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162.獎勵
凌晨兩點。
離開霍金斯鎮的馬路上，載着莫妮卡和彼得的卡車消失在夜色深處。
車裡的迪安收回視線，臉頰像是融化的蠟燭般變回本來面目，隨即檢視系統中事件記錄——
超自然獵人向來對所有怪物趕盡殺絕，這一你卻破了例。而某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一旦開始，就無法回頭。
一條未知的路已經在你面前鋪開…
最後，你讓彼得實現了願望化身“怪物”，更成全了他與莫妮卡的流浪之旅。
事件完成率百分之一百二十五。
部分特殊獎勵得到提升。
……
提取。
個人經驗+120，lv4(310→430/500)
伱獲得了特殊獎勵，請從以下選擇一項——
A.獲得專長：初級類吸血鬼體質，你的力量和速度在原有基礎上提升百分之二十，獲得快速恢復、催眠、低空飛行、黑暗視覺、五感剝奪等能力。
衰老速度大幅度減緩，每過十年才衰老一歲。
但獲取強大的力量就要付出代價，你對人血產生病態渴望，每過一段時間必須汲取少量人血來維持生命，另外，你將受到陽光（紫外線）的削弱，甚至被殺死。
該項專長由初級提升之後，弱點將逐漸消失，並覺醒更多強大的異能。
注意，擁有該專長後，你將無法獲得類似於夜行種等衝突的血統專長。
B.獲得格鬥熟練度100點。
C.獲得1→2點感知。（提升）
……
放掉一頭異類的獎勵居然不比上次殺死刺蝟頭的差。
A選項的效果幾乎遠超後面三項，能讓迪安全方位提升，並且獲得多種超能力。
但他無法接受畏懼陽光的弱點，即便初級專長向後提升弱點會逐漸消失，但鬼知道要等多久，在此之前他白天就不出門？
何況這並不算太強大的血統類專長，還跟其他血統衝突。
PASS！
至於B、C，迪安猶豫了一下，他最弱的屬性恰好是C選項涉及到的感知：13.2。
……
“我早有計劃，要全面發展成六邊形戰士，所以——”迪安把車停在了馬路邊，再鎖死了每一扇窗戶，隔絕內外的聲響，關上了照明。
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我選擇C。”
感知：13.2→15.2。
嘶——
一次性提升兩點屬性的跨度，超乎了迪安的想象，更何況這次提升還跨越了屬性15點的門檻。
只是一瞬間，迪安就感覺眼耳口鼻等感知器官、每一寸皮膚、甚至包括大腦處，出現了千萬根燙紅的鋒利的鋼針，瘋狂地扎刺，讓他痛不欲生。
除了刺痛還有熱！
岩漿一般灼熱的液體在體內每一根血管中流淌，他渾身彷佛被煮熟一般發紅冒出熱氣，額頭、太陽穴、脖子上、一根根暴凸的血管和青筋在皮膚底下泥鰍一樣扭動。
劇烈的持續性的灼痛讓迪安忍不住雙手抓住胸前，兩側一使勁——
撕拉，內裡的襯衫瞬間被撕成兩半，露出赤紅的皮膚和肌肉！
啊啊啊！
淒厲慘叫在車裡反覆迴盪，卻被玻璃窗鎖住，絲毫沒有外泄。
稀疏的月光透過林間縫隙照到馬路邊，整輛車都在詭異地左右輕晃，上下顛簸。
一道渾身赤露，遍體通紅的人影在車內狼狽地打滾、揮動雙手錘擊車身，發泄體內肆虐的熱力。
當他臉頰貼到冰冷的車窗玻璃上降溫，瞬間把車窗染成觸目驚心的一片血紅。
哀嚎、翻滾、掙扎。
十分鐘後，可怕的動靜戛然而止。
汽車停止搖晃，車門鋼板上浮現一連串隱約的拳印，車窗玻璃也被砸得粉碎。
但世界恢復了清淨。
血汗交織的迪安長長呼出一口氣，身下的汽車沙發被暴力撕成了兩半，露出被染紅的填充物。
整個汽車內部，就像是剛剛發生了一場十級地震，面目全非。
“法科！加個屬性點跟打了一場生死之戰一樣。”
迪安臉色不是很好看。
這才突破15點的感知門檻，反應如此劇烈，比第一次擬形還要過分。
以後感知要是突破20點，整個人還不疼得裂成兩半？
迪安不敢繼續想下去，從幻想空間中取出了毛巾和水，全身上下清洗一遍，換上新衣服，
雙目四顧。
整個世界天翻地覆。
車內的每一粒灰塵、角落的每一根頭髮，都像是放到了放大鏡下。
但強烈的血腥味和汗臭味，刺激的他皺了皺眉。
打開車門下車。
月光暗淡，馬路兩側的密林中黑漆漆一片，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感知提升之前，迪安看十米外的一棵樹，也只能看個大概的輪廓。
但現在，他放眼望去，五十米外一顆參天古樹上的葉片形狀都能看的一清二楚，雖不至於視黑夜爲白天，但相比於以前已經是巨大的進步。
並且，綠葉、鮮花、藤曼，所有事物的色彩都變得富有層次。
他深吸一口氣，夜裡新鮮而冰冷的空氣涌入鼻腔，樹林裡傳來一陣陣泥土的腥、枯枝敗葉的腐爛味、漿果的澀味，地面埋着的松露的舊倉庫似發的黴味、小動物在林木和灌木間留下的尿騷和排泄物的臭味。
這一切複雜的味道他都能清晰地分辨。
嘰嘰…
滋滋…
豎起耳朵。
他聽到了蛇光滑的鱗片摩擦過樹葉的細細簌簌聲，蟋蟀的低鳴、風穿過樹林的呼呼聲，和空曠的鳥雀啾鳴…
那萬籟俱靜的森林中原來一直開着一場獨特的音樂會。
2點感知提升過後。
迪安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一刻，覺得世界如此地多姿多彩，鮮活有趣。
但他隱隱覺得感官還發生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目前看不出來。
……
整理完收穫，迪安從空間裡掏出了筆和超自然百科全書，翻過夜行種刺蝟頭之後那一頁，在空白的一頁開始記載——
類吸血鬼：疑似傳說中吸血鬼的近親，對於鮮血渴望和需求、對於陽光的畏懼遠低於傳說，但力量不如傳統吸血鬼。
尚存人性，不被本能和獸性驅使，以獨特的血液交換方式轉化後裔…終生僅能轉化兩次。
個體：莫妮卡、彼得。
噗通。
合攏百科全書。
……
迪安開車回了家。
第二天大清早。
透過餐廳窗戶的晨光照出帕奎淡淡的黑眼圈，他放下吃了一大半的鋪着燻肉、洋蔥和香菜的塔可，看了眼窗戶外院子裡殼子坑坑窪窪的布朗科，
“昨晚幹嘛去了，怎麼把車弄成這副慘樣？”
迪安將巨大盤子裡最後一片裹着豬肉粒、牛油果、西紅柿墨西哥玉米片放進嘴裡，咔嘣脆地咀嚼着，
“我昨晚開車經過楓樹街的時候不小心開出了馬路，撞上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木頭和石頭。
“這不可能是意外，倒像是一羣暴徒從車裡面掄起錘子砸了半小時，”帕奎語重心長地勸誡，“汽車是有感情的，你要把它當成家人來疼愛，你對它好，它就會在危急關頭拉你一把，否則它就會掉鏈子、耍脾氣，不時給你點顏色瞧瞧。”
“停！我說實話，我去了一趟彼得的墳墓邊，召喚出他的靈魂，問出了重要線索——”
“我爸媽在1972年7月經過霍金斯的時候，與一個叫做泰芮·艾芙斯的女人有過接觸，也許泰芮知道他們的下落。” WWW ●ttk an ●C○
“你沒開玩笑？召喚出了逝者的靈魂？”帕奎放下了食物，臉色異常嚴肅，
“你是我最親的人，我也不想再隱瞞你。那是一年前我在LVPD當志願者機緣巧合地覺醒了某種通靈天分，靠着這能力幫警局破了不少案。”迪安覺着跟着舅舅經歷了這麼多，再隱瞞下去就沒必要，
帕奎聞言沉默了好一會兒，眼神複雜，
“從你當初在紅龍俱樂部裡殺死幾十個人起，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但我沒想到你除了身手非人，還出現了返祖現象？”
迪安臉色一黑，
“什麼返祖現象？”
“我們原住民中一直流傳着這樣的神話傳說，偉大的神靈和神力蘊含於自然界的每個生靈中。自然界的花草樹木、飛禽走獸都有自己的靈魂，而有的在冥冥中被賦予了神秘的力量。”
“我們的祖先便掌握着一部分神秘力量，我從母親嘴裡聽說過能與逝者和精靈交流的‘薩滿’，治癒一切疾病轉移所有傷害的‘藥’，化身爲動物飛翔天空遨遊大海的‘獸語者’等等。”
“雖然我以前從沒在現實中見過同胞施展這些神秘力量，但我相信——”帕奎十分篤定地說，“你的通靈能力便是源自於先祖的血脈饋贈。”
“先祖之靈保佑。”
迪安一臉正色地祈禱，多麼體貼的舅舅啊，能力來源都給他編好了，省了大量口舌。
“你以後每天必須向先祖祈禱一遍…立下誓言不要濫用能力，破壞自然界的環境和生態平衡，否則精靈會來懲罰你。”帕奎非常認真地盯着他的眼睛，“我也會監督你。”
迪安鄭重點頭，
“現在回到正題，你剛纔提到的那個名字。我也算是霍金斯土生土長的人，但我沒聽說過什麼艾芙斯，我百分百確定鎮裡面沒有這個姓氏的家庭，也不知道你爸媽怎麼認識的這麼多神秘人物。”帕奎把最後一塊TACO塞進血盆大口裡，看了眼掛鐘，早晨七點，“這次找人恐怕得花點時間。”
……
吃過早餐，帕奎把迪安的布朗科送到附近的科林修車廠，然後趕去上班。
迪安則收到了BP機的呼喚，回了個電話就趕到了商場一通尋找。
途經角落的一張桌子，卻看到了幾個眼熟的孩子，牛仔衣褲鴨舌帽的達斯汀、紅色T恤顴骨高聳臉型有點像青蛙的男孩兒，運動背心的黑人男孩，以及俊秀如小姑娘的威爾。
四個傢伙正投入地圍着一個到處是書頁和小巧的假人的棋盤玩遊戲，
“輪到你出招了，威爾，面對惡魔王子的步步緊逼，你想怎麼做？”
紅T恤的男孩兒感情充沛地朗讀着面前一本豎立起來的書催促，
威爾死死盯着假人，手中二十面骰子怎麼也擲不下去，“我不知道，我拿不定主意。”
“放火球術！”黑人男孩兒大聲建議，
“那得丟出十三點，太冒險了，你該釋放保護咒！”達斯汀理智地分析，
“別那麼慫，火球術！”
“保險起見，保護…恩？”達斯汀聲音一頓，驚訝地張開嘴，看着手中莫名其妙多出的甜筒陷入呆滯，
“上午好，幾位冒險者，打BOSS之前不如先補充點體力，”迪安往一人手裡塞了只甜筒，
“迪安，你來的正是時候，我給你介紹介紹！”威爾露出高興得笑容，分別指着青蛙臉的白人男孩兒說和黑人男孩兒說，“這是邁克，隊伍裡的聖騎士，現在是主持遊戲的地下城主，這是盧卡斯，我們英勇無畏的遊俠，達斯汀你認識，吟遊詩人。”
迪安伸手和幾個小夥計握了握，
邁克吃着甜筒，熱情地邀請，“要來嗎？如果多一個法師，他們勝率至少提升百分之二十。”
“來嘛，法師閣下，一起享受打BOSS的快樂？”達斯汀眼睛笑成一條縫，遞給他一本規則書，
迪安晃眼一瞧，密集的字母和數字讓他一陣眼花，他實在不明白這幾個小學生怎麼玩得轉DND這麼複雜的遊戲，
“算了，我百分百拖你們的後腿，真正的法師遲早會來到你們身邊。我走了，你們好好玩。”
“拜拜。”
幾人目送迪安遠去的背影討論起來，
“威爾，這傢伙看起來年紀不大啊，還是學生？”邁克好奇問，
“喬納森說他是一個私人偵探，但調查方法比較奇特，就跟咱們玩遊戲擲骰子一樣…”威爾一臉認真，“總之，他跟其他無聊的大人不太一樣，挺有意思的。”
達斯汀點頭，又雙眼放光地說，“我家的喵喵經常亂跑失蹤，能請他幫忙找找嗎？”
“你打算出多少錢？”盧卡斯揚起黑黝黝的下巴，一臉不屑，
“我媽烤的蘋果派夠了吧。”
“咳咳、諸位，惡魔王子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邁克一口吞掉整個甜筒，喉嚨發出恐怖咆哮，雙手握爪抓向威爾，“立刻做出選擇！”
……
二樓，迪安見到文藝少年正在玻璃護欄邊的椅子上發呆，臉色不是很好，帶着輕微的眼袋，齊劉海發也泛起油光有了雞窩雛形、似乎有幾天沒睡好覺。
“怎麼突然叫我來，還有今天怎麼不拍照？”
“沒啥事兒，我就是想找個朋友聊幾句。”
迪安一屁股坐在他旁邊，遞過去一個甜筒。
“自從參加完彼得葬禮之後，我就控制不住自己，腦子裡老是忍不住地想…”喬納森有些多愁善感地說，“如果有一天，我也像他一樣得了怪病，深度昏迷，見不到喬伊斯和威爾，也聽不到他們說話，不能和任何人交流，我會有什麼感覺。”
迪安非常捧場地做出傾聽的姿態，
“我會很後悔…”喬納森一臉陰鬱和不甘，“我還不知道交女朋友是什麼滋味兒。”
“……”迪安快被這悶騷的傢伙氣笑了，“有功夫瞎想，不如趕緊去向心上人表白！我記得是那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兒對吧。”
“我不是，我沒有…”喬納森極力否認，卻彷彿被說中心事臉色發紅，
“你每回只要看到她都要拍上幾張，不承認還是你不敢？”迪安見他臉色惱羞發紅，摟住他肩膀往外走，“跟我走！”
“去哪兒？！”
“上次我送你的射擊入門書看過了吧，咱們去靶場練練槍，正所謂槍壯慫人膽。”
正好迪安也該進行日常射擊訓練，順便測試感知提升之後射術的進步。
“別，我喜歡相機，我不喜歡槍！”喬納森一臉抗拒，
“你知道嗎，其實攝影和射擊屬於一門技術，都是舉着工具、找好角度、對準目標，咔嚓一下，創造完美的一瞬間…”迪安衝着喬納森燦爛一笑，“相信我，你會愛上爆頭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