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司懿搖搖頭。
紅色衣袍的男子看到太司懿站在原地不動彈,稍微想了一下,然後問道:“馬尚大人,您還有什麼事情要問的嗎?”
馬尚一邊坐在凳子上面,一邊反問道:“很多,希望你能老實回答。第一件事情,你是如何殺死二十一歲少年的呢?”
紅色衣袍的男子回答:“荷花教會告訴我位置。”
馬尚接着問道:“第一案發現場在哪裡?”
紅色衣袍的男子不快不慢的回答:“那種地方很隱秘,你們是找不到入口的。”
“我們有你啊!”
紅色衣袍的男子看了一眼旁邊的太司懿:“我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其他事情一概不知,所以別指望我了。”
馬尚皺起眉頭:“你應該知道二十一歲少年的名字吧?”
紅色衣袍的男子仰望了一下天花板,然後開口:“詹賅。”
太司懿插話進去:“大人,二十前嬰兒失蹤案的名單上面的確有這個人,他沒有撒謊!”
馬尚一邊點點頭,一邊提問:“詹賅是之前的兇手嗎?”
紅色衣袍的男子把雙手放在桌面:“是的,因爲我接到荷花教會的殺人委託,所以知道這個人的事情。”
馬尚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你怎麼把屍體吊在城門口?”
紅色衣袍的男子說道:“我殺完人,剩下的事情交給荷花教會處理。”
馬尚問道:“你大概知道那種很隱秘的地方在哪裡吧?”
“知道。”紅色衣袍的男子一邊回答,一邊看着馬尚,“大人,你真的想去啊?”
馬尚直勾勾的盯着紅色衣袍的男子,瞥了一眼牢房門口:“你覺得我的這些衙役都是擺設嗎?”
紅色衣袍的男子聳了聳肩膀,表現出不是嗎的樣子,還沒有收回看着馬尚的眼睛。
馬尚大力拍打桌子上面,指着紅色衣袍的男子說道:“我告訴你……要是再敢出言不遜,信不信我踏平那個地方?”
紅色衣袍的男子用着冰冷的眼神盯住馬尚:“大人,不是我不相信,以你的能力,就連第一道防線都攻破不下來。”
馬尚直勾勾的盯着紅色衣袍的男子,過了一會兒,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你爲什麼要跟蹤神探?”
紅色衣袍的男子大笑不止:“閒來無事!”
馬尚徹徹底底被激怒,站起來之後,調高聲音的問道:“不要在我面前裝傻,你爲什麼要跟蹤神探?”
紅色衣袍的男子停下笑聲,很是認真的解釋:“因爲我刺客,以爲神探需要幫忙,誰知道他沒有發現我的存在。”
馬尚繼續問道:“我暫且相信,不過你去找孔澩幹嘛?這件事情怎麼說呢?”
紅色衣袍的男子仰起頭,那雙冷冷的眼睛透露着殺氣,對着馬尚說道:“大人,你管的有點寬。”
馬尚臉色一沉,在凳子面前走來走去。
紅色衣袍的男子整理了一下袖口,感受到了手銬腳鐐的重量,手然後直視馬尚:“我不管你調查到什麼地步,最好放棄心中的想法,要不然下一個死的人就是你。”
馬尚轉過身,臉上的表情暴怒,坐到凳子上面。
紅色衣袍的男子並沒有躲避眼神,卻在漫不經心的說道:“大人,你是一個大智若愚的人。有時候我真的很佩服,無論是在官途還是家裡,把控的非常到位。”
馬尚愣了愣,再一次站起來,揮了揮兩邊的袖子,氣沖沖的離開大牢。
戌時過去很久了,開封衙門的大堂,臺階下面站着紅色衣袍的男子。
師爺一邊看着馬尚坐到椅子,一邊拿起毛筆。
紅色衣袍的男子大笑三聲,直勾勾的盯着師爺:“你可要好好記錄,千萬不要錯過一句話,不然定不了我的罪名。”
師爺低下頭,看了一眼桌面,確認有筆墨紙硯:“請你放心,如果出了什麼問題,馬尚大人自然降罪於我。”
紅色衣袍的男子更加放肆的大笑,整個身體抖動起來,臉上的面具就是不掉。
正在對話中,馬尚拿起驚堂木一拍,表情變得嚴肅,看了一眼師爺問道:“準備好了嗎?”
師爺點點頭。
馬尚得到迴應,直接對着紅色衣袍的男子說道:“不要慌張,馬上完事。”
師爺附和的點點頭,一邊拿起毛筆,一邊看着前方。
這個時候,紅色衣袍的男子擡起頭,對着馬尚問道:“我不是定罪了嗎?”
馬尚故意沒有聽到,然後整理一下烏紗帽。
紅色衣袍的男子上前一步,立刻被兩邊衙役攔住,只能停下來。
馬尚突然開口:“你兩次藐視公堂,見到本大人不下跪,根據大名法律,就能把你關進牢房。”
紅色衣袍的男子一直在擡頭,余光中的師爺揮動毛筆,記錄的速度非常快。
正當紅色衣袍的男子神遊,楊卿本走進大堂,朝着馬尚舉手抱拳,胸有成竹的說道:“大人,我已經找到了荷花教會的入口,今天晚上就要拿下來嗎?”
紅色衣袍的男子一驚。
楊卿本觀察到了表情,移動腳步,來到紅色衣袍的男子的身邊,突然附耳低語:“你就不好奇我如何找到了嗎?”
紅色衣袍的男子選擇沒有提問。
楊卿本把話說完,慢慢悠悠的退後一步。
紅色衣袍的男子微微一笑,但是戴着面具,在場的所有人看不到。
開封城外,一座又高又大的山腳下。
太司懿拿着扇子,右手慢慢的揮動,時不時吹走落下來的葉子。
旁邊的朱臻和朱小將正在戒備,同時也要保護朱小君。
孔澩站在一棵茂密的松樹下面,一邊露出害怕的表情,一邊好奇的問道:“神探,這裡是什麼地方?”
太司懿皺起眉頭,觀察周圍的環境,然後回答:“荷花教會。”
孔澩大驚失色:“啊!我們來幹嘛?”
太司懿移動腳步,站在孔澩的前面,就把扇子放平:“你看,上面的風景像不像這裡,我們找到了。”
孔澩擡頭一看,往右手邊的大樹摸去,忽然抓住一個拉桿。
太司懿注意到了,立刻說道:“小心點,如果是陷阱的話,我們可能掉下去。”
因爲太司懿的一句話,所以孔澩害怕得手抖。
太司懿急得衝上前,還是自身的迅速不夠快,眼睜睜看着孔澩的右手一壓。
拉桿很快的往下掉,此時此刻,整個地面震動起來,正前方的樹林打開,出現了一個又長又斜的臺階。
每隔二十個臺階站着兩個人,身穿黑色的衣袍,戴着黑色的面具,左手都拿着一把刀。
大堂裡面,師爺看了看自己寫的供狀,字正腔圓的念道:“1403年,農曆癸未年,明永樂元年。開封發生一樁命案又生一樁命案,人數達到十二人,受害者的名字是王爲、文花、康生、李如達、葉妮、聶勝、詹賅、加上倪麗和她的三個家人。七月到八月,老百姓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人心惶惶。由此人神共憤,使得衙門全部的人和神探太司懿一起出生入死,經過艱辛難阻,終於把兇手緝拿歸案。”
楊卿本看了看馬尚,又看了看師爺:“還有嗎?”
馬尚附和的點點頭。
師爺繼續念道:“因爲證據確鑿,所以定罪於秋後問斬。但是兇手藐視公堂,多次對馬尚大人進行人身攻擊,根據大明律法,秋後問斬改成臨時處死。”
紅色衣袍的男子一臉疑問。
“看來你是不服啊!”馬尚說到這裡,猛然的站起來,不緊不慢的走出審判桌,“捕快,我判的對嗎?”
楊卿本點點頭,還不忘記補充:“夜闖衙門,破壞證物。”
師爺和馬尚互相一眼,趕緊記者在心中。
這個時候,師爺拿起毛筆:“馬尚大人,什麼時候臨時處死呢?”
楊卿本插話進去:“如果馬上的話,大晚上的不吉利,要是改成白天再行刑,又怕夜長夢多,怎麼辦呢?”
馬尚一聲不吭,慢慢悠悠的走下臺階。
楊卿本眼睛一亮:“定在卯時。”
馬尚揮揮手:“不着急,我還有什麼事情要問清楚,他承認自己是荷花教會派來的刺客,那麼,我們勢必拿下這些人。”
紅色衣袍的男子忍不住笑出來。
馬尚昂首挺胸的問道:“有什麼想說的嗎?”
“如同我剛纔所講,你的確是一個大智若愚的人,不過對於破案,簡直是異想天開,太司懿都不一定有把握。”
楊卿本聽了紅色衣袍的男子說的話,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師爺一直在奮筆:“大人,您多點問題,我就能多寫。”
馬尚的點點頭:“沒有用的內容,記得刪除掉。”
師爺說道:“是。”
聽到馬尚和師爺的對話,楊卿本不搭理,說出自己的看法:“之前你一直叫神探,現在怎麼改了稱呼。我有些想不通,你能爲我解答嗎?”
此話一出,馬尚和師爺驚訝不已,同時看向紅色衣袍的男子。
馬尚聽不到回答,直勾勾的盯着紅色衣袍的男子,走到大堂間:“從現在開始,我會派衙役輪流站崗放哨,一定要把你看緊了。”
楊卿本自告奮勇的說道:“大人,我來。”
山腳下,太司懿、孔澩、朱臻、朱小將、朱小君這五個人站在又長又斜的臺階前面。
太司懿邁出腳步,擋在孔澩的身前,時時刻刻都在觀察周圍,還不忘記思考。
臺階雖然又長又斜,但是寬敞。
就在太司懿思考的時候,從臺階頂端跑下來兩羣人,穿着白色衣袍,戴着白色的頭巾,手裡沒有武器,雙手提着白色燈籠,停在臺階上面的左右。
太司懿心裡有數了,認爲這是進入邪教的地盤,卻說不說名字,目不轉睛的觀望臺階上面。
孔澩注意到了太司懿的目光,方向是前方,不再多想什麼,隨着太司懿看去。
剩下的朱臻、朱小將、朱小君這三個人,一直在戒備。
太司懿就在這個時候,看到燈籠,每一個都有荷花圖案。
正當太司懿聚精會神的時候,兩羣穿着白色衣袍的人摘下斗篷,原來是男女混合,年齡不超過二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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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澩低聲道:“神探,這些人是來接我們的嗎?”
“好像是。”太司懿不太確定的說道。
穿着白色衣袍的男男女女突然高舉燈籠,大聲喊道:“明王出世,元朝永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