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手,你們這是幹什麼!”張冶還是沒有反應過來,企圖控制局勢,但那些大宗門,根本沒有停手。
“張冶,別費力氣了。”玉虛真人負手而立,“誠然,你很有本事,冒充神奇道人,將天道宮玩弄於股掌,但是,你真以爲只有我天道宮在做這樣的事情嗎?”
“我告訴你,東域天道宮,中域玄機閣,北域金剛寺,南域光明宗,以及修真界的大多數一流宗門,都是飛昇計劃的參與者!”
“你,拿什麼和我鬥?”
天道宮已經暴露,玉虛真人索性將全部宗門拉下水,傲然說道。
張冶面色煞白,起先的他,認爲只要揭露了天道宮的真面目,東域和整個修真界都會聯合起來,覆滅天道宮。
但他犯了一個致命錯誤,修真界不是凡界,比的不是人數,而是頂尖勢力!自詡爲修真界正道四大門派的天道宮、玄機閣、金剛寺、光明宗,竟然都是飛昇計劃的執行者,加上他們的附屬勢力,無人可以撼動這麼龐大的一個組織!
“張冶,也不怕你笑話,我修行前,是個養豬的,看着那些豬,成天吃了睡,睡了吃,它們誰也不知道過年的時候就是死期,每天都過得格外開心。”玉虛真人笑了笑,“可是你,卻非要讓這羣豬知道本質真相,可知道了又如何?只能讓他們的餘生都活在恐懼之中罷了,所以,你纔是罪魁禍首啊!”
“如果這樣說,你們在天界的眼中,又何嘗不是一羣豬!”張冶怒吼了一句。
玉虛真人怔了怔,彷彿被激怒:“修行,本就是弱肉強食,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來人,給本座拿下張冶!”
“掌門,屬下樂意效勞!”先前那些準備背棄天道宮的長老、弟子,這一刻像打了雞血一般,撲向張冶,急於證明自己的忠心。
看到這些人,又看着那些嗷嗷求饒,願意歸順天道宮的散修和小勢力,張冶的腦海裡有些空,難道,自己真錯了嗎?
就在此時,一個青衣女子站到了張冶身邊:“你沒錯,錯的是這個世界罷了。”
“宗主……我……”張冶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說過,我會幫你的。”蘇錦的聲音,溫潤如玉,張冶心頭劇烈跳動,不由得想起青年鍛造大會的時候,天兵老祖要殺自己,蘇錦也是站在自己的身邊,從未離棄。
張冶伸出手,握住蘇錦的小手,以往的張冶,他逃避這段感情,但現在,他不想在掩藏。蘇錦渾身一顫,她也沒有抗拒,與張冶聯手擊殺敵人。
就在此時,韓靈兒和一羣身穿甲冑的官兵衝上天道宮,將天道宮的包圍打開一道豁口,守尉大人一聲爆喝:“快,都去天道城!”
散修和小勢力合力殺出重圍,與城守府匯合,迅速向天道城撤離,韓靈兒則殺到了張冶身邊。
“你們……”韓靈兒看到張冶和蘇錦牽着手,有些懵。
“不是你想的那樣。”一向穩重的蘇錦有些慌亂,想要將手抽回。
但張冶死死攥着她,對韓靈兒說道:“靈兒,加一個,就加一個!”
加一個是什麼意思?以前張冶和韓靈兒保證過,除了她,只有小恩和慕容紅妝兩個紅顏知己,現在加一個,就是說把蘇錦算上嘍。
韓靈兒明白過來,一陣無語。
“張大師,你快點,我們撐不住了!”守尉大人帶着官兵維持着出口,焦急喊道。
韓靈兒回過神,一掌拍向偷襲來的幾個天道宮修士,那幾個修士瞬間凍成冰渣,韓靈兒說道:“跟着我,出去再說!”
張冶嚎了句媳婦兒偉大,拉着蘇錦跟上:“靈兒特別厲害,不用怕。”
蘇錦臉紅紅的,她低聲咕噥道:“我也很厲害啊。”
“什麼?”場面有些亂,張冶沒聽清。
“沒什麼。”蘇錦見韓靈兒人擋殺人,鬼擋殺鬼,默默將手中的劍放下。
……
見張冶就要離開天道宮了,玉虛真人喝道:“別管那些散修了,拿下張冶!”
那些宗派大佬,放棄了對散修的屠殺,祭着極品仙器,轟向張冶。
韓靈兒準備上前硬抗,張冶說道:“這個我來!”一把將韓靈兒拉到身後。
“張大師,謝謝你爲我們打造的極品仙器!”宗派大佬們眼中譏諷,認爲張冶被幾十上百的仙器轟殺,必死無疑。
“不客氣!”張冶禮貌的迴應了一句,也沒看他有什麼動作,那些極品仙器倒飛而回,把那些宗派大佬插得要死不活。
這詭異的一幕,全場都愣住了。
趁着這個機會,張冶一手拉着一個女孩:“快走快走,等會兒就不靈了。”張冶身爲這些仙器的打造者,豈不留一手?
“咚……”就在此時,宏大的鐘聲響起,不管是天道宮修士,還是散修,所有人都站立不穩,境界低點的,更是直接昏迷了過去。
張冶擡起頭,不知何時,東皇鍾幻化爲金色囚籠,將整個天道宮包裹在內,無人可以離去,若非敵我混淆一起,恐怕那九位老祖,早就以道器鎮殺所有人了,而不是單純的封鎖。
韓靈兒一掌打在鐘壁上,除了發出一聲鐘鳴,東皇鍾巋然不動,不愧是東域的鎮域道器!
天道宮的修士以半弧形的陣容圍住被困散修,但沒有急着動手,並非他們心軟,而是玉虛真人吩咐道:“想活命,也不是不可以,你們誰能殺掉張冶,本座就網開一面!”
玉虛真人惡趣味發作,想要散修們自相殘殺。
散修們的神經已經處於崩潰邊緣,聽到這話,不少人都將目光看向張冶,韓靈兒面色一寒,呵斥道:“誰敢!”
韓靈兒實力卓絕,一時之間,倒是把衆人嚇住,但是,也嚇不了太久。
“張大師,這可如何是好?”守尉大人急得滿頭大汗,先前,得知神奇道人就是張冶時,興奮得熱血衝頭,帶人來接應,沒想到,全都得栽在這兒。
“我來試試。”
張冶和蘇錦看向對方,二人竟然異口同聲。
蘇錦臉蛋一紅,張冶撓了撓頭,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把造型奇異的斧頭,玉虛真人看到這一幕,哈哈大笑:“東皇鍾可是你能破開的……”
玉虛真人話音未落,張冶已經用斧子斬出一個洞口,這個洞口也並非說是把東皇鍾鑿穿,好像斬開了虛空,直達天道城!
張冶也想開闢更遠的通道,但他修爲不足,只能用時空之斧開闢通往天道城的通道。
“快撤!”張冶又砍出幾個虛空通道,散修們告了聲謝,化爲虹光,遁入其中。
玉虛真人臉色一僵,有沒有搞錯,東皇鍾都困不住你?
天道宮的修士當即去追,剛鑽進去一半,虛空通道忽然關閉,這些人被虛空撕扯成碎片。
九位老祖收了東皇鍾,天道宮修士準備殺向天道城,玉虛真人說道:“不用追了,以爲躲進天道城就安全了嗎?自尋死路!”
玉虛真人拿出一枚玉牌,這是白眉老祖給天道城打造護城大陣時,留下的控制令牌,通過此令,可以讓護城大陣爆炸,毀滅整個天道城。
如今的天道城,人滿爲患,別說百萬,千萬都有,超額完成任務啊!玉虛真人想想都覺得興奮,啓動了令牌。
……
天道城這邊,亂作一團,守尉大人本來啓動了護城大陣,封鎖天道城,以隔絕天道宮的進攻,但修士們認爲天道城要炸了,不管守尉大人如何勸說,他們都鬧着要出城,險些和城守府發生衝突。
最後,是張冶吩咐道:“把陣法開啓,讓大家逃命去吧。”
“張大師,您不是說,這護城大陣,乃萬仙陣,修士越多,威力越強,要是修士們走了,天道城不就完了嗎?”天道城是守尉大人的心血,他不想就這麼糟蹋。
張冶說道:“再強也強不過東皇鍾啊,撐不了多久的。”
守尉大人嘆息一聲,只好開啓了護城大陣,修士們化爲虹光飛遁。守尉大人命令城守府官兵,維持秩序,在所有人撤離前,不許任何人擅離職守,要堅守到最後。
就在此時,張冶忽然感受到有人下達了護城大陣的毀滅指令,他看向天道宮的方向,若非自己通過白眉老祖的破解符,改造了護城大陣,說不定這一刻還真的炸上天了。
玉虛真人啓動了令牌,遲遲不見天道城爆炸,手下長老說道:“掌門,天道城的修士正在撤離,還是直接動手吧!”
玉虛真人不知道護城大陣出了什麼毛病,想必又是張冶搞的鬼,氣得七竅生煙,便準備安排人手去進攻天道城。
但在此時,一個聲音傳到天道宮:“天道宮倒行逆施,罪大惡極,本座最後通牒,良知之士,迅速脫離天道宮,一盞茶之後,本座將以無上法力,覆滅天道宮!”
這是張冶的聲音,玉虛真人氣得破口大罵,長老們說道:“屬下這就去把張冶的頭顱提來孝敬掌門。”
“慢着!”玉虛真人說道,“你們現在離開天道宮,什麼意思?”
長老們嚇了一哆嗦:“掌門,我們不是脫離天道宮,是去殺張冶啊!”
“不管你們是不是,一個都不許離開天道宮!”玉虛真人惡狠狠的看向天道城的方向,“本座就要看看,他怎麼覆滅我天道宮!”
掌門真人這是被氣昏了頭啊?長老們面面相覷,但不敢再說什麼。
天道宮上下修士,得知了門派的秘密,並非所有人都願意與之同流合污,不少良知之士,悄悄撤離,特別是張冶以前的那些學生,沒有一個人留下。
一盞茶的時間,很快結束,張冶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枚陣柱,這是給天道宮佈置護山大陣時留下的後門,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當即注入法力。
“轟隆”一聲巨響,煙塵遮天蔽日,天道宮僅剩的半個山峰,徹底夷爲平地……
“張冶,你個王八蛋!”玉虛真人撕心裂肺的吼聲,傳遍整個天道城。
這場爆炸,不至於將天道宮修士滅絕殆盡,但毀了天道宮的山門,也算出了口惡氣。
而張冶,早已跟着靈臺宗的修士撤離天道城,逃亡,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