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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黎天不可思議的變化,所有人都一面喜色,除了周文和那名助手。
惠子將另一支藥水裝進一個冷凍箱子裡。
半刻鐘之後黎天緩緩睜開眼睛,惠子連忙又取出一瓶紅色的藥水,倒入了他的口中,黎天服藥之後突然扭曲的抽動起來,四名忍者連忙按住黎天。
周文早已蓄謀已久,就等這一刻,他揚手甩出兩個鋼鏰把天花板剩下的兩盞打滅,伸手探向一旁的井田小美,小美原本手裡一直舉着槍對準了周文,不敢絲毫懈怠,就在黎天突然反應的時候,她腦海中又想起了令她痛苦的畫面,也許是由於她看到藥水聯想到的,周文抓住了她懈怠的一瞬間,早將她擒拿在手中,一邊點了她肩膀的肩井穴,小美握槍的手被周文抓在手中,一動不能動。
“不要動!”周文喊道。
惠子想不到周文動作如此之快,這邊是黎天,那邊是周文,一時不知所措。
這時只聽黎天帶着痛苦的腔調道:“射殺他們。”
“什麼?”
“射殺他們!”黎天說的很乾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說時遲,那時快。幾乎在本田惠子開槍的同時,周文也開槍了,砰砰砰……黑暗中,不知道開了多少槍。
惠子高呼一聲:“移形換影!” 忍者們的身影相當奇特,周文看得真切,不禁咦了一聲。
周文的槍法實在是不怎麼樣,幾乎都打到天花板上去了。周文和小美順勢向向一旁一倒,找了個櫃子作掩護。
周文和井田小美並排坐在櫃子後面,周文喘着大氣,道:“看到沒有,他們根本沒把你當人看。”不過井田小美連哼一聲都沒有,周文道:“喂,你怎麼了?”黑暗中周文探手摸向小美的腹部,一摸是溼的,周文驚愕道:“你中槍了!”
黑暗中,周文又胡亂開了好幾槍,直到子彈打光了,背起井田小美衝了出門去,臨走的時候周文打出兩個鋼鏰,不知道打中沒打中,只聽到,耳後兩聲悶哼,看來還是鋼鏰靠譜啊!
周文跑着只見甬道前方一隊人馬剛從電梯裡出來,周文一個轉彎,前面剛好是那個藥品材料間,周文想也不想,衝了進去。
只聽後方砰砰砰……一陣槍聲不絕於耳,有人在高喊:“給我宰了這幫鬼子。”
周文一聽就知道是蘭特的聲音,這胖子這時候纔來,你再晚來一點就見不到你女朋友最後一面了。話說井田小美不會真的死了吧,周文啪着她的臉,道:“你沒事吧!”
井田小美有氣無力的道:“又是你,你爲什麼又要救我?”
周文一頭霧水,“幾個意思?敢情我以前還救過你?”
周文在她的腹部迅速點了幾個穴位,“有人跟我說過你是中華人,他們要殺你,我偏要救。這羣魔鬼!胖子就外面,我去找他,你躺着別動。”
井田小美奄奄一息的道:“你又要棄我而去嗎?”
周文頗爲無奈,這哪跟哪啊?
女人!
周文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間,向着槍聲發生的地方挪去,一路有兩具屍體,周文認得是特種部隊的新兵,周文心裡道一聲:糟了,這幫忍者很厲害,蘭特的人手不夠。
周文快步走過去,只見兩名士兵正跟光頭扭打在一起,其中一個就是蘭特,幾名忍者扶着黎天跑在前方。光頭嘿嘿一笑,一拳一個將兩名士兵擊飛。周文遠遠打出兩個鋼鏰,都打在光頭的臉上。其中一枚將他額頭打得皮開肉綻。
不過光頭一點感覺都沒有,望着周文怒火攻心。本田惠子卻道:“光頭,走!走!”
光頭咬着牙急火攻心,憤怒而且不甘心,但是很服從命令的走了。
周文跑過去扶起蘭特:“胖子,你沒事吧。”
蘭特苦笑道:“好在你小子有我留了背心,不然死了三回了。”
蘭特身上防彈衣嵌着好幾顆子彈。
周文道:“你們組織有內奸,他長得矮矮胖胖……”
“劉少頃!你說的是真的?”
“他們是叫他劉主任,他跟那幫鬼子是一夥的。”
蘭特驚道:“糟了!”
“怎麼了?”
蘭特拿起手機給朱德庸撥了電話,“劉少頃是內奸,而且黎天已經金蟬脫殼,跑了。”
朱德庸憤怒的吼道:“劉少頃!”他差點沒把手機摔出去,最後把辦公桌上的水杯摔到牆上碎裂了一地。朱德庸冷靜了十秒鐘道:“敵人已經滲透進來,我被劉少頃困在這裡了,而且外圍在強烈進攻,必須儘快聯線蕭峰,你有辦法聯繫蕭峰嗎?”
“執行任務的時候不能帶手機的,對了我打給蕭嫂子,看看嫂子能不能聯繫得到。”
蘭特撥通了電話,傳來一個女聲,那是蕭峰的老婆,“蕭嫂子,你能聯繫得上教官不?”
一個溫柔的女聲道:“是小蘭嗎?哦,蕭峰不是在營裡嗎?”
“教官執行任務去了?他是不是有另外的電話?”
“我試一下看能聯繫上不?”
周文和蘭特等了一分鐘。周文道:“想不到你是臥底,對方也在你們組織裡植入臥底,這不是無間道嗎?”
蘭特道:“少tm廢話了,先營救少校再說!”
兩人忘電梯方向走去,周文欲言又止。
蘭特道:“怎麼啦?”
“沒什麼,你女盆友現在受傷了,不過目前看來也顧不了她了。”
蘭特訝道:“女盆友,你說什麼?”
周文嘿嘿一笑,道:“井田小美,那天夜裡你喝醉了……呃,呵呵,她身材不錯,不過剩半條命了。”
“井田小美!”蘭特無比的驚愕,“她在哪裡?這個惡毒的女人,我要,唉,先救少校,一會再處置她……她傷得嚴重嗎?”
“快不行了!”
“什麼?”
“別緊張,別緊張,其實應該死不了,我點了她的穴位,給她止血了。”
……
“你去還是我去?”
“還是你去吧,你會點穴。”
“可是他們有槍!”
“別擔心,那種步槍子彈上膛到瞄準到扣動扳機至少需要半秒。”
“好吧,你看我的吧。”
“喂,你幹什麼?就這樣走出去……”
休息室門口兩名衛兵看見一名中尉走來,不過他們認不得這個長官,他們面面相覷,下意識的緊握着手中的槍,周文走近,那兩名衛兵敬了個軍禮,道:“長官,你是……”
“艹,這樣都行!”蘭特走過來,“真有你的,如果你是敵人的話,我每天都睡不着覺。”
兩人推門進去,蘇琪早已迎了上來,兩眼淚花花的道:“你們終於回來了,你不知道他們有多兇,我還以爲你們兩個都已經……嘻嘻!我就知道你們沒那麼容易死的。”
周文嘴角抽動,無奈道:“什麼叫沒那麼容易死!又哭又笑,不知所謂。”
蘭特道:“小琪那是因爲擔心我們,你用得着這麼損她嗎?”
周文訝道:“小琪!叫的這麼親密,你可以啊,胖子。”
蘭特道:“還是正事要緊。”原本愁眉緊縮的劉少校看到他們來了,終於稍顯放鬆,劉少校道:“去指揮室。”
少校帶着蘭特還有兩個士兵往指揮室走去。
由於涉及機密,周文和蘇琪不方便去,只能待在休息室。
*
劉少傾此刻的心情非常複雜,他既不願意背叛自己的國家,又沒有勇氣犧牲自己,心裡的天平最終還是朝自己傾斜了。
馬衛忠則覺得領導的行爲非常奇怪,朱德庸少校怎麼也不能是被懷疑的對象吧,雖然說在政務上的競爭難以避免,但是作爲一個集體,更應該團結合作。
劉少傾這樣將朱德庸軟禁起來,在馬衛忠看來是很魯莽的。而領導一向以來並不是魯莽的人,於是馬衛忠覺得,這件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劉少傾道:“馬中尉,昨晚我讓你安排的直升機準備好了嗎?”
馬衛忠道:“準備好了,現在停在停機坪。”
“好,有你這樣的得力助手真好。”劉少傾撥通一個電話,道:“準備好了。”
電話那邊一個嫵媚的聲音:“很好,只要你乖乖聽話,自然有你享受不完的好處。”
劉少頃嘴角抽搐兩下,掛了電話,對馬衛忠道:“馬中尉,你在這裡看一下,我去去便回。”
馬衛忠點點頭。
劉少頃走到門口,忽聽一個聲音道:“劉主任,想走,沒那麼容易吧!”朱德庸說完帶着士兵已經走進了指揮室,劉少頃像是三魂沒了七魄,退了幾步,吼道:“衛兵呢,衛兵!”
蘭特道:“別喊了,你已經孤立無緣了,劉主任,劉少頃,你知道叛國的罪有多嚴重嗎?你對得起國家和人民嗎?”蘭特終於吼了出來。
劉少頃慌亂的退了好幾步,跌坐在座位上,他手中一直摸着口袋裡的手槍,咬咬牙,衝向馬衛忠。
馬衛忠馬上七魄沒了三魂,一把槍抵着他的腦袋,正常人都會驚慌失措的。“劉……劉主任,我對您忠心耿耿,您是知道的。”
朱德庸怒道:“劉少頃,你瘋了嗎?你手上要染多少鮮血?”
“退後,退後。”劉少頃的手槍一會指着馬衛忠一會指着其他士兵,神情近乎瘋狂。