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讓衆人都安靜了下來,這時候“沙沙沙”的響聲也越來越清晰,從四面八方傳來,很快便充斥了整個墓室,像是有無數貓的爪子齊齊的劃在紙上的那種摩擦聲,直聽的我心裡打顫,在這樣一個寂靜的墓室,任憑誰突然聽到這樣怪異的聲響,都會產生恐懼。複製本地址瀏覽%77%77%77%2e%73%68%75%68%61%68%61%2e%63%6f%6d·首·發
“是有什麼東西出現了,而且聽這聲音數量還不少。”峰子驚叫道。
趙羌突然轉身指向高臺之後的那條通道,同時吼道:“聲音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不對不對,分明是從四面的牆壁上傳來的。”宗瑜立刻反駁道。
我沒管他們的爭辯,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邊下高臺便開口提醒道;“不管是什麼,從哪裡來,這墓地裡出來的都肯定不是好東西,先找東西防備。”
衆人這才醒悟,連忙手忙腳‘亂’的下臺尋找防身工具。
不知名的聲音越來越高,幾乎就在我們耳旁響起,我的一顆心都提了起來,心想這該不會是什麼蠱蟲羣吧,墓裡這種東西最多了,也最爲麻煩難纏。
由於這個墓室幾乎沒什麼東西,能防身的東西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我們只能跑回去之前那個墓室,尋找一些武器。
十一具骷髏還擺在那裡一動不動,我們將其頭頂的銅錢拿走之後又將它們擺回了牆壁。牆壁上銅錢模子裡的銅錢都還在。
趙羌指了指前面的一堆東西,快速說道:“自己去拿一件適合自己的防身工具,速度要快。”
“啊…。。哪來的蠍子?”他的話剛說完,一旁的宗瑜就忽然驚叫了起來。
什麼,蠍子?
衆人慌忙向宗瑜看去,只見宗瑜臉‘色’發白,驚慌失措的向一旁跑去,同時用手指着一旁的書堆直吼。
那裡,一隻‘花’生豆般大小的黑‘色’蠍子正從書堆裡慢慢爬出來,墨黑的身體後面,一隻尖銳猶如針頭的蠍子尾巴高高的翹起,好像是宗瑜剛纔找防身工具時打擾了它,剛出書堆就揮舞着一雙鉗子迅速向宗瑜爬去。
宗瑜一聲大叫連忙向一旁跑開。
“嘿。”
一邊的趙羌反應靈敏,低喝一聲,一腳便踏了過去,將那隻黑‘色’的蠍子踩死。
“這是西域黑蠍子,毒‘性’強大,反應迅捷,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吳經緯一臉驚愕。
就在他的話剛說完,只見四面的牆壁底,忽然爬出了一隻只黑‘色’的西域毒蠍,很快便密密麻麻爬滿了牆壁,然後爬下牆壁向我們這邊襲來。
我們九人悚然,一瞬間便彷彿魂魄出竅,身體都不自主的發顫,頭髮都立了起來。
“快跑。”狗子大吼一聲,抄起傢伙就向另一間墓室跑去,我們轉身撒‘腿’就跑,瑪德,這要是被這些蠍子追上,咬的滿身窟窿先不說,光是腦海裡想像一下那場面,我就感覺頭皮發滿,心驚膽顫。
身後的蠍子見我們逃開,忽然加快了爬行的速度,開始死咬着我們不放,地上一片黑壓壓的彷彿一灘巨大的墨水在流動,速度越來越快。
“媽呀,我們這是做了什麼孽,要被這種東西追,早知道這樣給我一百萬我也不來了。”峰子一臉後悔的閉着眼睛擡頭只管向前跑,哇呀呀的‘亂’叫。
“別說話了,快跑,到了那間墓室,我們直接順着那條巷道跑,說不定還有出路。”趙羌邊跑邊向我們吼道。
很快到了印着十個銅錢模子的牆壁,我們徑直穿過機關‘門’,向高臺之後的那條墓道跑去。
我回頭,只見像‘潮’水一般的西域毒蠍羣已經到了十二枚銅錢機關‘門’那裡,但這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蠍羣忽然停了下來,減慢了速度繞過那立着的十一具骷髏,然後爬過機關‘門’,才恢復速度又向我們追來,彷彿有些害怕那些骷髏。
我心中一動,那些骷髏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讓它們如此忌憚。
但此刻已經來不及我們多想,身後羣蠍“沙沙沙”的腳步聲越來越響,猶如一支來此地獄的追魂曲,讓我額頭冒汗,心臟劇烈的跳個不停,便是之前被惡狼壓住的時候,也沒有這麼驚心動魄過,由於跑得過於劇烈,雙臂擺動過大,一陣陣痛楚也從雙肩陣陣傳來,繃帶表面甚至都滲出了一絲絲紅‘色’的血跡。我草,這該死的肩膀,關鍵時刻掉鏈子,我心裡發急,可雙臂疼痛漸漸加重,真的是叫苦不迭,這次我實在是深深切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我草,你們看四面的牆壁上。”就在我心裡暗自懊惱的時候,峰子的話將我瞬間驚醒。
我們轉頭向四面牆壁看去,只見這間墓室四周牆壁上原本鏤空的小‘洞’中,一隻只黑‘色’的蠍子正從那裡緩緩爬出,一支接着一隻,不斷從小孔中溢出,然後向着我們飛速爬來。
“我……哎呦哎呦,疼死我了。”我剛準備說話,卻由於太過於急迫咬到了舌頭,舌尖一陣尖銳的疼痛和一絲血腥的味道頓時讓我大腦一震,眼睛都紅了幾分。
“我草,哪來的這麼多蠍子,瑪德這地下怎麼什麼東西都有。”
狗子急眼怒吼,一雙眼睛都快要噴出來火了,無奈此刻只能跑路,別無他法。要是真能噴出來火倒也好了,一下子就能將這些西域毒蠍燒個乾乾淨淨。
毒蠍數量過多,並且一路不斷地有四面牆壁上新出來的蠍子加入,沒多大功夫就快追上我們了,前面牆壁上出來的蠍子也漸漸壓了過來,要將我們逐漸包攏。
此刻可正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來不及了。”我大吼一聲,抄起手中鋼棍就向牆上的一盞長明燈砸了過去,這一下用力過猛,肩膀上本來已經結痂的傷口瞬間撕裂,劇痛一下子襲來,我身形一頓,感覺雙臂火辣辣的都疼的有點‘抽’筋,血一下子就自傷口滲了出來,繃帶片刻間便被染成了紅‘色’。
“哎呦。”我痛哼一聲,半蹲了下來,感覺雙臂傳來陣陣被撕裂的疼痛,疲軟無力。
但那盞被我砸中的長明燈也隨着一聲清脆的炸響而爆了開來,火星四濺,燈油燃着火焰向四處飛去,下面的毒蠍羣瞬時便“吱吱”‘亂’叫着四散了開去,空出了一片安全區域。
甚至都有一些被燈油撒中,瞬間便被火焰點燃,怪叫着翻騰不已,沒過一會便被燒成焦炭,不再動彈。
“小白。”
峰子狗子二人大叫。
“先別管我,趕快砸燈。”我咬緊牙關不讓自己泄氣,否則我怕自己會昏過去,同時趕緊提醒衆人砸燈纔是當務之急。
八人紛紛用力點了點頭,然後效仿,向四面的牆壁上的長明燈砸去,一陣乒乒乓乓之後,我們這一片的長明燈全部被砸爛,衆人齊齊動手,用手中武器將掉下來的火點碎燈或挑或撥,頓時拉出了一條火線,將蠍子和我們隔了開來。
只剩下不遠處的幾盞還亮着,並不是我們不去砸,而是有備無患,一次‘性’砸完恐怕會有滅頂之災。
這一個大動作之後,。那些西域毒蠍果然都遠遠的退了開去,但還不肯離去,躁動着在不遠處徘徊。
衝在最前面的蠍子被我們突然的一擊,長明燈爆碎,燈油四處潑灑,頓時遭殃,死了有快百隻,殘焦的屍體鋪了一地,難聞的臭味讓我們喉嚨一陣難受,肚子都有些翻騰不已。我心裡一嘆,暗道自己動手快了,若是在等幾秒蠍羣再密集一點,恐怕死傷會更多。
可放眼望去,現在眼前一片黑漆漆的都是蠕動的蠍子,恐怕有快上萬只,密密麻麻,星星點點,將我們來時的路堵了個水泄不通,這是要將我們困死在這裡。
我看着那些牆壁上的蠍子忽然心中一震,連忙向頭頂看去,接着不由心中一輕,鬆了一口氣。
墓室的穹頂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要是這些蠍子爬上墓室頂,然後半空降落下來攻擊我們,那我們可真是立刻就死定了。
“現在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一直耗着吧,等長明燈滅了,我們就是一個死。”趙羌幾腳將幾隻還沒死透的蠍子逐個踩死,同時開口說道。
衆人這時候也都在注意着周邊的情況,因爲不時有不怕死的蠍子靠近,都被我們一一‘弄’死。
我想起了之前羣蠍避過那十一具骷髏的場景,便急忙開口說道:“你們剛纔可能沒有注意到,就在我們剛纔路過那扇十二枚銅錢機關‘門’的時候,這些蠍子竟然都放慢了速度很小心的避過了那些骷髏方纔又繼續加速追擊我們,它們應該十分忌憚那十一具骷髏。”
“有這種事?”
八人都是眼睛一亮,面‘色’涌上了一片絕境逢生的喜悅。
“可是我們怎麼越過這蠍羣?”峰子皺着眉頭問道。
“這好辦,我們將衣服先綁在手中武器上,利用長明燈的火點製成一個簡易火把,然後一起突破到機關‘門’那邊,要是這些蠍羣真如白兄弟說的那般害怕那些骷髏的話,我們就可以利用它們躲開蠍羣,然後尋找出去的路。”李保生說。
“那要是他看錯了呢,那我們不是被坑死了,再說這麼無憑無據的話,值得冒生命危險麼?”吳經緯的一個徒弟阿鬼說道,那‘陰’森森的尖細嗓子,再加上這羣蠍發出的“吱吱”叫聲,只聽得我一身‘雞’皮疙瘩。
衆人一聽,除了狗子和峰子,瞬間都‘露’出了一點猶豫的神‘色’。是啊,留在這裡耗着說不定蠍羣等一會便會散去,相反要是攻出去,火焰一熄滅,那就絕對是死路一條,而且我說的話並沒有任何根據,衆人一時都有些懷疑。
狗子脾氣頓時就上來了,眼睛一瞪,衝那個徒弟阿鬼吼道:“不願意去就在這呆着等死,誰也不會‘逼’你,也沒人會‘逼’你相信我們,你這‘陰’人,別在這妖言‘惑’衆。”
“對啊,這一路小白幫我們度過了多少次難關,沒他你能活到現在?你說這話倒是幾個意思,不相信我們你自己走就是了,別在這‘亂’放屁。”峰子也是被他的話氣着了,當即跟着狗子的話就頂了幾句。
“你.。”那徒弟本‘欲’開口相爭,卻終究只是冷哼一聲,‘陰’着臉不再說話。
“別別別,大家別吵,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我這徒弟不會說話,我先帶他向白兄弟賠個不是。”吳經緯淡淡一笑,向我拱了拱手,接着繼續說道:“這裡的一切都詭異無常,不能用常理來判斷,我們現在是同生共死,白兄弟自然不會相害於我們,況且現在情態千鈞一髮‘逼’人萬千,在這裡是死路一條,既然白兄弟說有生路,我們不妨一試,反正橫豎都是一死,不如豁出去了。”
這時候周圍的火焰已經黯淡了不少,蠍羣又開始蠢蠢‘欲’動,漸漸的一寸一寸‘逼’了上來,幾乎是火焰弱一分,蠍羣就進一寸,形勢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