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涼風吹來,蔣誠打了一個寒顫,林萱粒肆無忌憚的抱着蔣誠,嚶嚶的哭着,蔣誠捧着林萱粒的小臉,打了個酒嗝,問道:“哭什麼呀?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林萱粒捶着蔣誠的胸部,嬌嗔道:“你再不回來,我就要被黎靜媛毒死了,嗚嗚嗚…。。”
“呵呵,怎麼回事啊?你們倆又吵架了啊?靜媛不是那樣的人。”蔣誠雖然醉了,但是頭腦還算清醒。
黎靜媛在樓上都依稀的聽見了,在黎靜媛眼裡,蔣誠不算壞,不像有的男人一聽見有人告狀就不分青紅皁白的把人罵一頓。
林萱粒不滿的說:“什麼嘛?你老是偏袒她,我真是受夠了!我不想在這裡住了,我要搬走!我要去流浪!”
蔣誠當然知道林萱粒是在說氣話。
蔣誠拍了拍林萱粒的後背,安慰道:“進屋吧,我會再想辦法。”
“你怎麼喝酒了啊?”林萱粒一邊說,一邊扶着蔣誠進了屋,然後林萱粒摸了摸蔣誠的頭髮,心疼的說:“你一個人在外面打拼也沒個人關心你,我實在是放心不下你。”
蔣誠躺在沙發上,眯着眼睛看着林萱粒,林萱粒還在忙着給蔣誠倒了一杯溫開水,遞過來給蔣誠,蔣誠的手指撫摸着林萱粒的臉,林萱粒微微低着頭,任由蔣誠撫摸着自己。
今夜蔣誠有些醉了,忽然他的餘光落在沙發上黎靜媛的包包,蔣誠收回手,問道:“靜媛回來了?”
林萱粒把水遞到蔣誠的脣邊,沒好氣的說了句:“是啊,早就回來了,還想着用咖啡毒死我呢。”
蔣誠接過水杯自己喝着,他看了眼林萱粒,說道:“萱粒,住在這裡實在是委屈你了,我這陣子比較忙,等我忙完了呢,我就給你找一套好一點的房子住,你先跟靜媛和平相處住幾天啊。”
林萱粒嘴角微微笑了,她摟着蔣誠的脖子說:“好,我等着啊。”
蔣誠有些尷尬的把林萱粒的手拿開了,起身說:“不早了,洗洗睡吧。”
你就這麼怕黎靜媛嗎?知道她在家裡,你連碰到不願意碰我一下!
林萱粒望着蔣誠的背影,心裡默默喊着,有一種說不出的悲涼。
夜裡,醫院很寂靜,護士來給陸熠晨量了兩次體溫,都很正常,血壓也很穩定,但是陸熠晨就是沒有睜開眼,陸萱快急死了,她坐在病牀前,看着哥哥,眼淚無聲的流下來。
想起小時候,哥哥對自己很好,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陸熠晨都會先讓給妹妹吃,讓給妹妹先玩,有人欺負陸萱,陸熠晨第一個不同意,陸熠晨彷彿是天生的好哥哥。
後來,不知道爲什麼,哥哥被迫送到國外生活,那是陸萱記憶裡淒涼的一天,哥哥還那麼小,肩膀那麼瘦弱,卻要到那麼遠的地方生活。
雖然哥哥一句話都沒有抱怨,但是臨走前的一晚,陸萱看到陸熠晨一個人在角落裡偷偷流淚。
那是陸萱第一次見哥哥流淚,此後至今,再沒見過哥哥
流淚,陸萱小小的心裡更加心疼哥哥。
陸熠晨這次回國,跟陸萱兩個人一見面就打的親熱,畢竟還是有血緣關係的,陸熠晨對陸萱也更加寵溺了,長兄如父,陸熠晨十足一個要寵壞妹妹的榜樣。
陸萱想到哥哥對自己的種種好,再看看如今躺在重症病房裡的陸熠晨,他臉色蒼白,只能靠輸液維持基本的體能,臉消瘦了不少,陸萱咬咬嘴脣,更加恨那些害哥哥的人。
從小到大,都是陸熠晨在保護陸萱,愛護陸萱,這麼多年了,縱然分離後,再相聚,陸熠晨任然事義無反顧的愛護陸萱,陸萱想到這裡,有些動容,什麼時候,我才能爲哥哥做一些事情呢?
陸萱拍了拍在一旁熟睡的徐拔,徐拔睡眼惺忪的睜開雙眼激動的問道:“醒了嗎?你幹嘛?大晚上的,不睡覺啊?”
陸萱聳聳肩,說:“我要去上廁所,你幫忙看着點啊,醒了就趕緊叫醫生。”
一夜之間,陸萱彷彿長大了好多,說話的口吻都是不一樣的。
徐拔一下子清醒多了,他點點頭,說:“去吧,我睡了一會兒,你一會兒回來睡睡吧。”
陸萱走了走出,她來到一個拐角處,舉目四顧,恍然若失。
片刻,陸萱終於掏出手機,撥一個號碼出去。
“喂,上次讓你辦的事情辦的不怎麼樣啊!讓你調查的王一峰的事情,你根本沒有調查清楚,我在徐拔那裡找了一天的檔案也沒找到有關王一峰的病例資料。”陸萱冷冷的說道。
電話那頭傳來打哈欠的聲音,顯然是在睡覺被陸萱突然打擾醒了,只聽見電話那頭說:“大小姐啊,你也不看看現在是幾點啊?這麼晚了,就爲了說王一峰的事情嗎?有事明天再說行嗎?”
夜色中,陸萱的神情異常凝重,她堅定的說道:“不行!上次你幫我查的事情,我還沒給你轉賬過去,這次你再幫忙我查一個人,錢我和會上次的事情一起給你轉賬。”
陸萱說的不容置疑,比上次調查王一峰的事情說得還要篤定,對方一下子清醒了,有錢能讓鬼推磨。
電話那頭問道:“查誰?”
“雲鼎集團董事長黎建成,查一下他最近的行蹤。”陸萱答。
風吹起了陸萱的裙襬,秋天的夜涼如水,吹拂着陸萱的小腿。
電話那頭似乎在那筆寫着什麼,而後回答道:“好的,最晚明天給你答覆。”
陸萱嘴角微微勾起,說:“好。”
夜色中,陸萱捋了捋耳邊的碎髮,轉身走向了病房。
蔣誠洗完了看到林萱粒還在沙發上坐着,蔣誠走過去,問道:“萱粒,你怎麼了,還不睡覺?”
林萱粒平靜了下,回答:“哦,沒事,我現在就去睡覺。”
蔣誠上了樓,直到蔣誠是身影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林萱粒實在是忍不住又去洗手間吐了。
蔣誠上樓後,沒有開燈,通過窗外的路燈,蔣誠看見黎靜媛站在門口,一
雙水靈靈的眼睛看着自己,蔣誠走過去,輕輕的問道:“在等我?”
黎靜媛的聲音似涼水,劃過蔣誠的心,只聽見黎靜媛不答反問道
:“蔣誠,問個事情,我就問一次,你認識王一峰嗎?”
蔣誠怔住了,逆光,黎靜媛看不清蔣誠的臉,但是明顯感受到了蔣誠細微的變化,風透過窗戶吹進來,蔣誠雙手插在褲兜裡,站在黎靜媛不遠處。
半晌,蔣誠聽見自己的聲音不急不慢的說:“我不認識。”
昏暗中,黎靜媛似乎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她用一種全完輕鬆的語氣說:“聽說你今天去畫展那邊找我了?”
蔣誠這才恢復了平靜的答:“嗯對,我今天白天有些忙,沒去給你幫忙,本來想接你吃完飯的,去了才發現,你已經走了。”
“你喝酒了?”黎靜媛怕蔣誠問她去了哪裡,趕緊繞開話題。
蔣誠似乎感覺到了黎靜媛的顧慮,故意繞回來,問道:“喝了一點,應酬,畫展辦得如何?還順利嗎?”
黎靜媛點點頭,面色溫和的說:“很好。”
蔣誠順水推舟的說:“那就好,改天一起去伯父伯母家吃飯吧,多陪陪老人。”
“好。”黎靜媛單薄的聲音在空蕩的走廊裡回答,她又說“晚安。”
“晚安。”蔣誠看着黎靜媛的眼睛說。
突然樓下傳來林萱粒嘔吐得似乎很厲害的樣子,黎靜媛急忙說:“對了,今天晚上我和林萱粒一起喝了一杯咖啡,我們一起煮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林萱粒喝了之後就開始嘔吐,我…。。我卻沒事。”
蔣誠拍了拍黎靜媛的肩膀,神情的說:“靜媛,無需解釋,我相信你,或許是萱粒吃別的東西吃壞了,我下樓去看看,你先睡吧。”
黎靜媛點點頭,轉身進了屋,關上門。
蔣誠走下樓,看見正伏在馬桶上嘔吐的林萱粒,蔣誠拿了毛巾遞給林萱粒,問道:“萱粒,你怎麼了?需要去醫院嗎?”
林萱粒背對着蔣誠,接過蔣誠給的毛巾,擦了擦嘴巴,搖搖頭,口齒不清的說:“誠哥哥…。。我沒事…。就是好惡心…。。”
說完,林萱粒又是一陣嘔吐。
蔣誠走到大廳,咖啡還在那裡,蔣誠走過去,拿起咖啡聞了聞,林萱粒走過來,委屈的拉着蔣誠的胳膊說:“誠哥哥,你看啊,就是這個咖啡,我就是喝了這個以後就開始不舒服的,我不會是食物中毒了吧?”
說着說着,林萱粒都要哭出來了,她搖擺着蔣誠的胳膊,嘴脣抿了抿,說道:“誠哥哥,我還不想死呢。”
蔣誠拉着林萱粒在沙發上坐下,安慰道:“哪有那麼誇張,你先坐下,我問你,你就是感到噁心嗎?還有別的地方不舒服嗎?”
林萱粒想了想,搖搖頭,說:“沒有了,就是噁心,想吐。”
蔣誠摸了摸林萱粒的額頭,說:“沒發燒,你晚上除了咖啡,還進食了哪些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