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上下穿的衣服也只有三件,而且什麼東西都不拿着,孜然一身,但是爲了衆人的安全着想,我還是主動替他們承擔了一些東西,畢竟這些都是我們必須要用的,因此不能丟棄,否則我們這次就算白來了。
這條河很深,我的腳剛踏入河岸邊,水面便直接沒到了我的大‘腿’根,要不是我站得比較穩,剛纔那一下就撲倒了。河底的土質正如我猜得那樣,並沒有什麼淤泥,鋪着一層軟軟的物質,應該就是樹葉一類的東西,走上去感覺沒有什麼危險,但是樹葉下面就是硬質土地,很穩當。
大河河水很渾濁,呈暗黃‘色’,再加上現在的天‘色’,顯得有些‘陰’暗。
“我去,這河流看着不怎麼湍急,可這力量怎麼這麼大。”我又向前走了幾步,水便漫到了我的腰間,這時候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隨着河水的流動,一股股巨力隨之‘蕩’漾而來,不停的推擠在我的身上,頓時便將我推的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幾步,身子向前一衝,差點就倒在水面上,飄了起來。我驚呼一聲,頓時變‘色’,這水底下的推力,竟然比水面上大了不知道多少,經這一下,我雖然沒有立刻倒下,但也被這大力推動的向前走了幾步,然而這一步剛走出去,我的腳就踢到了一塊硬物,似乎是石頭。
而巧的是這塊石頭中間剛好有一個‘洞’,瞬時就將我的腳卡在了裡面,動彈不得。我心中頓時一頓,沒有移動卡住的那隻腳,而是任由其將我的右腳卡住,接着便利用這束縛在水裡站穩了身子,然後將身子直起來,看向其他人。這時候我身後的張天師也剛剛下水,河水剛剛到了他的大‘腿’,但是當他看到我發生的意外之後,頓時停住了身形,站在那裡看着我,臉上有些驚懼。“只不過是一快石頭卡住了腳,沒什麼大礙。”雖然說我們兩之間有恩怨,但是現在的情況太過於特殊,我還是出言提醒了他一下。張天師臉‘色’不變,將身後的東西重新綁了綁,然後繼續向河裡面走去。鎮山胡已經被他的徒弟帶着向河對面游過去,他的徒弟十分強壯,而且水‘性’很好,帶着鎮山胡依然有條不紊的在河裡撲騰,只不過剛游出一米多的距離,他二人便已經被河水衝到了距離我五米處的下游。那兩個風水師,也都已經下水,在各自徒弟的揹負下開始了渡河,然而,這時候我的臉上卻忽的一涼,出現了一點水滴。“下雨了?”我心中一驚,心中頓時出現了些慌‘亂’,這怎麼毫無預兆就下雨了呢,剛纔我沒有聽到雷聲,也沒有看到閃電,這雨,竟然下的悄無聲息。“森林裡就是這樣,往往雨下的靜悄悄的,很少打雷,快走吧,否則雨一旦下大了,河水就會漲起來,咱們都得死。”見我正在發呆,張天師提醒了一句,然後“撲通一聲”撲到水中,開始向對面游去。我心中暗歎一聲倒黴,然後迅速動身,也大步向前跨去,等河水漫道我的‘胸’口之時,雙腳在河底用力一蹬,向前游去。河水上下‘波’動不停,不時的有暗黃‘色’的河水漫過我的臉面,讓人雙眼模糊,生出一些寒冷,這樣的水勢下,只能採用側泳才能夠有效的格擋開水勢。我雙手不停地大開大合,奮力向前游去,然而直線距離沒遊多遠,縱線倒是立刻便拉開了很長的一段距離。當我雙手‘交’替滑動了十下的時候,我已經到了下游,離我剛纔的起點,早已經拉開了足足有三十米的距離。河水不斷的漫過我的臉,我的整個身子都在水中起伏沉澱,隨着水勢忽高忽低,像是一枚柳葉,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不過讓我慶幸的是,身後揹着的東西並沒有因此而散開,而且由於水浮力的原因,它們也並沒有給我帶來太多的累贅,因此我的速度平穩,沒多久已經游出了一般的距離。我擡頭向前看去,之間前面的衆人已經看不見身影,只能遠遠的望見一些起伏的黑點,最遠處的鎮山胡二人已經快要到了岸邊,最多一分鐘,便可上岸。“呼呼。”我大口喘氣,身子轉換間不停地換着氣,成一條斜線,向河對面游去,然而這時候天空卻忽然“咔嚓”一聲,閃過一道明亮的閃電,同時烏雲之下“隆隆”作響,“嘩啦啦”聲猛然響起,雨勢竟然猛然增大,一下子變得密集起來。“不好,河水要漲了。”見此我面‘色’發急,心中暗呼不好,雙手上趕快加快划動的速度,雙腳擺動,拼命遊動。
周圍的水已經緩緩漲高,身在河中,我能清楚的感覺到河水拍打在我身上的力量越來越大,幾乎是直線推着我向下游遠去,我心中慌‘亂’,感覺到自己的遊動在河水的卷積下似乎漸漸地失去了作用,變得越來越緩慢。
“不好,再這樣下去,隨着雨勢的變大,河水會越漲越高,而且會更急,到那時候恐怕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游過去,會隨着水流一直往下游飄去。”我心中越來越着急,可是此時的水勢已經很大了,我的雙臂划動間阻力越來越大,已經有些疲乏了。
“咔嚓咔嚓,嘩啦。”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我膽戰心驚的在水裡沉浮的時候,天空忽然一陣驚雷,烏雲翻滾,“嘩啦啦”又是一陣大雨傾盆而下,這一下,真正的打開了暴風雨的前奏,整個天空都開始轟叫了。
“草。這老天爺和我作對呢,這是要置我於死地啊。”我心中巨顫,這雨纔剛開始下,河水就立刻變得不一樣了,變得‘波’濤洶涌起來,翻滾不息,將我完全困在了河裡面,不能移動,只剩下掙扎。
接着一個水勢,我被高高的‘浪’頭捲上了半空,這纔看見遠方的其他人也都是同樣的情況,鎮山胡二人本來已經離岸邊不足一米了,可一個‘浪’頭卻兇猛的直衝着他二人打了過去,瞬間就將二人打進了水裡面,不見蹤影,但下一刻二人便再度從水面下鑽了上來,神‘色’狼狽,可即使是這樣,他二人身後的東西卻依然綁得緊緊的,沒有丟失。
那個徒弟死死將鎮山胡抓在手裡,讓他的腦袋始終保持向上,否則極容易溺水,被水衝散。河面上除了他兩,我再沒有見到其他幾人,想來已經被河水衝到了不知何處。我低頭,看了看身下怒吼翻滾的暗‘色’河水,就像是一隻發怒的野獸大嘴,而我自己此時下落的身子就像是一隻野獸到手的獵物一般,直直的往下面掉落。今日,註定凶多吉少!
“噗通。”
下一刻,我直直的掉入河裡,眼前一黑,只見一個‘浪’頭迎面翻起來,將我重重的打進了水裡面。
我眼前一黑,五官瞬間進水,口鼻眼一陣發澀,帶着泥沙的河水味道很噁心,讓我‘露’出水面的時候產生了一陣劇烈的嘔吐,肚子裡面倒卷出來的東西全部都揮泄在了河水裡面。
“咳咳咳。”我在水面上沉浮起落,不住的咳嗽,河水已經被我吐的差不多了,但是雙眼卻依然被河水打的睜不開,我只能閉着眼睛在水中掙扎。這時候我身後的包裹卻由於進了水,不知道怎麼的變得有些膨脹,在我身後形成了一個類似於救生圈一樣的浮板,讓我的身體始終飄在河水錶面,沒有沉下去。我仰面朝天,眼前一片黑,只感覺到風聲呼嘯,周圍都是巨大的河水‘激’‘蕩’聲,不斷有河水打在我的臉上,讓我臉部一陣生疼,‘抽’動不已。
人在看不見的時候總是最恐慌的,而我在這一刻卻十分平靜。這條河很長,短時間內並沒有什麼斷層,所以不會出現斷崖瀑布這類東西,我身後的包裹也能保證我不沉入水底,因此我此刻浮在水面上很安全,暫時不需要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危。
河水嘩嘩作響,充斥了我的整個大腦,我正在思考着脫身之法,卻忽然從鼻尖傳來一陣陣淡淡的血腥味,這味道雖然很淡,但是對於此刻是‘毛’僵之身的我來說,無疑是很敏感的。
我頓時心裡一震,猛地睜開眼睛:“難道是那幾人出了事?”
這一睜眼,我才發現自己已經被衝到了很遠的地方,兩旁雖然還是森林,但是我能看得出,已經離我們出發的地點很遠了,因爲這裡森林的邊緣,都是一些巨大的直樹,而我們從深谷出來的時候,那裡森林的邊緣,都是一些比較矮的灌木林,因此一眼便能看出分別。
“這水中的血腥味怎麼越來越濃了。”我氣定神閒,才感覺到從河水中涌出來的血腥味道越來越重,不時有河水鑽到我的嘴裡,更是能夠清楚的感覺到。
我心中微微思慮,排除了那幾人出事的可能。
因爲這河這麼大,但是血腥味道卻越來越濃,這得非常大的血量‘混’進水裡才能讓人感覺出來,若是隻有人體內那一點點的血量,剛一進水立刻便會被沖淡,哪裡還能察覺出來。再者我是最後一個進水的,那些人按理來說應該在我的前面,若是他們出了事,這血怎麼會傳到我這裡。
很顯然,血是從我身後的上游傳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