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寒光一閃即逝!帶着疑惑與不甘鐵方倒了下去,曾經獨霸一方十載不曾遇過敵手的鐵方,卻在最後死在了一個看起來平凡無奇的青年手裡,甚至於至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被什麼武器所殺。
他的死相就像是被人從後面掐住窒息,無法看到那人一般,驚恐,驚恐中卻更想知道自己爲何而死死於何人之手。
站在鐵方面前的是一個青年人。
平凡無奇,嘴角掛着一絲陰險的笑容,一頭白髮,左臉一道傷疤,即使如此,這人也無法讓人懼怕,他就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一般,無論擺出多麼恐怖的表情也無法令人懼怕。
若不是他的面前擺着一具屍體,他的樣子看起來還是滿祥和的!
“以爲是個多麼厲害的角色呢!徒有虛名!”青年男子望着鐵方猙獰的屍首輕聲抱怨,語音軟弱之極。
面色軟弱!聲音更加軟弱!有氣無力的一句話,卻暗藏殺機!
......
醉仙居是安樂鎮的一家酒館,三層小樓的佈局在安樂小鎮也算得上耀眼了。
“大哥,怎麼還在喝啊!”一青年走到醉仙居二樓一男子身邊坐下。
青年身着一襲布衫面然清秀,眉面卻自然而然地散發着一股張楊之氣。而被他稱作大哥的男子卻正端着一個酒壺不停地往嘴裡灌着烈酒,他面目剛毅,此刻微醉的表情下給人一種什麼事都不在乎的感覺。
“江湖無波,武林無獸!人們如此,我也只有喝酒解悶了!”被青年稱作大哥的男子看了看酒樓外嘻戲的兒童露出了笑容。
青年望了望“大哥”無奈地搖了搖頭小聲道:“大哥,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你在這裡已經喝了一天了,我們已經沒錢付帳了。”
青年與之大哥並不是親兄弟!之所以稱之爲大哥,自然是對男子的敬慕!可是青年爲何對這樣一個嗜酒成性的男子如此敬重呢?
因爲他是傳說中的大人物,當今武林三劍聖之一的柳心正,柳心正比之青年大一歲剛好二十,能夠在二十歲在江湖得此稱號,柳心正也足以讓人敬佩。
“沒錢了?”柳心正一付驚訝的表情道:“我們昨天不是剛‘賺’了一比嗎?怎麼又沒了呢?”
青年有些無奈地回道:“因爲昨天你拿去賭了!”
“嗯?”柳心正看了一眼青年表情有些滑稽,似乎想不通一樣:“可是今天早上我們還有錢呢!我賭錢一向都是不輸光不走人這是我的原則,你說我昨天有去賭爲何早上還有錢呢?”
青年一愣,自語道:“還不是我把你打暈拖着回去的啊!”
“張楊啊!你剛剛是不是又去蕭家了?是不是又把錢花在‘那個’上面了?”柳心正一臉嚴肅看着張楊露出一絲無奈,似乎像是在同情他!
張楊!名字很奇怪,之所以叫張楊照他的話說就是:“我爸姓張,我媽姓楊,所以我叫張楊,人如其名,我性格張揚,所以總是惹事生非!”
張楊看了一眼柳心正表情有些苦澀道:“比起你喝酒的錢!那點銀兩又算的了什麼呢?蕭香她還是不肯看我一眼!但我不會放棄的,她不肯看我卻肯看我送她的花,我以後還會每天送她花的!我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再次愛上這五彩濱紛的世界的。”
“好了不說這個了,我相信你,因爲你是我的兄弟嘛!我永遠支持你!”柳心正安慰道。
看了看桌上的酒罈不下於十個,柳心正皺了皺眉道:“看來今天只有跟老闆娘賒帳了。”
醉仙居是一女子開的酒店,這女子也算是奇,人已過了三十卻還未談婚論嫁,也無人知道這女子家屬哪裡姓什名誰!只知道這女子來到這鎮以後便開了醉仙居,這酒店的生意也一直紅火,因爲酒店老闆娘會“做人”不久便在鎮上認識了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也就沒人敢在酒店鬧事了。
柳心正經常在這家酒店喝酒也算是老闆娘的熟客了,沒錢時老闆娘也會讓柳心正喝酒,只是柳心正不好意思向老闆娘討酒喝罷了,所以沒錢的時候柳心正寧願忍上幾天也不跟老闆娘討酒喝。
賒帳......無奈!柳心正正要向叫老闆娘解釋時!
二樓靠窗一桌上正有一胖子和一尖頭的傢伙在一起大吃大喝,胖子胖的出奇,尖頭傢伙卻奇瘦無比,此二人坐在一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想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都難。
“喂,跟我家少爺要錢!我說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家少爺是誰啊?”尖頭瘦子指着老闆娘語氣蠻橫。
老闆娘人雖過三十,卻依舊豐盈多姿舉手擡足間盡顯媚態。
“敢問你家公子姓什名誰?”老闆娘扭着翹臀嬌滴滴地問道。
尖頭瘦子被老闆娘兩下晃得頓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一雙賊眼盯着老闆娘的豐胸愣是半天都沒移開視線。胖子一見瘦子這副德性頓時火了,將尖頭瘦子一下子拉到了一邊,一腳踩到板凳上,只聽“啪”的一聲那長凳便斷了兩段。
“給我聽清了,本大爺就是這條街的東街霸主張十刀......的兒子......東街小霸王張醇。”胖子衝老闆娘怒吼道,他在說東街霸主張十刀時故意將聲音拉得很長,顯然是想旁人聽得更清一點。
老闆娘的魅力顯然很大,因爲見到胖子二人吃霸王餐時酒店的一些人就坐不下去了,一些人甚至站了起來想過去教訓胖子一頓,誰讓他們在“老闆娘”的店裡鬧事!可是一聽這“東街霸王”張十刀之名,那些人又都坐了下去。不爲別的,只因那胖子是張十刀的兒子。張十刀在安樂鎮可謂是一方霸主,他的兒子在安樂鎮誰敢動?
老闆娘見那胖子鬧事立刻臉色一變,她纔不管對方是誰,在她的酒店裡鬧事就算天王老子也休想安全出門。“我不管你是誰,就是張十刀本人過來也休想在老孃店裡撒野,更別說吃霸王餐了,你以爲老孃是誰啊!這醉仙居也不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老闆娘說完很是諂媚地向柳心正那裡瞥了一眼,似乎在傳達信息。
柳心正背對着老闆娘他本不想多管閒事,可是老闆娘那一個眼神卻令他不禁寒戰,本來他是想悶頭不管的,可是現在看來不管是不行了。他的樣子有些無奈,輕輕地嘆了口氣:“誰讓我欠他幾壺酒錢呢!”
“喂,那邊的胖豬你這樣吵下去,我喝酒的心情都沒了。”沒有回頭柳心正依舊端着酒壺,他的身旁張楊正笑嘻嘻地看着這一切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尋聲而去胖子見一男子坐在東北角,那男子雖背對着他卻依舊給人一種英俊、蕭灑的感覺。此人腰間掛着一把古樸蒼桑的寶劍,那古劍似很久沒出鞘一般散發着難以掩飾的殺氣,似在尋找獵物急着飲血一般。望着古劍胖子不禁打了個冷顫,再看那男子,此刻已站了起來,嘴角掛着一絲笑正望着自己。那男子自然是柳心正。
胖子人雖醜了點但也是有自知之名的,從小到大他都沒在乎過自己的長相,可如今見了這男人他卻自慚形穢了。
甩甩頭,胖子回過神來:“你剛剛叫本少爺什麼?我告訴你,我是東街小霸王張醇,如果你再敢像剛纔那樣叫我......嘿嘿......”胖子陰險地笑了笑,似乎在幻想如何整治那多管閒事之人。
“胖豬”多管閒事的柳心正像沒有聽到一樣依舊叫出了這兩個字。
兩個字如同一根銀針刺在了張醇的心間,他生平最恨別人說他胖了。
張楊見柳心正走到了胖子身前也跟了過去道:“我說大哥,這次就是你的錯了。”
“喔?”柳心正疑問。
張醇哼了一聲暫時止住了火氣道:“還是你家兄弟識相。”
“不能人家像啥你就說啥吧!”張楊有些犯傻地補充道,一副無謂的表情頓時令張醇火冒三丈。
“你。。。”張醇被氣的臉色鐵青,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一旁老闆娘深情地望了一眼柳心正道:“這胖子實在可惡,就交給你了。”說完她衝着柳心正拋了個媚眼,踏着貓步向櫃檯走去。
張醇看了一眼老闆娘向尖頭瘦子使了眼神,衝着柳心正與張楊道:“你們有種!”他指了指樓下做了個砍的手勢和瘦子率先走下樓去,意思是樓下決鬥。
醉仙居前街道上!
柳心正、張楊一方,張醇、尖頭瘦子一方,他們相隔一丈對峙着。醉仙居的客人也都湊着熱鬧跑了出來將他們圍在了中間。
少許片刻,張醇看了看周圍的人有不少還是自己認識的,於是他不在沉默衝瘦子道:“黑子,上,幹掉他們。下殺手!”
得到命令黑子似早以忍耐不住一般,興奮地添了添舌頭,從腰間撥出了一柄匕首大喝一聲向柳心正衝去。柳心正卻雙手抱於胸前,一副自若的樣子。
砰!人未到,先摔倒!
黑子在距離柳心正兩米處竟摔了跟頭,他雖不是高手但也是個練家子,這種平坦的路怎會摔倒?
“沒用的傢伙,閃到一邊去。”張醇衝着黑子罵道。
黑子看了看柳心正退到了一邊,又看了看滿臉怒容的張醇只能乖乖地退到了一邊。
黑子就算再沒用也不會平地摔跟頭,這別人不知道柳心正和黑子卻心裡清楚。
剛纔就在黑子要出手時突然感受到一股默名的氣勢,單單是那氣勢就另黑子兩腳發軟,這纔出了醜。
經此一翻黑子自然明白柳心正絕非泛泛之輩,可是在他看來張醇也不是什麼三教九流,虎父無犬子嘛,張醇是張十刀之子他平日裡雖遊手好閒,但一身功夫也非平人所能及。
張醇人雖胖但出手時卻快如風即狠又準,腳下猛踏幾步便如遊魂般飄到了柳心正身前。他手持一把大刀猛地跳起,借住下落之勢抽刀猛劈柳心正頭部。
柳心正只是輕輕一笑,旁人都很不理解爲何這時柳心正還能笑出口。不過,這電光火石刻也沒人太在意了。
柳心正也終於不在沉默了,可是他並沒有直接拔劍而是左手握腰間古劍,姆指輕輕一彈劍柄,“錚”一聲古劍便飛離而出,劍身還未全部抽出劍柄便已撞上了張醇然後藉助反彈之力又將劍收回到了劍鞘之內。
柳心正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一鳴驚人,劍未出鞘張醇就被劍柄撞飛了出去,落在了三丈開外。
這一系列動作說則慢實則快,從張醇攻擊到被攻擊落地,也只不過短短五秒,然而短短五秒卻另張醇囂張之勢盡除。
震驚!
張楊雖不只一次見過柳心正出手卻再次感到震驚,剛剛那一劍看似簡單卻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如果柳心正劍快一步那麼劍必出鞘,如果慢一步那麼張醇那一刀便可以要了他的命。總之他的曲指一彈劍柄那一招分寸拿捏的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