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揚手,狠狠地一巴掌抽下去。
但是好歹是反應的快。
這一巴掌落空了。
我跟秦姨和溫濘之間的關係徹底的跌落到了冰點以下了。
我首先想着的是如何報仇。
而她則是如何的護着秦家。
立場分明。
“有意思嗎,你這麼整天這麼裝,很好玩對嗎?”
我看着溫濘,甚至連火氣都懶得發出來。
只是覺得好笑,覺得僞善。
溫濘這麼整天當人一面背後一面的,我看着都累,更別說她了。
但是這個問題她沒回答我。
而是依舊保持着剛纔的弧度,平靜而沉穩的看着我。
那種火氣,從心底的最深處,騰昇而起。
幾乎像是一場大火,席捲而來。
把我所有的理智全部的燒乾淨了。
讓我沒時間去思考別的,全都是她剛纔說的那些話。
惱怒的時候,也覺得有些好笑。
所有人眼裡的嬌花,甚至在秦琅鈞眼裡,需要格外保護的人,做的事情,使用的手段,卻不是那麼的光明磊落。
甚至也沒絲毫的溫和。
而是簡單粗暴的,帶着強烈的目的性。
毫不意外。
這一次回去之後,我跟秦琅鈞之間的戰鬥又升級了。
吵來吵去的,無非就是爲了那麼兩件事情。
其中一個就是溫濘。
我甚至溫濘的性格,也知道她做過的事情,哪裡會忍氣吞聲的把這些事情吞下去呢。
能夠忍到現在,已經算是脾氣好的了。
“停止?你要我怎麼停止,爲什麼不讓她停止呢?”
這次的爭執,引爆了我一直壓抑的火氣。
最近真的是要炸了。
各種事情積攢到一起來。
我逼的溫家破產,逼的溫濘步步後退,但是我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
溫濘同樣也是沒讓我賺到便宜。
不同的是。
我做的都是明面上的,而溫濘用的手段都是暗下來的。
這互相拉鋸戰中,我跟她誰也沒吃到便宜。
不光是如此,秦姨從中摻和的也是厲害。
先不說別的,光是她曝出來的所謂的照片,曝出來的那一段歷史,就讓曾經的事情翻天覆地的倒騰起來。
幾乎成爲了爆炸性的新聞,=。
那些媒體不再去關注別的事情,所有的關注都在我這邊。
年度吃瓜,自然是吸引人的注意力。
我的質問沒得到什麼答覆。
反而是讓我跟秦琅鈞的關係更加的緊張,讓我跟他都更加的倦怠。
“其實你還是相信她說的話,對不對?”
我本來想要尖銳的質問。
但是質問的話還沒說出來,身上一陣的倦怠,失去了力氣失去了底氣。
他在一次次的對我失望,我又何嘗不是。
“唐枳,這不是小事。”
秦琅鈞說。
這段時間大概是公司的事情太多,也大概是他聽說了外邊的傳聞。
整個人看起來都疲憊的厲害。
鬍子也都有段時間沒打理了。
“我也很累,不如干乾脆脆的給我一個利索,好也成,不好也成,這麼拖下去多沒意思,反正你也是不信我。”
“要不就直接乾乾脆脆的不相信我,把我轟出去,要不就別管這些,爲什麼還要攔着我,攔着我去調查真相呢?”
我一直在試圖找到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可不想這麼平白無故的背鍋。
他沒回答,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那雙深邃的眼睛裡,帶着沉涼的情緒,黑濃一片。
我沒仔細看,就有些厭煩有些尖銳的冷嘲起來。
可之後過了很久,我才明白,那眸子裡帶着的到底是什麼情緒。
想起來最近接連不斷的事情,我都有種自暴自棄的感覺。
懶得去維持,懶得去做點什麼。
反正本來我那剩下不多的名聲,先是被溫濘算計沒了,然後就是被秦姨那一招狠的直接給弄沒了。
跟我之前想象的,完美的婚禮,完美的婚後生活,偏差不是一般的大。
並且這種動盪,是不會有結束的。
除非一方徹底的敗了,或者是一方自己主動的退出。
除了這兩個可能,那些所謂的握手言和,都是在夢裡存在的。
都不用腦子思考,也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我跟秦琅鈞之間的爭執,基本都是我自己在單方面的吵架。
他從來都是安靜的沉默的。
不說話的時候,薄脣是抿着的,渾身的氣勢也都是冷淡的。
嗓音沙啞,許久纔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格外的長。
長的我都分辨不出來他的情緒。
“你都想拿什麼來證明,溫家的事情不是你做的,還是說你真的沒跟他,或者是另一個他見面?”
他的嗓音很沙啞。
像是那一種很久沒睡好覺,然後又抽菸把嗓子抽壞了的聲音。
很嘶啞。
聲音也不算是很高,語氣也不算是多麼的重。
就是聽着有種沙啞的疲倦的動靜。
然後桌子上是一些照片。
都是我跟秦斯和安勳見面的照片。
哪怕我早早的就知道我做的一舉一動都不會逃過他的眼睛,可是真正的被攤開照片放在桌子上,也是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像是隱私徹底的被攤開在了桌子上。
也像是那種說不出來的難堪,信任感完全的崩塌。
我甚至覺得委屈。
最近一直苦苦支撐着,都最後終於壓垮了的委屈。
“然後呢,憑着這幾張照片想說什麼,人我的確都是見過了,事情也是我做的,然後呢?感化我,讓我徹底的放棄,讓我失去所有的鋒銳,任人宰割?”
我清楚這個時候最好的做法就是平穩住情緒。
但是到了最後情緒還是沒能穩定住。
聲音都忍不住的鋒銳起來、
帶着幾分的咄咄逼人。
但是這不是我要的。
我要的不是跟他吵架。
但是理智清楚,情感上卻控制不住。
我身體繃緊的厲害,渾身都是豎起尖銳的刺來。
我很清楚,現在我跟他之間,摻雜着太多的東西了。
像是橫着一條難以跨越的河。
明明看着很簡單的事情,但是卻很難跨過去。
“報仇,然後把你看不慣的人給狠狠地壓下去,真的是你想要的嗎?那我對你來說算是什麼,跟別人一樣,也只是一個踩腳的工具?”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