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並不高,和一個普通的籃球架差不多,我本身就有一米七五,峰子也和我差不多,所以這石碑的高度對我倆來說並沒有難度,峰子彎腰將我一架,我踩着他的背很輕鬆的爬了上去,然後再將峰子拉了上去,但是到了石碑上我們只能半蹲着身子,因爲石碑至樓頂的高度讓我們的身子完全直不起來。複製本地址瀏覽%73%68%75%68%61%68%61%2e%63%6f%6d
人家說高處不勝寒,我在這上面雖然沒有感受到這句話,但是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這一點,我倒是深有體會。
“這石碑上面可真堵,稍微動一下身子就要碰着腦袋,瑪德這剛上來我就撞了倆次了。”峰子一隻手‘揉’着腦袋,一隻手抓在石碑邊緣防止自己掉下去,同時挪了挪身子離牆壁遠了遠,看着頭頂上的那根橫樑,一臉的怨恨。
看峰子一臉吃癟(便)的模樣我不由笑了笑,但心裡也有些發愁。
石碑上確實視界廣闊,可以將整個一樓都看在眼裡,這個樓層並不算大,和一般的校園‘操’場沒多大區別,但是看着眼前這些由石碑頂構成的七曲八歪的“路”,我和峰子都是感覺有些苦不堪言,因爲其中有些石碑之間是斷開的,並不相連,所以這就意味着我們要繞很多路程才能到達出口。
“這要饒多少個彎才能出去?我這剛蹲了一會兒雙‘腿’就有些發麻,這要是等我們出去,我的‘腿’大概要廢掉。”峰子眉頭緊鎖,接着雙手撐在身下的石碑頂上坐了下來,雙‘腿’搭在半空不停的搖着,看起來十分愜意。
我仔細一想,這段路一次‘性’是的確走不完的,中途必須要分階段的休息幾次,我伸長脖子向前方看去,但只能看到約十米遠的距離,再往後就被重重石碑擋住,看不見了。
我正準備動身,卻忽然想起之前剛進‘迷’宮大聲叫峰子的事情,於是便想證實一下我之前的猜測,便問道:“峰子,我剛進‘迷’宮的時候料想咱們都沒有走遠,所以隔的也比較近,剛走了大約三分鐘的時候我大聲叫過你,你聽到沒有?”
我的話剛說完,峰子臉‘色’就忽的一變,一臉表情很是古怪的看着我問道:“你也叫過我?”
我聞言腦袋一怔,被他這句反問問的感覺有些奇怪,但立刻我就反應過來,盯着峰子猜測的問道:“難道你也叫過我?”
峰子點了點頭:“看來我們倆都想到一起了,雖然我們彼此都叫了對方,但對方卻都沒有聽到,這就證明這‘迷’宮有蹊蹺,能隔絕聲音。”
峰子一句話說出了我的猜測,我轉念一想:“但我們現在在這石碑頂上還可以‘交’談,那就證明隔絕聲音的範圍只限於‘迷’宮,高度只有石碑這麼高。就像一個考場的干擾器,範圍就那麼大,一出考場手機就會恢復信號。”
峰子點點頭,笑道:“之前那幾個裹着麻布的屍體身上濺出來的血像個定位追蹤器似的,讓屍傀找到我們並監視,現在又多了一個妨礙我們‘交’流的干擾器,可這下子干擾器,追蹤器,監視器都被我們揪出來了,看那黑衣人怎麼困住我們。”
我也是大笑,這真是出神意料。
疑問消除後我正準備走,峰子卻忽然將我拉住,說道:“我們現在已經走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路程,要是繼續往前走,就會出現倆種情況,一種是如果吳經緯他們三人現在還沒有走出去,而且在我們前面的話,我們極有可能遇到他們,這樣正合我們的意。第二種情況就是他們三人現在還在我們後面,如果事實是這種情況的話,我們現在這樣一直往前走,就一定會錯過他們,吳經緯三人並不知道躲避屍傀,也沒有像我們一樣找到了出路,他們一定走的很慢,會很危險。而且我們倆就算先出去了,也不敢貿然進二氣層樓。你說是不是?”
我微微頷首,峰子說出的這個問題的確是我沒有考慮到的,不得不說,這個問題很關鍵。不回去的話吳經緯三人可能遭受罹難,回去的話有可能撲個空,白白‘浪’費時間。
“吳經緯對狗子有恩,要不是他,我們現在還對狗子的毒束手無策,而且我還有事請要從吳經緯身上找到答案,我們回去一趟,反正已經有了出路,也不耽擱這點時間。”我想了一下,決定回去。
因爲我倆一路走來都是走的偏左位置,我直接走的靠左牆的一條路線,峰子則在我旁邊,有的中間偏左,因此我倆纔會遇到。而吳經緯師徒三人走的是偏右的位置,所以這原路返回的時候我倆特意饒了一條路走的右面,這樣吳經緯三人如果在我們後面,纔不會錯過。
石碑寬度只有三十釐米左右,可活動的範圍太小,我們的一點小動作都受很大侷限,要好好調整姿勢才能做到。我們所謂的“走”,只不過是趴在上面一點一點移動而已,可石碑頂並不是光滑平整的,大部分都凹凸不平,趴在上面走一會兒膝蓋會膈的很疼,爲了防止膝蓋被磨出血,我們只能換作蛙步式的蹲走,等到‘腿’由於長時間彎曲而困的痠麻不已的時候,再換過來繼續爬。
但是這倆種姿勢無論哪一種都慢的像蝸牛,而且非常考驗身體素質,沒有多長時間我倆人額頭上就不停的往下落着豆大的汗珠,渾身發熱,像身處蒸籠裡,直想將衣服全部都拋開,雙‘腿’也不自主的發抖打顫,晃個不停,煎熬異常。
我咬了咬牙又走了幾分鐘,終於忍受不住膝蓋處傳來的疼痛和‘腿’彎彷彿斷掉似的酸楚,正準備叫峰子休息,就看見前面身下的一個隔間裡,攤着一堆黑‘色’粉末狀的東西,看起來很像是燒焦過後產生的。
“難道是屍傀死後身體自動燃燒留下的殘骸?”我腦海裡閃出一個最爲靠譜的猜測。
“那是一堆灰燼,肯定是屍傀死後身體燒成了灰燼。”待走近看清楚之後,峰子驚訝出口。
“這一定是吳經緯那三人其中的一個來過此地,並且還殺了一隻屍傀。”我說道。
峰子一喜,緊接着問道:“那他們殺完屍傀肯定往前面走了,哪還會走回去,我們沒必要回去了。”
我聞言陷入了思考,如果這隻屍傀是吳經緯的倆個徒弟殺的,無論是阿難還是阿鬼,憑他倆的身手,定然沒有什麼危險。他倆和狗子一樣,連惡狼都敢鬥,更何況區區幾隻屍傀呢,我這麼弱都搞死了倆只,對於他們二人,我確實沒有太多的擔心。
話說回來,如果是吳經緯殺得這隻屍傀,那麼同樣的,他也肯定在前面,這樣看來,我們倆的確沒有回去的必要了,而且我們這裡已經能看到進來時候的那個路樓梯口,這麼短的距離,他們三個應該不會困在這裡,就算有人,我們也能發現。
“好吧,那我們就打道回府,想來那三人也不會這麼弱才走到這裡,這不是連我們都不如。”我想明白以後,開口對峰子說道,準備回去,不再繼續找。
回去的路似乎特別快,沒多長時間我們就回到了最初掉頭回去的那個位置,被我和峰子斷了手腳筋絡的屍傀還躺在那裡,旁邊有一堆另外一隻屍骨死後燃燒剩下的灰燼,我們就是在這裡上的石碑。
至此,我倆分開,他走左邊,我右邊,這樣才能掌握整個‘迷’宮的動態,不漏過每個角落。我倆彼此也並沒有離開太遠,這樣萬一發生什麼意外也能迅速的支援對方。
因爲長時間在凸起凹陷的不平整石碑頂上爬着走,我倆的‘腿’都疼的不行,雖然頻繁的換着姿勢,但還是有些忍受不住,只能停下來休息。再者我們來水庫的時候都有所準備,所以身後還都揹着包裹,時不時的會頂到房樑,困擾非常多。
我將上半身的衣服用包裹裡翻出的小刀割下了一點,撕成布條綁在雙膝蓋上,這樣會好一點。峰子照葫蘆畫瓢,如法炮製,略微休息之後我們又開始向前爬。
這其中也發現了幾隻屍傀,但那些屍傀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昂起頭顱瞪着一雙只有眼白的眼睛冷冷的盯着我直到消失,那眼睛裡沒有瞳孔,顯得非常空‘洞’麻木,甚至有些呆滯,但那深深的冷漠和冰冷,離得倆米多遠,卻還讓我感覺有些恐怖,四肢發抖。
屍傀的眼神好像要將我死死的刻在它腦海裡一般,僅僅對視了一眼我就心跳加快,連忙別過頭去,只怕心神一個不穩出現晃動,就從這石碑上跌落下去。
當我們走了差不多三分之二路程的時候,還是沒有看到他們三人的影子,可就在這時候,那邊的峰子卻忽然叫道:“小白,你快點過來。”聲音很大,非常急切,像是發現了什麼。
我聞言還沒來得及開口問他什麼事情,就看見峰子忽然縱身向石碑下面跳去。
我大驚,峰子究竟看到了什麼,能讓他如此奮不顧身,想都沒想就衝石碑下跳去。
難道是看到了吳經緯那三人?我心裡猜測到。
我瞭解峰子,一向比較衝動,所以我沒有立刻跳了下去,而是快速向峰子那邊爬去,若是他遇到了吳經緯三人那麼我就更不能下去,必須要在這上面爲他們指明出路,否則‘弄’不好我們都得‘迷’路。
我一邊向峰子跳下去的地方爬去,一邊用心記着前面的路線,我們已經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所以這裡離出口並不遠,已經可以看到通向二樓的‘門’,所以我很快便查找出了幾條通向二樓的正確途徑,牢牢記在心裡,否則一旦沒辦法要下去的話我還有個基本的方向,不至於完全找不着方向。
可當我到了峰子跳下去的那個隔間的時候發現裡面並沒有人,正當我鬱悶不解的時候,前面忽然傳來一陣屍傀的“嗚嗚”叫喝聲,峰子他們遇到了屍傀!而且聽聲音數量還不少。
我心裡一急,聞聲尋去,雖然沒有看見人,但根據屍傀的叫聲我還是判斷出峰子他們走的是一條死路。
我心裡頓時泛起巨‘浪’,這樣走下去峰子他們一定會被屍傀追到絕境,不行,得提醒他們。可我嘴巴剛張開就記起來在‘迷’宮裡面是聽不到外面的聲音的。
沒辦法了,我咬了咬牙,側身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