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在長谷川那血肉模糊地臉上擠出了一抹詭異地笑容。
佐佐木內心深處回憶出了這個笑容,在那個寒冷的夜晚,擔架上的母親,露出來的被燒焦的手臂,以及,當時的他,也是這個笑容。
佐佐木一輩子也忘不掉這個惡魔的笑容,他死死的拽着佐佐木細小的胳膊,用那來來自地獄般恐怖的笑容,直勾勾的盯着他“勇人,接下來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讓人驚訝的是他的舌頭居然再生了。
黑暗的地下室,冰冷的牢籠,四處亂竄的老鼠,以及,籠子外那個時刻盯的自己頭皮發麻的惡魔。
佐佐木渾身打了個冷顫,但是看到被壓在身下的“惡魔”,以及自己強大的力量,這讓他有些癲狂,他揮起拳頭重重的砸在他的臉上,大聲的喊道“很好笑嗎?!你知道,這些年我都是怎麼過的嗎?!
明明...明明以前我是那麼尊敬你!那麼,那麼崇拜你!但是你卻毀了我,毀了我所擁有的一切,我恨你!”
“咳咳,咳咳咳。”長谷川緩緩的舉起一隻手,慢慢的朝的面部靠近,佐佐木並沒沒有阻止他,因爲他對自己的力量有着絕對的自信,哪怕他現在反抗撕破他的臉皮,抓爛他的脖子他也會在那之前先一步挖出他的心臟。
長谷川深處那染紅了的有着鋒利指甲的手輕輕的撫在他的臉上,臉上依然保持着那詭異的笑容,但是眼淚卻也隨之流了下來。
“你是害怕嗎?你以爲現在打感情牌就有用了嗎?你以爲我變成這個鬼樣子是都是誰害得!”佐佐木質問道。
“我們要上嗎?”歐陽本祺問道。
“不用,這是他自己選的,我們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巴奈特說道“冢原小姐,我這裡剛好有一些紗布,麻煩你在這裡照顧一下柴田醫生,我們去把屍體放下來。”
冢原一雪接過厚厚一沓子的紗布,看着巴奈特。
“你沒問題吧。”巴奈特說道。
“沒問題,交給我吧。”冢原一雪點點頭說道。
“柴田醫生,請趴下來,我給你包紮一下傷口。”冢原一雪道。
巴奈特也蹲下來扶着柴田醫生的肩膀道“你不會感到痛的。”
柴田醫生露出蒼白的臉苦笑着說道“放心,我不會害怕的。”
當巴奈特和歐陽本祺走到那些被吊起來的屍體旁邊時,看到這些屍體全都是乾屍的狀態,而且臉皮被剝下來,完全看不出他們的真實面容。
“嗯?”歐陽本祺發現這些屍體有些不太對,剛想要叫巴奈特,卻發現巴奈特對他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忽然間,這個地下室原本就昏暗的燈光剎那間全部熄滅。
“哇啊!”冢原一雪發出了一陣尖叫聲,但是立即被人捂住了嘴巴。
歐陽本祺伸出手指在舌頭上舔了一下後摁在手中的符紙上,符紙頓時燃燒起來。
變成兩團巨大的光球上升到房頂,當視野變得清晰起來時,歐陽本祺才發現原本掛在他們面前的幾句乾屍突然瞪大了眼睛盯着他們看。
而在巴奈特身後正躲着一個拿着鐵鍬的乾屍。
“蹲下!”歐陽本祺大聲喊道。
巴奈特沒有經過任何思考,立即蹲下身子。
歐陽本祺手扶着巴奈特的肩膀一腳踢在那具乾屍身上。
在處理掉危機後歐陽本祺道“數量還是不對。”
“我知道。”巴奈特額頭上冒着冷汗道“看樣子,我們這邊沒中獎。”
“啊!”冢原一雪尖叫了一聲。
巴奈特和歐陽本祺同時將目光轉移過來,柴田醫生手裡拿着一把手術刀抵在冢原一雪的脖子上,鮮紅的血液順着她潔白的脖子流進她的胸口。
柴田醫生順着這個方向看了幾眼冢原一雪傲人的胸部舔了舔舌頭道“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會對你怎麼樣,我對於女孩子向來都是很開明的。”
柴田醫生又往冢原一雪身上靠了靠,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氣味。
“變態!”冢原一雪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哈哈,我可不是什麼變態,我是受到神明眷顧的男人,你看,你看到了嗎?那些屍體,那些都是罪大惡極之人,我解決了他們,把他們變成了我的戰士。我是不死者之王!是超脫一切的存在!這樣偉大的我,自然是要有一個與我媲美的後宮了,雖然你是戴罪之身,只要你臣服與我,就可以抵消掉你身上的罪過!”柴田醫生笑着說道。
“不死者之王?”歐陽本祺重複道。
“不要太再意,他只是個死肥宅中二病而已,估計是從那個動漫裡照搬照套來的。”巴奈特說道。
“住口!”柴田醫生挺聽到“死肥宅”三個字後忽然對着巴奈特呵斥道
“我可不是什麼死肥宅!我是一名醫生,一名帥氣,陽光,有才華的醫生,在醫院裡每個護士,女醫生都喜歡我,我纔不是什麼死肥宅!”柴田醫生喊道。
“別做夢了,就算是套着別人的外皮,也無法掩蓋你的那身爲失敗者的氣味。”巴奈特捏着鼻子嫌棄的說到“你根本不是柴田醫生,你是啃老族的宅男加上幼女綁架犯,河地大吉。”
“我...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柴田醫生緊張的說道。
“呵呵,我之前派人去了一趟你在醫院的員工住所,那邊的人給我傳消息過來,你的房間裡有一面隱藏的牆壁,很不巧,你買的手辦和河地大吉房間裡手畫出的海報全都一一符合啊!”巴奈特打開手環調節成他人可視模式播放出圖片,一邊是河地大吉房間的照片,一邊是柴田醫生的放置手辦的房間。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你們這羣混蛋懂些什麼!”“柴田”醫生大聲喊道“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殺了他們!”
“給我殺了那個小鬼,然後把這兩個該死的混蛋解決掉!”河地大吉歇斯底里的嘶喊道。
正當佐佐木拽着長谷川的衣襟時,一發子彈打在了佐佐木的手上好在佐佐木現在不是狼化形態,不然手上一定會被打出一個洞來。
子彈有一半嵌在佐佐木手上,鮮血順着他的手指流在長谷川的臉上。
“你這個傢伙!誰叫你來打擾我的!!!”佐佐木拔掉手上的子子彈頓時的眼神中爬滿了血絲,一股怒意充斥在他的全身,他的身體再次開始膨脹,全身的毛髮都在瘋狂生長,可就在他即將變身的時候,在他的身上突然出現了一道道藍色的光芒的細線。
遠處拿着手槍的乾屍繼續瞄準了佐佐木,佐佐木卻因爲這些詭異的藍色光線無法動彈。
這個些“細線”分別鎖住他的脖子和手臂,阻止他的變化
而佐佐木地餘光也看到了,本來被他壓在身下的長谷川眼中透過一絲光芒,他剛剛用來撫摸他臉龐的頓時朝着他的脖子伸去。
佐佐木看着着一幕但是卻沒有辦法,他看向了遠處的巴奈特和歐陽本祺,兩人此時也正忙着戰鬥無暇理會他,這畢竟是自己不聽指揮導致的後果。
他將視線重新轉移到這個男人面前,看着他那緊張的面容,心道“果然是想殺死我嗎?呵呵,我真是笨蛋,居然真的有那麼一瞬間居然相信他了。
就這樣死去好像也不錯,反正我的人生也只是一團糟而已,我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了。對不起,埃米爾叔叔,我辜負了你的期望,對不起,媽媽當時我救不了你,對不起...”
正當佐佐木準備迎接死亡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推在他的肩膀上將他推到在地。
而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長谷川肩膀被射穿,胸口上還刺着一把紅纓槍。
佐佐木徹底倒在地上,他順着紅纓槍看到了那具拿着槍桿的乾屍,他穿着和其他人不同的衣服,胸口上掛着櫻花和刀的徽章。
“快跑!那個人就是我說過的百家學院畢業的幹部候選大柳慎二!”
但是佐佐木正因爲看到的一幕顯得十分詫異與不解。
“他是在救我?不,不可能,一定是他沒有看到,他一定是想殺我,結果卻陰差陽錯的救了我,真是活該啊,惡有惡報,這是你的報應,你的報應,這是你應得的下場!沒錯,一定是這樣!一定是的...”
“混蛋!是誰讓你救我的!”佐佐木掙扎着坐起來對着長谷川喊道“你以爲這麼做我就會原諒你嗎?!在這個時候玩這種無聊的情感把戲就可以爲你所做的一切贖罪嗎?!不可能!我會記恨你一輩子,你只會帶給我痛苦,我情願就這樣死去啊!”
冢原慎二是所有乾屍中比較特殊的一個,他沒有被割掉面容,但是渾身依舊皺巴巴的。
那乾癟的雙手準備收回紅纓槍,並且將目光轉移到無法行動的佐佐木身上。
正當冢原慎二即將把紅纓槍從長谷川的胸口拔出來的時候,一雙沾滿鮮血的雙手卻抓住了槍桿。
冢原慎二扭動他的脖子盯着這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肩膀上被子彈擊穿的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他的頭髮在慢慢變長,雙眼在黑暗中變得明亮,牙齒和指甲逐漸鋒利起來,斷掉的舌頭,也恢復了。
他的身軀在不斷膨脹,直到將渾身的衣服撐破,但是整體的形態仍然保持着大致的人類形態。
長谷川用力抓着槍桿拔出了紅纓槍,強有力的雙手居然憑藉着力量將大柳慎二反過來舉起,並丟了出去。
轟轟!
大柳慎二被丟出去十幾米遠的距離,直至撞到地下室的金屬牆壁上才停下來。但是金屬製的牆壁讓人留下了一個大坑。
“嗷嗚!!”
長谷川此時已經徹底變成了一直野獸,一匹黑色的巨狼。
他那翠綠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猶如兩盞燈籠,低下頭看着滿臉驚愕的佐佐木。
他張開那張令人恐懼的血盆大口說道“我不會乞求你的原諒,而你也不需要原諒我。”
佐佐木震驚的看着變身成巨狼的長谷川,說不出話來
“看樣子那邊不需要我們幫忙了,還是專心解決我們這邊的問題。”巴奈特盯着挾持着冢原一雪爲人質的河地大吉。
“可惡啊!”河地大吉自然也看到了佐佐木這邊的情況,他最大的倚仗現在居然被困住了“那個廢材居然在這種時候!果然,你們都是惡魔,他一定是受到你們這幫惡魔的蠱惑,纔會忽然得到這股不屬於他的強大力量!”
河地大吉緊張的看着長谷川與大柳慎二的戰鬥,額頭上也不由得冒出了冷汗“你們幾個,給我殺了他們!”
其餘幾具乾屍也紛紛動力起來,很快就把巴奈特,歐陽本祺包圍住。
“有信心嗎?”巴奈特小聲的在歐陽本祺旁說道。
“沒有。”歐陽本祺盯着河地大吉,手指彎曲時刻準備着從袖子中拿出符紙。
“你有辦法嗎?”歐陽本祺問到。
“有。”巴奈特自信的說道。
“什麼辦法?”歐陽本祺道。
“等。”巴奈特道。
“明白。”歐陽本祺沒有詢問原因,而是做好了打鬥的架勢。
這幾個屍體種有五具胸口帶着冢原組的徽章。
“小心,這裡有幾個拿着的是僞神器。”巴奈特提醒道。
“明白。”歐陽本祺話落整個人便如同箭矢一般劃出,一具屍體手中拿着劍刃的僞神器和歐陽本祺對戰,但僅僅只是一瞬,歐陽本祺便將乾屍攔腰斬斷。
其中一個手持黑色手槍的屍體扣動扳機瞄準了巴奈特。
“歐陽!”巴奈特大聲喊道。
歐陽本祺看到後立即拿出了掛在脖子上的圓形石頭“時空停滯!”
扣動扳機的乾屍射出的子彈居然停在了半空中。
巴奈特抓住這個機會立即衝上前去,一秒過後子彈的停滯效果消失不過巴奈特已經來到乾屍身旁。
巴奈特的動作雖然沒有歐陽本祺那麼迅速,但是也十分流利,尤其是他在使用軍體拳打在乾屍的膝關節處讓他跪在地上,同時一隻手用手肘擊打他的脖子,另一隻手順着他拿着手槍的手臂一把搶過他的黑色手槍。
他做完這一套動作只用了兩秒不到的時間。
這時,他看到了歐陽本祺因爲使用僞神器的力量在背後留下空擋,一具乾屍拿着太刀朝着歐陽本祺斬去。
“黑鴨!我命令你,與我建立共鳴,發揮出你最大的力量!”巴奈特大聲呼喊道。
黑鴨的槍頭髮出赤紅色的光芒,隨着巴奈特摁下扳機一道紅色的閃光從黑鴨中射出。
瞬間,拿着太刀的乾屍被這股強大的力量射穿,整個飛了出去。
而歐陽本祺趁着這個機會將其餘幾具拿着僞神器的乾屍制服。
巴奈特立即將槍頭對準河地大吉。
“你不敢開槍!”說着河地大吉將手術刀往冢原一雪的脖子上靠了靠。
“來試試,看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槍快!”巴奈特閉着一直眼睛,一隻手放在扳機上說道
河地大吉也有些慌張,他一邊看向戰鬥的大柳慎二,一邊又要注意巴奈特。
“你們這羣可惡的惡魔,不,這一定是神給我的考驗,他會在暗中協助我消滅你們這羣惡魔!”河地大吉說道。
此時河地大吉臉色蒼白,雙手已經抖動的十分厲害了,連雙腿都在打顫,他感到腦袋有些暈眩後咬了咬舌頭讓自己清醒過來。
“雖然不知道你又在說什麼胡話,但是,你口中的神似乎不在家。”說着巴奈特放下了手中的黑鴨,靜靜地看着他。
正當河地大吉感到疑惑的時候冢原一雪看準時機準備搶奪他的手術刀。
河地大吉看到了這一幕,但是當他準備將手術刀刺入這個女人的喉嚨時卻發現自己沒法用力,而且視線變得十分模糊,這個世界彷彿都在轉動。
冢原一雪輕而易舉的就奪下了手術刀一個完美的過肩摔之後將河地大吉摁倒在地面上。
“我這是...怎麼了?”河地大吉努力的想要保持清醒,但是他的身體已經開始不停他的使喚了。
他倒在地上的時候感受到了地板上有這十分潤滑,帶着一股腥味的液體,他用盡力氣支撐着身體看看纔看清楚了這地上的液體是什麼——血液。
河地大吉瞪大了眼睛,他才發現自己身後的地板上不知何時起已經被染成了紅色。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背,驚訝的發現這些,這些血液正是來源於他自身,他被包紮過的地方。
“這...這不可能...我一點感覺也...”河地大吉忽然想起了巴奈特之前和他說的話,驚恐的看着巴奈特。
此時冢原一雪緩緩的走到了巴奈特和歐陽本祺身旁,她從剩餘的紗布裡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小刀。
巴奈特微笑着看向他“都說了,你不會感到痛的。”
“哈哈,哈哈哈,你們,你們都會被神給...帶到...地獄的!”河地大吉指着巴奈特,說完最後一句話後徹底躺在滿是血跡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