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且慢!”三千板子,不死也要脫層皮,雖然不知道是誰在暗中搞鬼,但張冶想到了一個可以自證清白的辦法,“我有辦法證明這些法寶不是我打造的。”
“倘若你再敢戲弄本官,板子加倍!”判官也懶得再多說,冷哼一聲。
張冶點了點頭,隨即拿出幾張清單:“大人請過目。”
兵役將清單轉呈,判官看了看:“這是何意?”
“大人,本人來天道城,所鑄刀劍法寶的材料全部由峨眉山月提供,這是材料清單。”
“然而這些損壞的刀劍,很大部分的材料並不在清單上,所以,這些刀劍是有人假冒打造的。”
判官聽了這話,又仔細檢查了一番那些破損的刀劍,的確有部分的材料不在清單上。
“難道你沒有其他的進貨渠道?”判官提出疑問。
“能提供這幾種材料的商號,天道城屈指可數,大人可一一查明,就知道在下所言非虛。”
其實張冶的話,真假參半,鍛造系統能提供所有材料,張冶也打造過這些材料的法寶,但肯定不能這麼說,否則越描越黑。
而這個幕後的仿造者,以假亂真,但還好用材環節百密一疏,否則張冶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判官心裡也有了點數,略微沉吟,當即吩咐手下去查,不多時,經過調查,的確只有峨眉山月給張冶供應過材料。
而且,根據峨眉山月賣出的刀劍法寶記錄,逐一回訪使用者,從未有過自爆現象,這讓判官又相信了張冶不少。
判官看着張冶:“本官相信你一半,但不能因此判你無罪。”
張冶無奈嘆息一聲,一旁的喬領隊則有些幸災樂禍,張冶可算栽了。
“這樣吧張冶,給你三天時間,若你能找到幕後黑手,本官判你無罪。否則,所有法寶自爆案,都由你承擔。”法寶自爆案影響頗大,必須有個結果,但城守府人力不足,所以就讓張冶自己去找真兇。
張冶勉爲其難的答應下來,畢竟這是最好結果了,但他問道:“就我一個人?”
“我讓喬領隊協助你。”判官掃了一圈兵役,選中了喬領隊。
幸災樂禍的喬領隊臉色一僵,竟然又要幫張冶跑腿?看來是逃脫不了這個宿命了。
從城守府出來,喬領隊和張冶都有些鬱悶,張冶說道:“小喬,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先回去睡一覺,你好好幹,前途不可限量啊。”
說完,張冶正準備離去,喬領隊回過神來,一把抓住張冶:“握草,判官大人明明讓你自己去調查的,我只是協助作用。”
“對啊,協助的意思就是助手,得聽我的安排。”張冶說道,“你要是不會查案,我教你,你先去找到那幾個報案的人,問他們的法寶是怎麼來的,順藤摸瓜,應該很好查到!”
“不用你教!”喬領隊被這麼一激,氣沖沖的離去。
張冶看到這一幕,鬆了口氣,喬領隊名義上協助,實際上是監視張冶,將其支走,若是後面實在查不到幕後黑手,張冶好跑路啊。
張冶琢磨着先回去收拾東西,見機不對就跑,剛走兩步,喬領隊忽然折了回來:“不對,大人說過,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要查案子,跟我一起,若是你不查,反正到時候倒黴的又不是我。”
喬領隊被張冶套路多次,儼然聰明瞭不少。
“人與人最基本的信任去哪兒了?”張冶嘆息一聲,只好和喬領隊一起調查去了。
“張冶,雖然我們是個臨時組合,也應該起個名字。”喬領隊對張冶持有偏見,但辦事情還是挺認真的,每次行動都要有個代號。
“最佳拍檔?”張冶試探說道。
“什麼破名!”喬領隊吐槽了一句,隨即有些自豪說道,“我本來是想在碰到件大案子用這個代號的……”
“哦,願聞其詳。”張冶敷衍道。
“鳳凰傳奇!”喬領隊說完,一副求誇獎的樣子。
張冶怔了怔:“你和峨眉山月的王掌櫃一樣厲害。”
這是什麼形容詞?不過王月半那麼有錢有勢,應該是夸人的,喬領隊沾沾自喜。
不多時,喬領隊帶着張冶來到一處住宅,這是法寶自爆案的受害者之一。
喬領隊敲了敲門,一個胳膊纏着繃帶的修士打開了門,他一眼就看到了張冶,滿臉怒容,就要關門,喬領隊出示了證件,阻攔說道:“我們是來查案的。”
“查什麼查,罪魁禍首就在這兒,你抓他啊。”修士顯得很憤怒。
“法寶自爆案有些疑點需要證實,張冶是否能定罪,就看你配合不配合了。”喬領隊經驗豐富,當即平息了受害者的情緒。
“你要我怎麼配合?”修士還是負氣說道。
“回答我幾個問題即可,第一個問題,自爆的法寶找誰買的?”喬領隊問道。
“那還用問嗎?當然是找張冶買的。”修士又差點火了。
“我從未將刀劍法寶出售給個人,喬領隊的意思,你這法寶是從哪兒拿的?”張冶補充了一句。
修士白眼一翻,不管從哪兒買的,都是張冶出品啊,但他還是一五一十的說了上家。
之後,喬領隊又和張冶尋訪了其他幾個受害者,然後順藤摸瓜,本以爲線索會越來越明確,不曾想,牽涉的人員越來越廣,轉手無數。
“張冶,你的法寶這麼搶手啊?”喬領隊忙活了一天,沒有半點收穫,幽幽說了句。
找到的人,都是收購張冶的法寶,然後倒賣,若非這次事件,張冶也不知道自己的法寶在二手市場這麼搶手。
“我就賺點血汗錢。”張冶謙虛了一番。
賺的是勞動人民的血汗吧?喬領隊不想扯這個問題,說道:“還要繼續追查下去麼?”
照這樣下去,以兩人之力,三天時間,根本無法查到源頭。
張冶沉吟片刻,說道:“其實,也不一定非得順藤摸瓜。”
“張冶,你玩我是吧?”喬領隊氣極,既然不用這麼做,那怎麼不早說。
“咳咳,你也沒問啊。”張冶把責任推了回去,見喬領隊要崩潰了張冶立馬說道:“事件緊迫,我先說說下一個辦法。”
喬領隊見說正事,只好按捺住性子,聽張冶講述。
“你覺得天道城,除了我自己,還有誰能打造出跟我一模一樣的法寶?”張冶琢磨了一番,如此詢問。既然無法通過線索找到源頭,那就直接猜測源頭是誰,然後一一排除。
正如張冶所說,能高仿得以假亂真,並非泛泛之輩,天道城有這本事的人,絕對不多。
喬領隊也想明瞭關鍵,若有所思道:“假設那些法寶真不是你打造的,天道城能有這本事的人,有四個。”
“哦,哪四個?”張冶沒想到目標比想象中的還要少,有些欣喜。
“先別高興太早!”喬領隊白了張冶一眼,“你先聽聽這四個人是誰。”
“第一個,天兵閣閣主,第二個,法寶協會會長,第三個,天道宮白眉老祖……”
能打造高級法寶的人不少,但能仿造得以假亂真的人,絕對只有這幾人才能做到。
張冶一聽,首先可以排除天道宮和法寶協會,目前來說,和自己無冤無仇,並不會用這種手段來對付自己。
至於天兵閣閣主,雖然張冶和天兵閣有矛盾,但他也不屑於用這種手段。
張冶皺眉:“那第四個呢?”
“第四個……”喬領隊沉吟片刻,看向遠方的一處高大樓宇,“天兵閣閣主的獨子,天道城四公子之一,雲秀!”
張冶沉吟一番,自己和天兵閣有矛盾,而且代表天道城出席青年鍛造交流會的也有他,雲秀是有這個動機的。
“那我們去查雲秀!”不管是不是他做的,查一下便知。
喬領隊面露苦澀,他之所以將雲秀放在最後一個說,也是覺得他最有可能,但云秀公子,豈是說查就能查的?他一個小小的巡邏領隊,根本沒有那能量。
張冶見喬領隊面露難色,也明白事情不像想象中那麼簡單,張冶說道:“既然這樣,那就不以查案的名義去。”
“那以什麼名義?”雲秀公子豈是想見就能見的。
“別忘了,我是一名鍛造師。”張冶顯得很自信。
……
雲秀府上,雲秀正在給庭院裡的花草修剪,一名元嬰上前:“公子,傳來消息了,張冶暫時取得了城守府的信任,有三天時間追查幕後真兇。”
“哦?”雲秀臉上有些訝異,他自忖做得天衣無縫,張冶是如何取得城守府信任的?
“張冶和城守府的一名巡邏領隊正在追查源頭,只怕……”元嬰老祖有些擔憂。
“兩個人能查得過來嗎?”雲秀繼續修剪着花草,不知是他故意還是無意,一朵耀眼的鮮花被剪落枝頭,“實在擔心,把經手的一些人殺了,線索不就斷了麼?張冶又如何會找到我雲秀府?”
元嬰老祖點了點頭,雖然有些殘忍,但只要三天內讓張冶查不到雲秀府就夠了,元嬰老祖誇讚道:“公子高明。”
雲秀得意一笑,擺了擺手,示意元嬰退下,就在此時,門房前來通報:“公子,張冶求見。”
雲秀手一抖,又是一朵鮮花被他剪下,他眉頭緊鎖,張冶這麼快就查來了?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