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望無際的大海,張赫算是徹底理解了望洋興嘆這個成語了,良久後,張赫終於從望洋興嘆中回過了神來,開始認真思考起了對策。
惡劣的環境,空間戒指又還聯繫不上,可以說,張赫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也一點都不爲過,尼瑪,既來之則安之,反正要回去也只可能靠游泳,既如此,那還不如先練習游泳呢。
想到做到是張赫的習慣,沿着小島轉了一圈,張赫終於在小島的西面找到了淺水區,淺水區的水深不過剛好淹至張赫的脖子,是適合練習游泳的好地方。
張赫終於下水了,但就在下水的瞬間,張赫卻猛然發現,原來這一望無際的海水中居然蘊含着無比精純的能量,甚至比天地靈藥中蘊含的能量都還要豐富。
我擦,這是神馬情況?張赫頓時便呆住了。
如此大的海洋,如此多的海水,若是所有的海水中都蘊含着這種精純的能量,那哥又何需要再爲修煉鴻蒙孕神決而發愁呢?
興奮不已的張赫,一邊緊抓着小島的邊緣,一邊順着島邊快速遊動了起來。
居然所有的海水中都蘊含着精純的能量,尼瑪,這下真的發達了。
海是好海,是好得不能再好的海,但問題是,眼下的自己終究還得吃喝,尤其是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中,淡水更是不可缺的生活物資。
尼瑪,還是老老實實的學習游泳,想辦法游到有人的地方再說吧,至少也要找到一個有淡水資源的地方纔行,不是?
確定了海水的情況後,張赫又開始認真練習起游泳了,只不過,在練習游泳的同時,鴻蒙孕神決也在全速運轉,瘋狂的掠奪着海水中蘊含的精純能量。
以張赫現在的能力,想要學會一個游泳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僅僅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後,張赫的游泳能力就比游泳奧運冠軍還要強上不少。
有如游魚一般,在海水中暢遊了一番後,張赫便再次回到了岸上,再次望着一望無際的大海陷入了失神。
雖然依靠游泳走出這片海洋的機率比零大不了多少,但問題是,若是在島上苦等的話,那幾率就直接是零,所以,在又望洋興嘆了一番後,張赫隨即便毫不猶豫的躍入了波濤洶涌的大海,努力的向自己選定的方向遊了過去。
因爲海水中有足夠的精純能量,所以,縱使一直都在竭盡全力的游泳,但張赫始終都沒感覺到累,但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難忍的口渴卻讓張赫痛苦不堪。
隨着時間的推移,波濤洶涌的海面終於漸漸變得平靜了下來,但溫度卻依舊沒有絲毫的降低,海水依舊滾燙,張赫毫不懷疑,若是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的話,估計早就被海水給煮成肉湯了,張赫不怕燙,但越來越難忍的口渴卻讓張赫幾乎要崩潰,嘴中早就沒有一點唾液了,喉嚨更是早已開始火燒火燎的疼了,但眼前卻依舊只有一望無際的海面。
這裡是一個沒有黑夜和白晝的世界,從始至終,這裡的天空都是灰濛濛的一片,從始至終,這裡的光線都沒發生過一絲一毫的變化,但已經被嚴重脫水弄得越來越虛弱的張赫,卻已沒有半點心情來關注這些。
時間在無聲無息中流逝,在這個沒有白天,也沒有黑夜的空間內,張赫渾然忘記了時間,只知道一味的向自己選定的方向拼命的前進,孤零零的小島早就消失在了張赫的視野之中,這也讓張赫徹底失去了辨別方向的參照物,只能完全依靠感覺前行。
張赫越來越虛弱了,皮膚都已被海水泡得有些浮腫了,但張赫的內臟、肌肉,甚至骨骼卻都因爲越來越嚴重的脫水,萎縮得極爲嚴重,整個身軀也在不知不覺中近乎縮小了整整三分之一之多,若非皮膚髮白浮腫的話,張赫整個人看上去就彷彿如同風乾了千年的乾屍一般。
張赫越來越虛弱了,意識都已開始模糊,但張赫卻依舊在拼命的游泳,依舊在向感覺中的方向努力前行,其實,張赫不知道的是,他的前行方向早就偏離了自己最初時選定的方向,不僅如此,因爲他實在太虛弱了,都已無法對抗洶涌的波濤了,所以,他前行的方向其實一直在變,意識迷糊的張赫,徹底失去了方向,只是憑藉着本能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中胡亂撲騰罷了。
沒有日升月落,沒有晝夜交替,也沒有鐘錶計時,張赫渾然忘記了自己到底在海水中堅持了多長時間,他能感知的只有自己越來越迷糊的意識,隨着時間的推移,也不到自己到底堅持了多長時間的張赫,已經感覺到自己快要昏迷了,但強烈的求生意志卻清晰的告訴他,不能昏迷,一定不能昏迷。
在強烈求生意志的驅使下,張赫猛然咬住了舌尖,用劇烈的疼痛驅趕起了越來越嚴重的昏迷,已經變得濃稠如膏的鮮血從舌尖上流出,很鹹很鹹,但張赫卻不敢有絲毫的浪費,貪婪將所有的鮮血都吞入了腹中。
舌尖上傳來的疼痛,並未讓張赫堅持住太長時間,沒多久,張赫又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即將要昏迷過去了。
張赫不得不再次咬破的舌尖,如此反覆,不知道在迷糊中清醒了多少次,也不知道在清醒中迷糊了多少回的張赫,已經將整條舌頭都給咬爛了,很多傷口更是直接被咬得對穿了過來。
舌頭咬爛了,也被咬得麻木了,無論再怎麼使勁,咬舌頭都已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了,所以,張赫不得不改變了刺激自己的方式,掰手指,活生生的掰斷自己的手指。
“咔嚓。”在一聲骨頭斷裂的脆響中,張赫毫不猶豫的掰斷了左手的小拇指。
劇烈的疼痛讓張赫再次短暫的清醒了片刻,但沒多久,嚴重缺水,都已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具乾屍的張赫,卻又再次陷入了即將昏迷的狀態。
“咔嚓。”隨着又一聲脆響,左手無名指也沒張赫掰斷了。
時間用它公平的殘酷,活生生折斷了張赫所有的手指,但縱使如此,張赫卻依舊沒能逃過時間的摧殘,終於陷入了徹底的昏迷。
昏迷不醒的張赫,彷如礁石一般沉入了海底,但隨着張赫的快速下沉,在他的下沉深度達到二十米左右時,異變卻猛然發生了。
數不清的細絲有如春蠶吐繭一樣,從他身旁的海水中憑空浮現,恍如有無數技巧高明的繡女在飛針走線一般,很快便將張赫裹在了中央。
細絲是透明的,用肉眼根本就無法看清;細絲是密集的,密的堪比蛛網,而且,細絲之長,無法衡量,每一根細絲都從張赫的身旁,徑直延伸到了海域的盡頭,與一望無際的海域一樣,無邊無際,根本就無法用一個準確的數據來衡量。
張赫依舊沒有半點意識,但不知不覺中,張赫卻被數不清的細絲給牢牢包裹了起來,彷如被人用透明的保鮮膜裹了一層又一層似的。
彷如沉睡在蠶繭中的大號春蠶一般的張赫,終於沉到了海底,彷如枯葉一般輕輕的落在了海底鬆軟的泥沙上,數不清的細絲也終於停止了往返穿梭,但卻依舊與張赫身上的蠶繭牢牢的聯繫在了一起。
張赫依舊昏迷不醒,但和昏迷不醒中,張赫卻又陷入了一種似夢非夢的夢境,夢境是如此的真實,也是如此的奇妙,夢中,盤古聖祖又出現了,不過這次,盤古聖祖卻也如現在的張赫一般,陷入了毫無意思的深沉睡眠之中。
夢中的盤古聖祖很年輕,年輕的彷如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青年,夢中的盤古聖祖睡的很死,而且,盤古聖祖居然睡在了一個蛋中,但巨蛋的外面卻不是海水,而是暗紅色的高溫岩漿。
包裹着盤古聖祖的巨蛋是一枚火紅色的透明大蛋,但蛋的表面卻也如包裹着張赫的蠶繭一樣,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細絲,細絲的長度也同樣無法衡量,一直延伸到了岩漿的盡頭。
唯一不同的是,巨蛋中的盤古聖祖睡的很安詳,但“保鮮膜”中的張赫卻很駭人,彷彿就像一具風乾了千年的殭屍一般。
夢中,盤古聖祖的沉睡是在修煉鴻蒙孕神決,這個修煉環節被盤古聖祖命名爲孕,孕育的孕。孕,是修煉鴻蒙孕神決不被避免的一個階段,孕的階段至關重要,孕育得當放能成神。
夢中,張赫知道自己沉睡的這個地方叫做鴻蒙空間,是天地陰陽神珠的核心部位,也是盤古聖祖交代自己必須得煉化的部位。
夢中,盤古聖祖清晰的告訴張赫,海枯石爛之時,便是成神之時。
張赫依舊處在昏迷不醒之中,但在潛意識的作用下,他那彷彿乾屍一般的臉上,卻也都不受控制的附上了一抹濃濃的駭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