先解決油麻地的問題,然後再來收拾這大陸小子。民怕官,這是規律,只是這次他們遇上了一個不一樣的民,刁民。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時間還在刁民這邊。
先求和,等問題解決後,再秋後算賬。
孫乾在半夜接到董事會的指示,董事會要他不惜任何代價,先找到龔平,先求和,把油麻地項目的麻煩給解決了,然後再動用雷霆力量把大陸小子給滅掉。
孫乾很艱難的答應了。
因爲油麻地的地產項目是公司裡任何人都拖不起的,必須要動工,否則,大家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多年的賺來的銀子化成水一樣的流走。
孫乾第二天上班,律師副總和保鏢阿圖見到他都吃了一驚,他臉色青白,雙眼佈滿血絲,以前油光瓦亮的頭髮乾澀蓬亂,整個人都變形了。
開完會議,孫乾接到一個電話,他立即帶着阿圖出門,上車,車子開到意境美容美髮廳,孫乾和阿圖下車,門口等着一個衣冠楚楚的年輕男子,看起來很年輕,但並不是中國人,而是一個金髮青年。
“孫總,昨晚沒有休息好?”這人說一口很流利的粵語。
孫乾謙卑笑笑,道:“趙姐在裡面嗎?”
“在,她答應了見你。”金髮青年說道。
“謝謝封少爺。”孫乾示意,阿圖立即拿出一個信封遞到青年的手裡。
青年把信封收了,說道:“我帶你們進去吧,只是孫總也太憔悴了。”
孫乾低聲說道:“憔悴更有說服力。”
金髮青年一愕,隨即笑道:“好吧,孫總,我把你帶到趙姐面前,你給他具體交談,其他的事情我不懂,也插不上手。”
“明白!”孫乾陪笑道。
三人走進去,坐電梯上到三樓,進入一個包間,趙天慧正和幾位名媛在做頭髮。
那被孫乾稱爲封少爺的金髮青年快步上去,說道:“乾媽,孫總來了。”
“哦,好。小封,你陪着孫總先坐一下吧,我的頭髮很快就好了。”
“是,乾媽!”金髮青年把臉挨一下趙天慧的臉,舉止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