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 張虓
上海警備區醫院裡,蕭劍鋒躺在病牀上睡着了,他的右臂上扎着吊針,正在輸液,左臂膀纏着厚厚的繃帶。趙佳欣坐在他牀邊,關切地望着他。
楊進林和田嫂輕輕走來進來。趙佳欣看見他倆進來,輕輕站了起來,想往外走,一不小心,她碰到了凳子腿,發出“咯噔”一聲響。蕭劍鋒一下子驚醒了,他睜開眼睛,看見了楊進林和田嫂:“進林、田嫂,你們來了?”
蕭劍鋒欲起身,楊進林趕緊說:“別動,別動,你需要好好休息。”
田嫂說:“把你給吵醒了。你應該好好睡一覺吧,這幾天,你太累了,又負了傷。”
“傷的不重,不礙事。子雄他……?”
楊進林說:“他的遺體也運回來了,明天準備下葬。唉!真是的……”
田嫂難過的低下了頭。
趙佳欣哽咽地說:“臨走時,他還開玩笑說,有他保護着你,一切都會沒事的,可沒想到他……”佳欣難過的流下了眼淚。
蕭劍鋒的眼睛溼潤了,沉默了一會兒,他說:“扶我起來坐一會兒。”
楊進林、田嫂和趙佳欣一起把他扶起來。蕭劍鋒靠牆坐好,趙佳欣在他後背塞了兩個枕頭。
蕭劍鋒問:“局長那邊有消息嗎?”
楊進林說:“剛纔他打來電話,滕思遠和劉化隆都到香港了,但滕思遠實際已被那邊監控起來了。”
“老鄒他們見到滕思遠了嗎?”
“現在還沒有,他們正在想辦法。”
蕭劍鋒想了一下:“不行,我得去一趟香港。”
田嫂趕緊說:“那怎麼行?你剛負了傷,得好好靜養些日子。”
楊進林也勸道:“是啊,你現在可不能動。你別擔心,局長他們會有辦法的。”
“我的傷沒大事,我自己心裡清楚。如果滕思遠不配合我們,劉化隆就危險了。”
趙佳欣着急地說:“可是你這身體狀況不行啊!滕思遠要真的不配合,你去了也沒用。我倒覺得,你不出面興許好辦點。你怎麼知道,老滕就不恨你呢?因爲你,他不但被撤了職,而且還坐了牢,他能不對你心存怨恨嗎?你若去了,再話不投機,惹惱了他,沒準兒他真的會配合杜邵康的行動呢?”
“是啊,佳欣說的有道理,我看你還是不出面的好。”楊進林贊同趙佳欣的看法。
蕭劍鋒猶豫了,趙佳欣的話刺到了他的痛處,他不得不暫時收起自己的念頭。
滕思遠和杜紹康正聊着,“砰砰砰”,傳來一陣敲門聲,杜邵康走過去開了門:“吆,是嘯天,請進吧。”
彭嘯天走進屋裡。
滕思遠招呼道:“嘯天來了,請坐吧。”
杜邵康說:“嘯天,你和局長好好聊聊,我先走了。”
“哎,一會兒到我的餐館去吃飯,咱們給局長接風洗塵。”彭嘯天的話是真心的。
杜紹康卻有意推辭:“我還有事,今晚我就不去了。改天我專門設宴,招待局長和嫂子,嘯天,你也來啊。”
“好好,我一定來。”
“局長,嫂子,你們聊,我先走了。”杜邵康告辭。
蕭劍琳說:“邵康慢走。”
滕思遠起身走到門口,側身在門上聽了聽,隔壁房間傳來開門和關門的聲音,他返身走回來。
彭嘯天叫了聲:“局長。”
“噓——”滕思遠示意彭嘯天別出聲。他走到茶几邊,彎下腰來,朝茶几下面望去。
彭嘯天頓時明白了,也朝茶几下望去,看見下面有一個竊聽器。他直起身,
想了一下:“局長,嫂子,這一路辛苦了,先喝點水吧。”
“嘯天,你坐,我來。”蕭劍琳起身,拿起暖水瓶倒水,故意弄出一些聲響。
滕思遠和彭嘯天一邊閒聊着,一邊檢查房間內的電話,檯燈、桌下、沙發、牀頭櫃等地方,一共發現4個竊聽器。
滕思遠坐到沙發上,臉色格外凝重。
隔壁房間,杜邵康頭戴耳機,監聽着隔壁的動靜。
彭嘯天看了看手錶說:“呀,都快6點了,這樣吧,咱們到我的餐館去吧,我設宴爲局長和嫂子接風。”
“好吧,”滕思遠說:“我去看看,你的餐館經營怎麼樣?嚐嚐你的菜?”
滕思遠站起身來,走到衣架邊去取風衣,蕭劍琳走過來幫他穿好衣服。
隔壁的杜邵康摘下耳機,對一個小夥子耳語幾句,小夥子起身出了門。
滕思遠、蕭劍琳和彭嘯天從屋裡出來,剛出門口,看見那個小夥子也從隔壁出來了。
“吆,滕局長,您要出去呀?”那人問。
“啊,我到嘯天的餐館去吃飯,你們兩個自便吧。”
那人說:“我倆陪你一起去吧。”
滕思遠很不高興地說:“我和老朋友聚會,你們跟着去合適嗎?”
“來時,上峰有令,讓我們保護您的安全。職責所在,我們不得不去。”
滕思遠生氣了:“我在朋友那裡很安全,用不着你們保護。”
“對不起,滕局長,我們去了不會影響你們談話的,請不要爲難我們。”
滕思遠沒好氣地說:“那你們自己想辦法去吧,我們走。” 說完,他和蕭劍琳、彭嘯天大步走去。
那人趕緊回屋去叫另一個人,杜邵康把自己的車鑰匙遞給那個小夥子。
幾個人從酒店出來後,走向大酒店門前的停車場。
彭嘯天拉開後車門,蕭劍琳先上了車。滕思遠說:“我坐前面吧。”彭嘯天會意地拉開車前門,滕思遠坐了進去。彭嘯天繞到另一側,打開車門坐進去,發動汽車,駛去。
那兩個小夥子鑽進杜邵康的汽車裡,駕車跟在彭嘯天的車後。
馬路對面,一輛黑色轎車發動,遠遠地跟在那兩輛的車後面。
彭嘯天開着車,滕思遠心情沉重地坐在他旁邊:“我說這次我提出到香港旅遊,他們那麼痛快的就答應了,還在屋裡安裝了竊聽器,搞什麼鬼?媽的,本來挺好的心情,讓他們搞得一團糟。”
彭嘯天憤憤不平地說:“他們這麼幹太過分了,把您當什麼了?自己有本事跟人家鬥去吧,幹嘛要利用您吶?”
滕思遠疑惑地說:“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彭嘯天問:“杜紹康和您說什麼了嗎?”
“他說,有人託他給劉化隆帶了點東西,想讓我轉交給劉化隆。”
“這就是他們的計劃,想借你的手除掉劉化隆。”
“你怎麼知道的?”
“劍鋒說的。”
滕思遠一驚:“劍鋒?你見着他了?”
蕭劍琳也激動地說:“嘯天,你什麼時候見到劍鋒的?他挺好吧?”
“他挺好,前幾天來了一趟,就是來追查杜紹康的,第二天就走了。後來,玉明也來了。”
滕思遠又吃了一驚:“玉明也來了?”
彭嘯天說:“對,還有……鄒彤。”
“什麼?”滕思遠更加驚愕:“鄒彤?……怎麼可能?”
彭嘯天笑笑:“局長,您別激動,聽我慢慢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